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寒推開付羽生想要再近距離查看傷口的動作。
他背好納蘭曉珠,打算最後一戰,然後離開此處。
“這事兒……”
付羽生語塞。
如果沒有食人魚這事兒,他大可以站在道德高地,譴責夜無寒的行爲。
可納蘭曉珠被食人魚咬的渾身是傷。
付羽生哪裏還有臉繼續攔着夜無寒?
納蘭曉珠可是他的道侶!
在虛靈宗裏被人害成這樣,夜無寒不出來討公道,誰來?
付羽生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先前的威風凜凜徹底沒了。
他揮手喝退想要繼續攔住夜無寒的長老。
“讓他走吧,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多。”
夜無寒詫異地看了付羽生一眼,而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時間就是生命。
夜無寒急着給納蘭曉珠療傷!
……
夜無寒夜闖虛靈宗,帶走納蘭曉珠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南境的各大宗門。
身爲話題最中心的他,一舉一動都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惡意猜測。
“虛靈宗也太慫了吧?夜無寒要帶走納蘭曉珠,他們就讓他帶走?納蘭曉珠犯了事,就應該讓虛靈宗處罰!怎麼還讓人帶走了呢?”
“要我說啊,虛靈宗這麼做也正常,誰讓夜無寒現在風頭正勁呢?虛靈宗一個小宗門,哪裏惹得起背後有劍光宗撐腰的夜無寒啊!”
“聽說夜無寒離開之前,還在虛靈宗大鬧一場!死了不少人呢!虛靈宗的地都被染紅了!”
一時間,關於夜無寒大鬧虛靈宗,殺死上百名弟子的傳言,開始在不少人口中流轉。
尤其是付羽生,他快被宗內的反對聲吵得腦袋爆炸。
很多人都在質疑,爲什麼他要在那天晚上放走夜無寒,就因爲劍光宗在背後支持悟道者嗎?
虛靈宗哪怕再小,宗內的弟子也有骨氣!
付羽生一個頭兩個大。
“那幫人真是忘了夜無寒用劍意混合生死道,大殺四方的時候了,現在嘴裏說着有骨氣,當時各個嚇的屁滾尿流,生怕夜無寒一個劍意劈過來。”
付羽生坐在大殿內,揉着額頭,說道。
“宗主,當務之急是先查出來,水牢裏面的食人魚到底是誰放的!納蘭曉珠雖然有錯,但被如此折磨,實在說不過去!”
“虛靈宗何時有了此種酷刑!實在是令人髮指!”
“我今日特意去了一趟水牢,那幫食人魚各個膘肥體壯,平日裏肯定沒少被人餵養!誰會這樣做呢!”
虛靈宗在南境丟了面子,在宗內又混入了內奸。
一時間付羽生忙的焦頭爛額。
又要調查食人魚的事件,又要應對南境其他宗門對虛靈宗的猜測。
當真是分身乏術!
“把水牢裏的食人魚全部清了,再查一下進出記錄!如果放魚的人當真是虛靈宗的弟子!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付羽生說道。
……
夜無寒揹着納蘭曉珠回了劍光宗。
“你殺了虛靈宗的人?”
凌霄下意識的問道。
夜無寒將納蘭曉珠放在大殿的磚石上,附身給她嘴裏塞了一顆固元丹和一顆九轉續命丸後,才擡頭看向凌霄。
“我當然沒殺人,這些血有一大半是曉珠身上流的。”
凌霄低頭,不由駭然。
納蘭曉珠身上沒一塊好皮膚。
她像是被人從血水裏剛撈出來!
“虛靈宗的人敢這麼對她?”
凌霄怒道。
納蘭曉珠可是夜無寒的道侶啊!
“嗯,曉珠境界大跌,周身靈力不足,我現在要給她輸送靈力,還希望宗主能幫我護法。”
在劍光宗內,夜無寒最信任的人就是凌霄。
他準備救助納蘭曉珠,就需要凌霄在一旁護法,免得他們被其他人打擾。
“好,你儘管放心救她。”
凌霄說道。
夜無寒扶着納蘭曉珠的身體,讓她在地上盤膝坐好,然後自己坐在納蘭曉珠的對面,兩人掌心對掌心。
夜無寒閉起眼睛,靈力不斷流入納蘭曉珠的身體。
同時,他也在用內視大法觀察納蘭曉珠的體內受傷情況。
食人魚傷害的只是她的皮膚,最嚴重的還是她的內傷。
有人給納蘭曉珠塞了限制靈力運轉的丹藥,讓她體內的靈力紊亂的同時,還開始四處不受控制的遊走。
這導致納蘭曉珠的經脈損傷嚴重。
如果夜無寒去的再遲一點。
她的丹田就廢了,全身經脈也會留下不可逆的傷。
動手之人實在是太過陰狠!
夜無寒真是想不通,爲什麼會有人對納蘭曉珠恨成這樣?
她的個性雖然高冷了些,但也沒什麼壞心眼,平日裏遇到能幫的事兒,儘量都會幫。
和夜無寒的個性比起來,明顯是納蘭曉珠更受歡迎。
爲什麼會有人如此恨她呢?
夜無寒想不通,但這不妨礙他幫納蘭曉珠治傷。
“想要治療受傷的經脈,驅逐留下的丹藥藥性,我必須用自己的靈力洗一遍她的身體!同時再配合治癒丹藥,才能讓她暫時不會繼續境界下跌。”
納蘭曉珠的境界已經跌到了築基後期。
如果任由她繼續境界下跌,等她醒來後,一切又得從頭再來。
夜無寒小心翼翼將靈力輸送進她的體內,沒察覺到她的排斥後,開始大量輸送靈力。
受損的經脈被一寸寸修復,納蘭曉珠嘴裏發出一聲痛呼。
治療的過程總是令人痛苦。
更何況是直接用靈力洗刷全身經脈呢?
凌霄見狀,直接掏出一顆丹藥塞進她的嘴裏。
“無寒,你放心,這顆丹藥是靜心丹,能讓她在無意識的時候更好的配合你,你放心療傷吧,我在一旁給你們護法。”
凌霄解釋道。
夜無寒放下心來,專心操控着靈力幫助納蘭曉珠。
……
公孫可可回了明玉所在的院子,內心失望地坐在院裏的石凳上,看着頭頂高懸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