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自己的貓尾巴,一個勁兒地往回塞。
“快變回去、快變回去!”
然而這種東西不是她想變回去,就能變回去的。
貓尾巴左右亂擺就算了,一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貓耳朵也在微微抖動。
蘇酒酒震驚地看着鏡子裏的一切,恍惚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發生這麼荒誕的事情。
“酒酒?怎麼了?”
門外響起男人的問詢聲,蘇酒酒的手一抖、貓耳朵緊跟着也是一顫。
救命啊,原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僅有個金主、還有這種非人的特徵?
她捂住自己的腦袋,說到底也是剛穿過來,門外還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門內是完全無法解決的靈異事件
譚沉在浴室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清楚蘇酒酒爲什麼突然跑進浴室、又一直不出聲,難不成真的是生病了、只是他沒有檢測出來?
“咚!”
一聲巨響從裏面傳出,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摔砸聲。
譚沉的心裏一緊,害怕她一個人在裏面出什麼意外,當即握緊門把手就要進去。
幸而工作室裏的浴室門是推拉式,沒有反鎖的設置。
譚沉踏入浴室,狹小的空間裏、只有浴缸裏面坐着一個人。
女孩的腦袋上緊緊地蓋着一塊浴巾,身上也披着一塊更大的,正躲在角落裏瘋狂裝死,試圖一次逃過一劫。
太蠢了太蠢了!
她淚流滿面地碎碎念,怎麼就到了眼下這個局面,她明明只是想找幾塊能遮住腦袋的浴巾,結果一摘下來、無數物品跟着摔下。
她大概是穿越史上第一個死在第一天的人、哦不、是非人類生物,大概率還會被男人送到研究所做研究。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譚沉無奈地撐着浴缸邊緣,試圖把她的腦袋掰過來,“身體不舒服嗎?”
蘇酒酒抓着腦袋上的浴巾,悶聲道:“是有點,你別管我了。”
怎麼可能不管她。
譚沉忽略她的話,強制性地要扯掉她頭上的浴巾。
“乖,身體不舒服先跟我回家,讓醫生去家裏看看。”
一個人拽着浴巾、一個扯着浴巾,雙方頓時陷入膠着。
就在蘇酒酒咬牙堅持之際,頭頂上浴巾的力道一輕,下一秒,纏在身上的大浴巾瞬間被扯走。
一根四處亂擺的貓尾巴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
蘇酒酒的心跳漏了一拍。
失神的時候,腦袋上的浴巾同時被強制性扯下。
這下,她算是徹頭徹尾地暴露了。
還沒等譚沉開口,蘇酒酒就顫顫巍巍地扯着他的衣角、眼眶都憋紅了。
甚至來不及看他。
“你,別把我送到研究所,好不好?”
譚沉看着浴缸裏的女孩,對方頂着一顫一抖的貓耳朵,不老實的貓尾巴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手臂,仰着頭紅着眼、祈求地看着他。
像是在索吻。
譚沉順勢彎下腰,將人攔腰摟起來,使得她半個身子都貼上自己。
“這又是在玩什麼?”男人的嗓音低啞,頗有些忍耐不住,“不想回家,想在這裏?”
看來原主的品味還不錯但就算長得這麼好看,那也不能隨便當人家的小情人啊!
不對,爲什麼遇到這種情況,他對原主的印象條件反射地就能偏到奇怪的地方!
還有,他爲什麼對她這副模樣毫不驚訝?
“你你看到這個,不會想要把我抓起來嗎?”她抓着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地詢問。
譚沉的視線落在她的尾巴上,呼吸一滯。
“嗯,是該抓起來。”
他將人抱出浴缸,大跨步邁出浴室,將人扔上牀。
蘇酒酒驚恐地看着男人站着牀尾,已經開始解釦子,急得手腳並用往後退。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久,襯衫釦子已經解開一半的譚沉頭疼地扶額。
“你是說,你不是酒酒?”
蘇酒酒可憐巴巴地坐在牀上,低着頭坦白了一切:“我是蘇酒酒,不是這個世界的蘇酒酒,我也沒想到會代替她。”
譚沉從頭到尾地把她打量了一遍,他有着自己的判斷,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太過陌生,甚至有些防備,就像、就像剛變成人被他撞破的那會兒。
也是害怕被抓進研究所,甚至嚇得將他的虎口咬破。
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來早上酒酒跟他的交代。
——系統過來拖話,說這兩天世界將會徹底獨立出去,可能會發生一點兒不確定的意外,但很快就能恢復,你不要擔心噢!
自從她跟他解釋完所有的事情後,他已經能夠消化一切的真相,但也沒想到這個“意外”指得是她“失憶”!
“你沒有穿到平行世界。”譚沉摁了摁太陽穴,試圖跟她解釋,“你只是失憶了。”
失憶?
蘇酒酒不信任地看着他,覺得面前的男人未免太過相信科學。
貓尾巴貓耳朵這種不科學的事情都能習以爲常,怎麼就不相信她穿越了!
“但我真的不是她。”蘇酒酒努力解釋,她僅有的22年都在上學和搞錢,雖然欣賞帥哥、可也不會是那種擅長談戀愛的人。
怎麼可能突然就有了一個金主!
譚沉凝神看着她,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麼下午那會兒李嬌嬌突然給他發消息,說什麼蘇酒酒要跟他分手另找金主之類的胡話。
他當時實在煩厭這人的瞎告狀,不僅打電話過去警告一頓,還將人給拉黑了。
現在想來,或許李嬌嬌說得是真的……
譚沉坐到牀沿,耐心地將一切又全部解釋一遍。
這是當初她親口跟他解釋的,現在又被他反過來講述一遍。
蘇酒酒聽完全過程,頓時深吸一口氣。
“你是說,我不僅穿到了這個世界、還變成了一隻貓、甚至跟你在談戀愛?”
譚沉糾正她:“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蘇酒酒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的身上,扭頭去抓自己身後的貓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