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外,就只見一個婦人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了過去。
沈星眠趕忙上前給婦人號了下脈,脈象既沉又遲。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
“小丫頭,你斷奶了嗎?還出來給人號脈?”
“就是,這不添亂嗎?”
沈星眠沒理那些閒人,號完脈開口問道。
“病人最近是不是經常頭暈頭痛?”
“恩?是,對對,你怎麼知道?”中年男子緊張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病人最近是不是容易聽不見,或者看不清?”
“對,對,你說的都對,你是不是能救我娘子?你是不是大夫?”
剛纔號脈時,病人的手很涼,肢體逆寒,再加上這幾個症狀,應是屍撅。
沈星眠沒有回答他,而是從揹簍裏翻了一會兒,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從空間裏將銀針拿出來。
“我能救她,可是我需要施針,可以嗎?”
男子看向沈星眠,聽着周遭的議論聲,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爲她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這位是我們華家藥鋪的小大夫。”
老大夫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看着猶豫的男子說道。
“大夫,那你救救我娘子,救救她。”
沈星眠不再拖延,快速的下針,先用十宣法,將婦人的十個手指上分別紮了一針,很快手指上就出血了。
之後又脫下了婦人的鞋,在大敦穴,內庭穴,行間穴各下一針,沒有行鍼,而是輕輕彈了彈針尾。
老大夫看着沈星眠下針的地方,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小小年紀,下針卻快準狠這腕力也是相當可以,沒想到,這小小的臨川縣倒是藏龍臥虎。
而且下丫頭的手法很是奇特,他也算是行醫多年,博覽羣書,這般鍼灸還是第一次見。
停了大概不到半柱香,就起針了,沒多久婦人就醒了。
周圍頓時傳來陣陣驚呼。
“神了,神了,這人真醒了。”
“小丫頭可真厲害,剛纔眼看着人都沒氣了”
“這可真是小神醫,幾針的功夫人就好了。”
男人一看人醒了,也很是激動,連忙對沈星眠道謝。
“多謝,多謝小神醫,多謝。”
“不敢當,先生客氣了,一會記得再去華家藥鋪抓些藥。”
收拾好東西,沈星眠起身和老大夫道謝
“剛纔多謝您,替我解圍。”
“你不怪老夫唐突就好,不過你這小丫頭有意思,竟連老夫都走了眼,丫頭叫什麼名字?”
本來也是看着丫頭會些醫術,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的,若是丫頭失手,還有自己在一旁看着,只是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沈星眠。”
“晚星似夢,靜聽風眠,好名字。”
“老夫姓秦。以後你可以叫我秦伯。”
“好的,秦伯。”
沈星眠也沒有多留,揹着揹簍就離開了。
秦伯看着沈星眠遠去的身影,思索良久,隨口說道
“思邈最近巡視涼州府各個藥鋪,是不是快要到臨川縣了?”
“是的,秦伯,不出意外,三日後少爺就會到清河鎮。”
“你讓華一去查查這個小丫頭的來歷”
“是!”
兩人轉身就回了藥鋪。
這邊沈星眠也坐上了回清河鎮的牛車,因爲臨川縣的東西比清河鎮賣的要貴一點,所以她不打算在這裏買東西。
等到了鎮上,她還特意去布莊買了匹布,回家了讓娘給哥哥做幾身衣服,正好哥哥過些日子入學以後穿。
哥哥長的好,最近在家養傷又白了些,這個顏色若是穿在身上,想來應是十分好看。
又買幾尺的雪緞,留着給還沒出生的弟弟妹妹們做些裏衣。
剛付了錢出來,卻被人迎面撞了一下,手裏的布都掉在了地上。
“好狗不擋路,滾!”
說完還一腳踢了過來。
呵!真當姑奶奶的散打白練的?沈星眠一個閃身,男子踢了個空,沈星眠上去又補了一腳,男子當即摔了個狗喫屎。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堂哥啊。”
沈一鳴也沒想到會撞到熟人,捂着臉就要跑,被沈星眠一把擋了回來。
“不是,堂哥你這是咋了?被誰揍了?”
沈一鳴一把推開了沈星眠的手,隨後的大聲說
“少多管閒事,趕緊讓開。”
這是躲人呢?
沈星眠往後瞧了瞧,還真有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四處張望,好似找着什麼,他們幾個穿着一樣衣服,看着就挺凶神惡煞的。
沈一鳴甩開絮絮叨叨的沈星眠,就要往衚衕裏鑽。
面對老宅,沈星眠一向是能坑一個是一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當即的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沈一鳴你跑什麼?你要去哪?沈一鳴你不好好讀書,對的起爺爺奶奶嗎?”
幾個大漢聽見她的喊聲,快步的往這邊走。
沈一鳴一把將她推到在地,指着她的鼻子罵道
“你個傻子,吵吵個屁,趕緊滾!”
沈星眠揪住了就不撒手,委屈的說
“堂哥,我不就說你兩句嗎,你怎麼還罵人?有空你就回家看看,爺爺奶奶很擔心你。”
哼!這都是跟你們老宅學的,還得謝謝你們不吝賜教。
沈一鳴正納悶,這死丫頭看着瘦弱怎麼這麼有勁,這手怎麼都掰不開。
轉眼間那幾個大漢就到跟前了。
沈星眠看着一臉恐懼的沈一鳴,這心情不是一般的舒暢。
此時,沈一鳴也有些反應過來了
“你是故意的!你居然落井下石?”
切,都是沈家人,你們老宅還壓榨我爹孃這麼多年?居然腆着臉說。
“堂哥,咱們已經分家了,在我爹病重的時候。”
說完還看着沈一鳴冷冷的笑了笑。
這個還是從前的那個傻子嗎?
沈一鳴有些震驚的,甚至都忘記了要放狠話。
幾個大漢只負責抓人,自然是不會管些閒事,也不可能搭理她一個丫頭片子,逮到了人,也沒說什麼廢話,推搡着不太情願沈一鳴離開了。
小的時候,沈一鳴一直都是帶頭欺負她和哥哥的人,這次就當是先收他點利息。
回村的牛車人很多,幾乎每個人都和沈星眠打招呼,熱情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作爲桃樹村唯一的大夫,沈星眠低估了自己受歡迎的程度。
可是又不好不理人,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牛車慢慢悠悠的,坐的沈星眠昏昏欲睡,結果馬車一輛一輛的路過,掀起一陣陣的塵土。
沈星眠感覺自己吃了一肚子的灰。
“咳咳..咳咳...這路上咋多了這麼多的馬車?”
一個微胖的嬸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