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事兒,怎麼能認下?
周氏期期艾艾的哭着說道
“柳兒這是何意?難不成我求平安福,護你平安還有錯了?我雖不是你親孃,可好歹還是你的姨母,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知?”
楊柳厲聲說
“姨母待我如何,我自是知曉,所以從不曾懷疑,結果,卻落得個多年無子的下場。”
楊父聽着女兒的哭訴,也是一臉的懵,問道
“柳兒,你這是何意?”
楊柳對着她爹哭訴着事情經過,楊父越聽臉色越難看。
屋裏的弟妹們也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二妹妹看着自己的母親問道
“娘,我大姐說的可是真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三妹也上前說道
“對呀,娘你這到底是爲什麼?”
最小的弟弟也已經近十歲,也知曉事理,也是不贊同的看着自己孃親。
楊父看着她,質問道
“柳兒說的可是真的?”
楊周氏見事已至此,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楊父見狀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我一直以爲你寬宥仁厚,沒想成心腸竟如此歹毒!”
周氏捂着臉,惡狠狠的看着楊父,大聲說道
“我爲我自己的兒女有什麼錯?你讓楊柳接管家業,長此以往,我兒還能剩下什麼?”
楊柳怎麼也沒想到,姨母害她,竟然是如此荒唐的原因!
再也忍不住心裏憤怒的她,上前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難道我爹沒告訴過你,除了嫁妝,家中的產業大半都給了你的寶貝兒子?我就是多,也不過多了我孃的那一份嫁妝而已!”
“你以爲我願意接管家業,在外面拋頭露面?若不是父親身體不好,弟妹年幼,誰願意和那些生意人曲意逢迎?
你們這幾年喫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楊柳賺來的?
我若真有這個心思,這楊家早就異主了!”
說完便捂着臉痛哭起來,她的弟妹想要過去安撫,卻又覺得沒這個臉,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周氏也是愣在了一旁,這些事情,她從來不知,若是知曉也不會起這個心思。
心裏悔不當初,可是也已經晚了,她當初沒孩子的時候,確實有拿楊柳當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從生下了兒子,她想的就多了。
看着楊柳在外面和人做生意侃侃而談,看着她在楊家威望漸長,她開始爲自己的兒子擔心,畢竟她兒子還年幼。
可是看她和自己的兒女相處的這樣好,想到從前相處的日子,自己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便淘弄的普通的麝香珠。
可是做了就是做了,楊柳這麼多年都沒能懷孕生子也確實是她所爲。
楊父喘着粗氣,指着周氏
“你這毒婦,我要休了你!”
楊柳哭過之後,也冷靜了下來,她雖恨這周氏,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她相信周氏待她確實有過真心,便出言說道
“爹,二妹,三妹馬上就要議親,這時候不宜鬧出這樣的事情,對她們倆不好。”
楊父長舒了口氣,心疼的看着女兒問道
楊柳清了清嗓子說道
“給她送到楊家宗祠,讓她在那裏修身養性,頤養天年吧。”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周氏頹然的坐在一旁,沒有出聲,她知道這已然是最好的結局,若是鬧開了,她兩個女兒的親事怕是就難了。
楊二妹和楊三妹跪在地上,給楊柳和楊父磕了幾個頭。
她們對大姐很愧疚,可是周氏畢竟是她們的親孃,能有此結局,她們已然覺得很好。
此時楊小弟也跪在楊柳的面前,鄭重的磕了幾個頭。
“姐,這事兒是我娘對你不住,可是卻是因小弟而起,小弟····”
楊柳扶起了弟妹,輕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依然是我的弟妹。”
楊柳不想說不知者無罪,可是即使心有怨恨,這事兒也只能到此爲止。
哪怕是爲了她父親,爲了她的弟妹,或者說是爲了楊家,也只能如此。
這是她的命,她得認。
衛星眠聽完也是嘆了口氣。
“柳姨既然已經決定,便早些放下吧,總是鬱結於心,日後怕是不好受孕。”
楊柳說完,也像鬆了口氣似的,對着衛星眠笑了笑
“我曉得,眠眠。”
看完了,開了些藥,楊柳便出去了,接下來的是牟夫人,她的情況已經好上許多,身上也不再總是被異味圍繞,人也願意出來走動了。
也是因爲她,才讓衛星眠在府城的名聲更響亮了些。
衛星眠給她做了內診,症狀如今已經好了許多,衛星眠又爲她開了洗液和藥,她便出去了。
餘下的幾人也是有些婦科病想要調理身體,順帶想要求子。
她們看着衛星眠,目光灼灼的樣子,讓衛星眠有種自己彷彿送子觀音的錯覺。
衆夫人:那不是錯覺。
衛星眠:.................
本以爲是輕鬆加愉快的一次看診,直到最後一位夫人臉色蒼白的進來了。
“夫人,請坐。”
這位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才緩緩的坐下。
隨後丫鬟便退了出去。
這位夫人看着就頗爲柔弱,語氣也甚是虛弱,但還是十分客氣的說道
“勞煩小神醫了,因爲腹痛難忍,所以這車一路行的極慢,牟夫人診脈時我纔到,幸好來得及。”
衛星眠安撫道
“夫人不必如此見外,我來爲您診脈。”
衛星眠將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這分明是有孕之相,只是這脈...怎麼有些不對勁?
衛星眠忙問道
“夫人最近兩月,月經可正常?”
這位夫人搖了搖頭
“之前一個月沒有來月經,我還以爲是有身孕了,結果第二月開始就開始陸陸續續走血,我便以爲是月經紊亂,找了大夫拿了些藥喫着也不見好。”
衛星眠又問道
“下腹兩側是不是時時疼痛,最近應該疼的尤爲嚴重。”
那位夫人像見到救星似的點點頭,忙不迭的說道
“對..對..對,最初只是牽扯着痛,後來是墜痛,現在兩側沒有一刻不疼的,有時候甚至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