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涼拌筍絲用過這個辣辣果之後,沈星眠發現她爹孃還有哥哥,已經愛上這個味道了。
她每次去山裏,就會摘些回來,要麼做成辣醬,要麼曬乾,她還在自家的菜園種了不少,爲了保證存活,還澆了些中級靈泉水,現在看來長的還不錯。
只是很明顯供不上他們喫的速度。
沈明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滿院飄香。
將牛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餵過牛,又陪妻子說了幾句話,也趕緊幫忙,加入煮飯大軍。
還差幾個菜未做,她哥哥的同窗們就已經到了,跟着的小廝手裏,大包小包的還帶了不少的禮。
沈翊塵見狀忙將幾人迎了進來。
“爹,娘,這幾位就是我同窗好友,馮遠,梁瑞,周括。”
沈翊塵,周括和梁瑞同歲十六歲,馮遠是十七歲,還未及冠,也都尚未取字,所以都以名字相稱。
三人紛紛給沈明和林氏見禮,林氏懷着身孕,沈明也不知和幾個小少爺說些什麼,打過招呼便扶着愛妻回了臥房。
長輩一走,幾人瞬間原形畢露,不似剛纔的規矩有禮。
沈翊塵旁邊身材微胖的男子說
“沈兄,這是做啥好菜了?可給我香夠嗆。”
此人是周括,他是臨川縣周氏布莊家的少爺,人不壞,就是平日裏說話不會過腦子,在書院裏平時沒少得罪人。
“說的不就是,我聞着這味,可不比馮兄家的一品香差。”
梁瑞一臉真誠的打趣,梁瑞的爹,是臨川縣令,平日裏就屬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和周括一唱一和的沒少讓沈翊塵收拾。
“我也覺得,這味道實在是誘人,本還想着看書作詩,如今竟是一點都看不進去了。讓沈兄見笑了。”
站在一旁的溫潤男子,笑着說道。
馮遠此人,性格溫和,是個會察言觀色照顧別人情緒的人,此時也是善意的打趣道。
他就是梁瑞口中的,縣城一品香的少東家馮遠,馮家盤踞臨川多年,要是十年前,說是臨川首富也不爲過,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已大不如前。
梁瑞和周括是臨川縣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馮遠和他們倆自小便認識,走的近些,所以,馮遠無辜的被打上了紈絝的標籤。
當然,梁瑞說過,這鍋他們可不背,他常常說,他們三人裏,要說心思多,主意大,他馮遠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三人去書院也不過是爲了混個日子,沈翊塵去書院的時候,不知爲何,分宿舍時,非常不幸的分到他們的房間。
當時他們可不是如今這個態度,沈翊塵一對三,可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鬥智鬥勇的日子。
後來四個人也不知怎的看對了眼兒,沈翊塵非常幸運的被納入了紈絝陣營,幾人還成了至交好友。
緣分有時還真是很奇妙。
“那你們今天可有口福,今天是舍妹下廚,她的手藝有多好,不用我多說了吧。”
“真的?”
“哎,就等這一口呢。”
梁瑞和周括頗爲感慨的說道。
這倆喫貨!
沈翊塵嚴重懷疑,他們非要來自家做客,就是想要喫自己妹妹做的菜。
沈翊塵:我真的會謝。
馮遠看着文質彬彬的,喫起東西可是絲毫不遜色,當時也是讓他大喫一驚。
還說要找自己看書作詩,這話說的虧不虧心?
幾人在沈翊塵的房間裏天南海北的聊着,沈明夫妻倆還覺得幾個孩子十分的用功的,即使休息也不忘對談學問。
沈翊塵:.............
馮遠:...............
梁瑞:還是讓學問談我吧。
周括:這誤會可大了
啪..啪..啪..
“沈大夫可在家?”
沈翊塵聽見聲響,忙去開門,來人是村裏的張叔,背上還揹着一個人。
“快進來,眠眠,眠眠....”
沈星眠擦了擦手趕緊從廚房走了出來。
“沈大夫,我家栓子也不知道咋了,口吐白沫,你快給看看。”
“快,去藥房。”
到了藥房,中年男人將人放在了木板牀上。
沈星眠簡單的檢查了下,隨後問
“他吃了什麼東西?”
“我爺倆上山砍柴,他說要採點野果喫,我也沒當回事兒,我砍了會兒柴,一回頭,就看見他倒在地上了。”
“喫的什麼野果?還有嗎?”
“啊,在這。”
沈星眠接過這個果,聞了聞味道,和梨子十分相似,可是又不是梨子,這是木梨?
木梨雖然也帶個梨字,可卻不是能喫的果子,而是毒果的一種,也可以入藥,按理說這種果子,毒性不大,不會致命,可是患者怎麼會這樣?
沈星眠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在患者的小腿處發現了被蛇咬過的傷口。
“哥,你去兌些皁角水。”
“這就去。”
說完沈星眠又拿出了自己的小竹罐,按上次給小竹子驅毒的方式,給這個小患者吸了蛇毒。
她哥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端了一大碗的皁角水。
患者迷迷糊糊的被他爹扶了起來,隨後一大碗皁角水就被灌進了肚裏。
沈星眠備好了泔水桶,放在了一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栓子就吐的昏天黑地的。
吐乾淨後,沈星眠又喂他喝了些溫水,囑咐道
“晚上回去,給他熬些米粥,清淡些,腿傷的蛇毒問題不大,是因爲和毒果兩者相沖看着才嚴重些,回去讓他多喝水,好促進毒素排出就可以,藥就不用開了。”
“好..好..多謝沈大夫了。”
張叔一聽孩子已經沒事兒,開行的不行,連忙道謝。
“叔兒,山上的果子不是都能喫的,以後再帶他孩子出去要多加小心,今日是這果子毒性不大,若是吃了毒性大的,他怕是都挺不到你來這兒。”
“恩恩..我曉得了..我曉得了。”
張叔連忙稱是,看來這次給他嚇夠嗆。
送走了張叔,沈星眠就看見,哥哥和他的好友們齊刷刷的站在外面,正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