“你看什麼呢?”
譚沉將視線從她的口袋上移開,淡淡道:“沒什麼。”
沒什麼?
那老杵在這裏幹什麼。
蘇酒酒又慫又氣性大,背對着譚沉悄摸摸地翻了一個白眼。
就在這時,診療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安昕從裏面走出來,徑直找到孫浩然面前。
“我們談談吧。”
孫浩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他看安昕的臉色,就猜到這場談話可能會不太愉快。
最好還是換一個地方,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他嘆息一聲:“行,那我們去休息室談吧,免得打擾別人。”
安昕也沒想把自己的短處揭給別人看,當即就同意下來。
兩人離開後,蘇酒酒和譚沉站在原地,氣氛陷入了靜謐。
還是譚沉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和這隻大金毛的關係很好?”
“那當然。”蘇酒酒毫不猶豫道。
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老鄉,兩個人都是來做任務的、又都變成了動物、還都面臨過生死之災,從心理上來說就又親近了一層。
“那它和你一樣嗎?”
直戳重點的問題,一下子就讓蘇酒酒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問什麼。
他是想知道,林富貴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能夠變成人!
蘇酒酒不好回答,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都是寵物,當然一樣了。”
譚沉看出她的防備,薄脣微微抿起。
她明明知道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男人不做聲,眼底還帶着一層惱怒,氣氛再次回到最初的冷凝狀態。
蘇酒酒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也頗爲苦惱。今天如果不是他,她肯定沒法攔下那羣偷狗的人,更別說救下富貴。
她這麼避着他,他不高興是肯定的。
但涉及到富貴的隱私,她還是要先跟他確認一下是否要透漏,兩個人還是得事先商量好。
想到這,蘇酒酒拔腿就往診療室走。
“我、我先進去看一看富貴怎麼樣了!”
譚沉看着女孩丟下這句話,就像逃一樣躥進了診療室,全程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自從這隻大金毛出現後,她就一直是這樣,爲了它對自己遮遮掩掩。
他還沒有見過她露出這麼着急心疼的樣子。
全都是爲了一隻狗。
譚沉垂眸,看着自己手裏夾着的私人名片。
剛纔蘇酒酒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口袋裏的名片掉落出來更多。於是,動作比腦子更快,他順手就把她口袋裏的這張名片抽了出來。
盯着上面“孫浩然”三個大字,譚沉冷嘲一笑。
對一隻狗這麼親密;
對一個陌生人這麼放鬆警戒;
倒是對養了她這麼久的主人又是防備又是避開。
譚沉那雙黑色的眼眸浮上一層不悅,隨手就將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蘇酒酒衝進診療室後,反手關上門,還沒回頭,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誰?!”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退了好幾步。
“富貴?”
男人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小聲道:“小聲點,是我。”
只見站在面前的,不是以往頹廢又萎靡的大金毛,而是一個金色頭髮、赤着上身的年輕男人。
他長着一副俊美的臉,變成人之後也沒有掩蓋掉骨子裏的頹廢氣質,但因爲有臉的加成,反而組合成一種異樣的魅力,活脫脫就是一個頹廢美男子。
蘇酒酒長大了嘴巴,看着他那不甚明顯的四塊腹肌,一時間注意力全部拉走。
“你都這麼懶了,竟然還能有腹肌?”
“男人的脂肪本來就少,有腹肌稀奇嗎?”林鋒冉刷刷刷拉上簾子,將自己的身子全部遮掩在後面,只露出一個凌亂的金毛腦袋,“你能找到多餘的衣服嗎?不然我這樣出去會被當成變態的。”
蘇酒酒還處於一種極度新奇的心態,聞言搖搖頭:“你的系統沒有給你變出衣服嗎?”
她後面幾次變身,系統可都是爲她準備好了衣服。
林鋒冉的神情古怪:“沒有。它說男宿主要穿衣服是另外一個價錢,光着膀子比較有男人氣概。”
蘇酒酒:“”
蘇酒酒扭頭就要走:“你等着,我去幫你問一問譚沉”
話說到一半,她怔住了。
怎麼就變成什麼事都想着能去求助譚沉呢?
她明明剛纔還在他的面前對林富貴的事情遮遮掩掩。
“要不你還是變回狗吧,現在也沒什麼事情需要你變成人來解決了。”
林鋒冉不幹:“我好不容易變成人,還讓系統把這裏的監控屏蔽了,不得多適應一會兒怎麼划得來。”
而且,他有些煩躁地地伸出手,按住了自己身後到處亂動的金色尾巴。
md,這個尾巴怎麼還在???
蘇酒酒正替他在房間裏尋找有沒有醫生留下來的白大褂之類的衣物,結果一拉開簾子,就看到林富貴正在和自己後面的“尾巴”做鬥爭。
有那麼一刻,她很想吹一個口哨。
哇哦。
這不就是網上天天說得擬人化忠犬男友?
嘖嘖嘖,可惜林富貴好喫懶做不愛運動,比譚沉差遠了等等,她爲什麼又要想到他!
林富貴發現她在看自己,翻了一個白眼,躲着她把尾巴塞進褲衩裏。
“系統說操作失誤,等會兒才能幫我把這條尾巴弄沒。”
蘇酒酒的系統得意地上線:【看吧,就說肯定不止我一個系統沒有犯過錯,我當時可是立馬就給你變沒了!】
蘇酒酒沒理它,收起心準備聊正事。
“你之後準備怎麼辦?剛纔譚沉跟我問起你,我懷疑他在見過我之後,對你也有所懷疑了。”
林鋒冉的臉上罕見地露出嚴肅之意:“如果他對你的異樣接受良好,那麼很大概率也能接受還有另外一個動物變異的可能。”
“現在的情況比我之前預想的要好,最起碼安昕信了你說的話,準備搬出去和那個渣男一刀兩斷。”
“等到她搬走另住,我應該就能更加安全。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