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招展的小船在河面緩緩的行駛着,小船的燈光清晰的倒映在河面上,一時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船上還貼心了備了一壺熱茶,還有兩份小點,只是旁的便沒了。
褚靖州倒了杯熱茶,遞給了蕭文卿
“天冷,喝杯熱茶。”
“謝謝褚二哥。”
之後就是漫長的沉默。
最後,還是褚靖州沒忍住,打破了沉默。
褚靖州喝了杯熱茶開口問道
“文卿,你怎麼不問我?”
蕭文卿擡頭問道
“問你什麼?”
“問我,方纔爲什麼不解釋。”
蕭文卿看着認真的褚靖州,眼神有些閃躲。
“或許是懶得解釋吧。”
褚靖州沉聲說道
“不是。”
蕭文卿擡頭看向他,問道
“不是什麼?”
褚靖州深吸了一口氣,略帶緊張的說道
“我不是懶得解釋,而是我希望被人誤會。”
“褚二哥,你..”
褚靖州握着她的手無比認真的說道
“文卿,這些日子,我時不時的就出現在你身邊,陪你逛街,陪你喫飯,你就沒想過是因爲什麼嗎?”
蕭文卿自然是能猜到一些的,可是每次都有聞溪在,她又會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她覺得或許是因爲褚靖州這個當哥哥的特別寵妹妹,而自己是順帶被照顧的那個。
只是後來,即使聞溪不來,他也會過來找自己,她便猜到了些,只是他不說,她便裝作不知。
好像這樣裝聾作啞,幸福的日子就能長一些。
見蕭文卿不說話,褚靖州又說道
“我之所以能時時出現,是因爲我想見你。”
蕭文卿聽到這話,猛的擡頭
“你..你..想見我?”
褚靖州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一字一句的說道
“文卿,你當真不知,我心悅你?”
蕭文卿不敢看褚靖州盛滿深情的眼神,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示愛,她竟然有些膽怯。
她緩緩的抽回手,低着頭輕聲說道
“褚二哥,你值得更好的人。”
褚靖州迫不及待的說道
“可是,於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蕭文卿依舊低着頭,輕聲說道
“我不是。”
整個蕭家如今只剩下了她自己,她頂着命硬克親的名聲在上京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對婚嫁之事沒有任何的想法。
若不是被陛下封了郡主,她甚至都想過要出家常伴青燈古佛的。
她還未出生的時候,蕭家也算是上京排的上號的勳貴之家,蕭家的祖上,也曾跟着大晉的開國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只是後來日漸沒落。
多年前陛下下旨派蕭家去守平城,蕭家舉家遷移,只留下了即將生產的孃親,沒想到的是,蕭家到了平城沒多久,平城便被攻破,蕭家也被滅了門。
她孃親得知這個消息後,早產生下了她。
之後孃親的身體也不好了,但還是拖着病怏怏的身體硬是將她養到了十歲,之後才撒手人寰。
她孃親和褚聞溪的孃親是多年的好友,若非有褚家三嬸相助,她娘估計也活不了那麼,後來陛下憐她孤苦,便給了她郡主的頭銜。
可是,她不在乎,旁的人會不在乎嗎?
偌大的褚家,真的能接受她嗎?
這時褚靖州又說道
“文卿,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嗎?”
怎麼會沒有男女之情呢?像他這樣的男子,不心動大概很難吧?
自從她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的每一天幾乎都是在矛盾和糾結中度過的。
她既期盼着他的到來,又害怕他的到來,期盼,是因爲她也想見到他,害怕是因爲自己總是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溫柔裏,總是會忍不住動搖自己好不容易堅定的想法。
每一次冷落他,和他保持距離,自己的心裏都十分的難受,可是她又貪戀着他的疼寵。
她每日都在想,若是這層窗戶紙一直都不捅破,自己是不是就一直能以妹妹的手帕交這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見他不說話,褚靖州又問道
“文卿,你當真...”
蕭文卿擡頭說道
“我當真只拿你當兄長。”
褚靖州的臉色瞬間就白了,蕭文卿也是這時才知,原來人在失望至極的時候,眼裏真的會沒有了光彩。
之後兩人都沒在說話,只是船行駛到後半段,茶水便冷掉了,褚靖州怕蕭文卿冷,脫下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蕭文卿輕嗅着斗篷上屬於褚靖州的問道,有些難過的想到這大概是最後一次離他這麼近了吧?
這個人即使對自己大失所望也不忘要照顧自己,這麼好的人,怎麼就不屬於她呢?
蕭文卿在心裏做了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決定就這樣算了吧,還是不要坑害人家了。
她一個空有名頭的孤女,要如何高攀呢?
下船的時候,蕭文卿以身體不適爲由要回家去,褚聞溪和林星晚不疑有他,便約着下一次一起出來玩。
“我送你回去。”
“褚二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誰料褚靖州特別堅持
“我送你。”
蕭文卿也想和他再走一段路便答應了。
馬車走的很緩慢,這一路,他們二人都沒說上一句話。
快到府上的時候,褚靖州纔開口問道
“文卿,你對我當真從未動心嗎”
蕭文卿沉默了片刻
“我想方纔我已經說的...唔....你...”
還未等她說完,褚靖州便一把將人抱在懷裏,親了上去。
蕭文卿推了幾下,褚靖州都紋絲不動。
最後不知何時竟變成了她在迎合着他的親吻。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蕭文卿捂着自己嘴,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褚靖州...你..”
褚靖州摸這她的脣角,沉聲說道
“不叫二哥了?”
隨後他撫上了她的臉頰說道
“文卿,現在你還敢說你對我從未動過心嗎?”
蕭文卿躲開了他的觸碰,將頭偏到了一邊。
褚靖州捏着蕭文卿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文卿,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對我,真的一絲一毫的喜歡也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