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的老者,還是因爲周圍越來越安靜。
他喊住前面的影舞,說道:“影舞,這裏不太對勁,我們先落下去吧。”
“爲什麼?我們再飛兩個時辰就能到了。”
鳳語森林內部面積極大,快比上一座城市了。
兩人御劍飛行了快一天的時間,都沒趕到地點。
寶貴的時間催促着他們,讓他們不要爲旁事而分心。
可夜無寒卻執意要先下去。
影舞無奈,只能暫時和夜無寒一起落在森林裏,兩人靠着一棵大樹坐下,周圍的鼠蟲感受到修士的氣息後,抱頭亂竄。
“從你剛纔說過的信息來看,那老人最多就是實力高,你爲何憂心成這樣?”
影舞關切地問道。
莫非是夜無寒看出來了什麼卻沒告訴她?
“不只是實力,你有沒有覺得附近太安靜了?這麼大一片森林,裏面住着蟲鳥蛇獸,會這麼安靜嗎?”
夜無寒說話時也不忘警惕着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
影舞感覺了一會兒後,點頭道:“確實太安靜了,那些動物和妖獸去哪裏了?”
夜無寒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一片森林如此安靜,那就說明,這附近有讓它們畏懼的存在,鎮壓着此處地方。”
這是夜無寒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就像玄冥先前住着的洞府,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任何一隻妖獸敢沒眼力見兒的叫出聲,打擾玄冥休息。
此處的情況和那時一模一樣!
夜無寒不得不懷疑,在鳳語森林之中,還有類似玄冥一般的存在!
“那我們儘快離開這裏吧。”
影舞站起身,拍去裙子上的塵土後,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需得儘快找到地點,順利開啓地圖,好讓我們能快點找到地心冰髓!”
夜無寒卻坐着沒動,眼神死死盯着一個方向。
影舞走了兩步,發現對方沒跟上來後,回頭去喊他,卻發現他盯着的方向,走過來一位老人。
老人滿臉老年斑,佝僂着腰。
“你爲什麼要跟着我們!”
夜無寒站起身,怒道。
老人“呵呵”一笑,開口說道:“年輕人,你身懷異寶,又天賦極高,你被我盯上不是很正常嗎?”
他笑着的時候,一口黃牙上還沾着幾縷淺粉色的血絲。
影舞猛地打了個冷顫,急忙跑到夜無寒身邊,和他並肩而立看着老人。
“年輕人,你走,她留下。”
老人擡起柺杖指了指影舞,說道。
夜無寒伸手擋住影舞,冷聲道:“不可能,她是我隊友!”
老人似乎想到了夜無寒會這麼回答。
所以他把目標放到了玄冥的身上。
“它留下也行,但我覺得你該救你的小情人,六階妖獸在你心中,比這小女娃還要重要嗎?”
老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夜無寒。
“我爲什麼相信你?你和我素未謀面,本不該有交集!”
“年輕人,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可就要動手了,動起手來,誰生誰死還真不好說。”
“呵呵,那就來試試啊。”
夜無寒囂張一笑。
老人的柺杖又擡高了一些,他奸笑兩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就來試試吧!”
別看老人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但他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
眨眼間就衝到夜無寒面前,劍刃貼着夜無寒的脖子劃過。
“此時不動手,待到何時!”
夜無寒飛退兩步,衝着空氣大喊道。
還沒等老人反應過來,十幾個神識刺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他趕忙閃避,但還是有幾枚神識刺刺進了他的身體。
老人發出一聲痛呼,他想轉頭和夜無寒算賬。
卻看見扇動着翅膀離開此處的身影。
“可惡!調虎離山之計!”
老人一跺腳,正要繼續追上去時,森林裏走出一抹身影,正是黑衣人!
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面具,目光冷冷地看着老人。
“非君凡!百年前!你修煉邪功,吞噬其他修者!被廢了根基,打斷雙手雙腳逐出西境!沒想到,百年後再見你,你居然躲在鳳語森林修煉邪功!”
非君凡陰惻惻笑着,盯着黑衣人慢慢走來,他握緊手中的柺杖,語氣不甘地說道:“汪修竹!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當年如果不是你告發我,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汪修竹一襲黑衣,身體修長,氣度不凡。
難以想象他和老態畢現的非君凡居然是同門師兄弟!
“非君凡,你居然到現在還不認罪,我今日就替師門除了你這惡人!”
他話音剛落,身後出現一個不斷旋轉的金輪。
非君凡眯起雙眼,恨恨道:“七品金輪!居然真讓你修成了!”
“呵,受死吧!非君凡!你該爲當年的罪行付出代價!去地獄向被你殘害的同門弟子贖罪!”
金輪加快旋轉,一道道金光射出,攜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衝向非君凡。
後者臉色大變,身上一道道黑氣形成一張防護罩,想擋住金光。
可勢如破竹的金光怎能是黑氣擋住的?
一道爆炸聲響起,非君凡向後飛去,他嘴裏咳出一大口血。
他手腕翻轉,柺杖化作一條黑蛇,馱着他的身體向密林飛去,汪修竹立馬跟上。
……
夜無寒和影舞一口氣狂奔百里地,待到天色漸漸昏沉後,他才落下來,靠着樹幹休息。
影舞從戒指裏摸出一顆養氣丹塞進夜無寒的嘴裏。
“快打坐調息!”
在夜無寒打坐的時候,影舞兩手結印,在周圍升起一道防護罩,讓兩人的身影和花草樹木融爲一體,無法用肉眼分辨。
待到月亮高懸於頭頂時,夜無寒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用神識探尋了一圈後,沒發現老者的氣息,也沒發現黑衣人。
“黑衣人應該不會輸給老人,雖然我看不清老人的境界,但黑衣人可是元嬰強者啊!”
對於忽然出現的老人,夜無寒也覺得納悶。
他從來沒在任何人身上見過,和老人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