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齊，他便是貧道之子。”老道幾乎是怒吼出來，由此可見此刻他心中有多麼憤怒。
“賈齊是你兒子？”
夜無寒一愣，“難不成你就是賈齊口中的那個死爹賈半成？”
這是他對賈齊搜魂時搜到的信息，只是信息裏可沒有他爹是無然道長。
“哼！”
老道狠狠地哼了一聲，鬍子都撅了一下，他怒氣衝衝慢慢擡起了手中的劍，顯然夜無寒猜對了。
“他還真是你兒子？我說老道，你一個出家人什麼時候有兒子了？”夜無寒有些驚訝道。
“我何時有兒子需要告訴你嗎？你既然殺我愛子，那我就殺你替他報仇。”
話音方落，老道已是長身而起，手中長劍卷一道耀眼匹練奔夜無寒劈砍而來。
劍當刀使，可見這老道多麼憤怒，也可見他有多麼自信。
這一劍彷彿劈碎了空間，無窮的殺意鋪天蓋地般向夜無寒籠罩下來，明明很普通的一劍，卻似乎到處都是劍光。
嘭！
夜無寒接了一劍，劍光崩裂，勁氣崩飛，兩人竟然同時倒飛了出去，在兩人中間的地面上，石地已被爆出了一道溝壑。
“你……難不成你已經有先天修爲了？”夜無寒看着老道一臉驚愕，他還以爲此人是地級後期呢，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個步入先天的大高手。
雖然先天初期，那也是先天啊，跟天級、地級那可是天壤之別。
此時夜無寒似乎忽然明白賈齊那小子臨死前爲什麼口口聲聲要讓他爹報仇，而不找他的掌門老孃了，有這麼個步入先天的道士爹，他幹嘛找母親呢，他老孃雖然是掌門，也不一定就步入了先天。
真正的先天高手，夜無寒也是頭一次見到。
忽然間夜無寒似乎明白了，其實對方本來就是先天初期，只不過當時在拍賣會道觀自己修爲不如對方，才被對方故意逸散出來的氣息給欺騙了。
強者欺騙弱者總是比較容易的，只是現在麼，夜無寒微一留意，對方的修爲在他眼裏已經根本沒有任何祕密可言。
“我不是先天是什麼？貧道本來就是先天，倒是你遠遠超出老夫預料。”
老道望着他的眼神更加詭異，原來他瞧不起夜無寒，以爲他的修爲也就那樣，也懶得打劫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接下自己憤怒的一劍。
這說明什麼？對方也有先天修爲了，要知道他纔多大？這簡直可怖。
“殺殺殺！”
憤怒的老道忽然又一連三劍奔夜無寒殺來，不愧是先天高手，劍光攪動風雲，凝聚天地之勢，幾乎都要凝成實質了。
結果嘭嘭嘭！
劍光對撞，夜無寒仍然是輕鬆接下了他三劍。
實際上兩人是劍氣對撞，否則以夜無寒飛劍的鋒利，早就將他的劍斬斷了。
只是夜無寒望着老道，有一事搞不明白，按理說這老道應該是賈齊的父親，而九陰觀掌門屠清紅是他的母親，老道和屠清紅應該是夫妻，即使不是也肯定有一腿，要不然哪來共同的兒子，只是這老道爲什麼要殺掉屠清紅？
不由得夜無寒看着飛出去的老道摸了摸鼻子，愈發的有些疑惑了。
“小子你的確不同，竟然能接我全力的數劍，上次在道觀我就覺得你小子古怪，現在看來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肯定身上有祕密吧，沒祕密你會修煉這麼快？”
“我猜你身上應該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功法祕籍，對也不對？”老道忽然加重了口氣。
夜無寒笑了，“你說是就是，那又如何？”
“嘿嘿，若然如此你死的不冤，等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你的功法，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小子，識相的趕緊把功法交出來，老夫可以饒你一命。”
老道望着夜無寒忽然變得無比興奮起來，面對頂級功法，連他兒子的死都不那麼重要了。
而且這老道一會老夫，一會貧道的，很明顯他並未完全把自己看作出家人，本質上就是個假老道而已。
見到他那貪婪的樣子，夜無寒笑了，“你以爲你可以殺死我？搞了半天上次在道觀你都是僞裝的？在人前裝老道，把自己當做方外之人，現在露出貪婪的本性了？”
“哈哈，我貪婪又如何？你還是要死。”
話音方落，刷！老道把長劍扔了，在袖中一抓，又拿出一口短劍來。
這劍精光閃閃，正是當初夜無寒賣給他的那口劍。
“哈哈！”
見此夜無寒笑了，“這是我賣給你的東西，你以爲憑這口劍可以對付我？”
“無量天尊，你賣給我的又如何？現在劍在我手裏，並且你已經出手三口，難不成這種絕世好劍你還有？”
老道說完，內氣灌注劍身，劍身上閃耀無匹劍氣又要動手，顯然他可沒看出來夜無寒手中那一尺長的玩意是飛劍。
“慢着！”
夜無寒一擺手忽然阻止了他，“我說無然老道，既然你以爲你必贏又何必着急打？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你解惑。”
“你想說什麼？”無然老道臉色陰沉，他上下盯着夜無寒，眼神中盡是貪婪之色。
夜無寒用手一指，“如果我沒猜錯，大殿裏那個女人是九陰觀掌門，賈齊之母屠清紅吧？你是賈齊的父親，屠清紅是賈齊的母親，我想問問你，既然屠清紅是你的女人，你剛纔爲什麼要殺了她，還如此大的怨氣？”
正因爲這一點他想不太明白，所以不想帶着疑惑對這老小子痛下殺手，畢竟當時在拍賣道觀，這老小子表現還不錯，還跟齊漫雲是朋友，所以他想問問。
“……”老道氣呼呼一陣沉默，想必他認爲自己還有絕技沒施展，肯定是必勝的，被夜無寒一問，他居然停住了進攻的步伐，而且似乎變得很傷感。
他扭頭看着大殿，過了片刻才嘆口氣道：“反正你已經不可能活着離開此地，我告訴你解解悶也無妨，還能一吐貧道心中抑鬱之氣。”
看起來因爲殺妻這事，老道也悶着一口惡氣，他竟然不介意跟夜無寒談談。
“行，既然如此我洗耳恭聽。”夜無寒淡淡道，那神態根本沒有要死的覺悟。
老道沒再理他，他自顧仰頭看天，一副悲涼的口氣道：“我想你這種小廝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九陰觀就曾是貧道我一手創立的，他是我的心血。”
“小廝？”
夜無寒倒是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兩人都對數劍了對方還如此瞧不起自己，看來這老小子肯定還有必殺技啊，如此想他對老道後面的手段倒是有所期待了。
只是老道的言論確實出乎他的預料，不由驚聲道：“竟然是你創立了這個如此邪惡的門派？那龜峯山的觀址不是你修行的道觀嗎？”
夜無寒對這件事確實很疑惑，而且如果他真是這個邪修門派創始人的話，夜無寒可不會留着他活下去，哪怕他跟齊漫雲關係再好也要死。
老道看了他一眼，仍然沒理他，便自顧道：“當年也是貧道無意間發現了這處觀址，因爲此地居於九陰之地，便取名九陰觀在此開宗立派，可是後來我遇到了屠清紅這個賤貨，導致我一步走錯與她一見鍾情，並結爲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