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臉焦心的模樣,擺了擺手
“秦老莫要在乎這些虛禮了,快給我兒看看。”
因爲秦伯頗負盛名的醫術,所以皇帝陛下對他還算客氣。
秦伯便到牀邊給聞人瑾瑜把脈。
隨後又耐心的詢問賢妃,聞人瑾瑜最近的情況,可是也一無所獲,他的生活十分的規律,也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
隨後秦伯一擡眼看到了桌子上放的那碗未喫完的早膳。
“殿下可是吃了什麼東西?”
褚柔哭着說道
“瑾瑜從小身子便不好,所有他入嘴的東西都是經過查驗的,平日的一應飯食也都是精心調配過的藥膳,他很聽話,也很懂事,怕我擔心,所以從不亂喫東西。”
秦伯伸出手
“麻煩將那碗遞給我。”
秦伯仔細的看了看,隨後又問道
“殿下的藥膳食譜在哪裏?”
賢妃忍着悲痛喊來了管事嬤嬤
“嬤嬤,去把瑾瑜食譜從小廚房拿來。”
“是,娘娘。”
在等待的過程中,褚柔偷偷的瞄了眼惠妃,只見她一臉平靜,沒有任何的忐忑不安,褚柔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懷疑錯對象了?
沒過一會兒,這位嬤嬤回來了。
手中還拿着兩個小本子,遞到了秦伯的面前。
秦伯翻了半天,隨後一副瞭然的模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皇帝陛下連忙問道
“秦老這是何意?”
秦伯將其中的一本藥膳食譜呈給了陛下。
“陛下,請看,這道食譜中,甲魚和莧菜同做,這可是會中毒的,輕則嘔吐,重則昏迷。
這道紅燒鯉魚裏面加了甘草,也是相剋食物,喫下去同樣中毒。還有這道花生和黃瓜同食是會損害腎臟的。”
(食物相剋來源於百度。)
秦伯痛心疾首的說道
“這哪是調理身體的藥膳,這分明是要人命的藥膳,老夫前些日子來診脈時還奇怪,六皇子小時,老夫曾經給他診過脈,那時他不過是體弱而已,怎麼的年歲大了,反而病的越來越嚴重了,原來這病因在這。
如今六皇子的身體這般,想必已經是吃了很久了。”
皇帝憤怒的不行,將這本子一把摔在地上。
“這種食物相剋的藥膳食譜,到底是如何出現在懿心宮的?給我查!這種東西是怎麼通過了層層的檢查,擺到了皇子的桌上的!”
褚柔還來不及哭訴,便看着惠妃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跪到了皇帝的跟前。
“這藥膳方子是我給賢妃姐姐的。”
皇帝也是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是你?你爲何要這麼做?”
惠妃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褚柔走她的跟前,怒聲質問
“惠妃,咱們倆自幼相識,脾氣相投,我先你一步入府,我們曾經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我褚柔可以對天起誓,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今日我只問你一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惠妃所有的平靜都在褚柔的這一聲聲的質問下消失殆盡。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紅着眼眶回道
說完又對着皇帝磕了兩個頭
“一應罪責,臣妾無從狡辯,只望陛下念在瑾諾年幼,一無所知的份上,不要牽連於他。”
褚柔看着惠妃冷冷的問道
“我只問你一句,你的所作所爲,可有人在背後指使?”
惠妃的身形一頓,斬釘截鐵的回道
“沒有。”
皇帝這時纔開口
“來人,將惠妃幽居儲秀宮,派人嚴加看管,明日再審”
惠妃深深的看了褚柔一眼,那情緒複雜的一眼,褚柔還來不及看真切,她便被侍衛帶下去了。
衛星眠沒想到惠妃會認罪認的這般快,這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順利?
隨後皇帝皺着眉問秦伯
“我兒如今的情況,可還有救?”
秦伯沉吟了片刻說道
“眼下的情況不好說,六皇子殿下如今身體毒素太多,既要排毒,還要固本培元,這些年他的身體都已經被掏空了,怕是不好弄,老夫也無太大的把握,只能先調理看看。”
皇帝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兒,忍着的悲痛安慰了褚柔幾句,便離開了。
跟着來的幾個妃子看着皇帝離開了,她們也沒久留,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離開了。
就連一向陰陽怪氣的莊妃,也難得說了幾句人話。
或許是在她心裏,聞人瑾瑜已經是一步廢棋,對她的兒子們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所以纔會這般。
秦來對自己徒弟們說了句
“你們也都先出去吧,眠眠留下給我打下手就行了。”
“是,師父。”
“是,師父。”
褚柔將外人都送走了,這才若無其事的擦了擦眼淚,起來喝了口茶水,還不忘問牀上閉着眼睛的聞人瑾瑜
“瑾瑜你喝不喝水?”
聞人瑾瑜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喝,躺着一下午,渴死我了。”
說完還擦了擦臉上的粉
“母妃,我臉上這粉是不是有點太厚了?”
“不厚,不然都遮不住你那紅潤的氣色。”
說完褚柔對着秦伯鄭重的欠身施禮
“此事能成,多虧了秦老肯仗義出手。”
秦伯擺擺手。
“華家和褚家一榮俱榮,一筍皆損,先父的遺願便是希望我能幫襯華家,我怎麼也要做到,所以賢妃不必如此客氣。”
隨後轉頭對着衛星眠說道
“你過去,給六皇子殿下診治一下。”
等到衛星眠給六皇子鍼灸完,她師父也和賢妃談完了。
之後她便跟着師兄師姐們出了宮,師父便留在宮中,繼續爲喬裝的六皇子診治。
這邊褚靖川心神不寧的回了府,卻見他的爺奶,爹孃,叔伯嬸子們都在前廳裏坐着,好像要三堂會審似的。
原來在造紙坊分開後,褚靖州和褚靖帆便回了府。
一進府裏,就聽見聞溪那丫頭在跟長輩們學事兒,他們進去一聽才知道事情經過。
褚靖州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我說我這弟妹今日怎麼心情不好,敢情遇到前任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