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也覺得奇怪,特意來找夜無寒吐槽。
“或許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兒吧。”
夜無寒端坐在桌前飲茶。
清荷瞥了他一眼。
“你倒是心情好,中毒的人是你,你卻看着一點都不着急,難道你就不害怕五毒宗不給你解毒,讓你一輩子都帶着毒?”
“當然害怕。這丹田內的毒氣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火藥,還是儘早解毒爲好。”
夜無寒面不改色的說道。
他嘴裏說着害怕,臉上卻看不出來一點點害怕的樣子。
讓其他人看了,還以爲是清荷中了毒呢。
“你既然害怕,爲什麼不急呢,這五毒宗的人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着什麼藥,我們將花柔帶了回來,他們卻不聞不問。”
清荷可不覺得五毒宗的反應是正常的。
花柔好歹也是花字輩的弟子,在宗內地位不低,怎麼就沒人關心了呢。
“急有什麼用?還是等明日再看吧。”
夜無寒站起來抖抖身上的袍子,看着門口,說道:“我要休息了,清荷仙子還是請回吧。”
“哦。”
清荷站起身向外走去。
夜無寒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不過……
清荷也習慣了。
夜無寒這人心思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翌日。
夜無寒睜開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這毒氣堵在丹田內,我的修煉速度都慢了許多,還是儘早解毒爲好啊。”
他撩開牀幃,一眼就看見正靜靜站在屋內的一抹身影。
這人來無影去無蹤,進屋時連夜無寒都沒發現他的氣息!
“你是?”
夜無寒以靜制動,先開口問道。
那人擡起眼眸,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紫光。
是五毒宗的人沒錯了!
“我乃是花柔的師父,正陽。”
那人淡淡地說道:“你是夜無寒吧?從南境進入玄天宗的悟道者。”
夜無寒心中驚訝,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咳了一聲,說道:“正是,只是不知道正陽長老來找我所爲何事?”
兩人一站一座,在屋內對視。
正陽掀開袍子,坐在木凳上,眼神淡漠地看着夜無寒。
“我要你們帶着花柔離開,永生不再踏入五毒宗!”
“正陽長老爲何這樣說?花柔可是你們五毒宗的弟子!”
夜無寒皺眉說道。
他好不容易將花柔帶回來,正陽卻要夜無寒將花柔帶走,這不是折騰人嗎!
夜無寒可是爲了解毒而來!
他必不可能空手而歸!
正陽嘆氣一聲,面露難色。
“我如此提議,也是爲了救花柔一命,還請你諒解。”
“細說。”
夜無寒有的是時間聽他說清楚。
……
清荷在院子門口轉着圈等夜無寒出來。
“今天早上這是怎麼了?快日上三竿了還沒起牀!不起牀也就算了,還在門口設下禁制,這是防誰呢?”
她一大早就趕來想和夜無寒一同去面見五毒宗的長老。
可誰知那木門上卻下了禁制,即便是她,都無法破開。
清荷無奈,只能在門口等着。
這一等,就是等了一個時辰。
夜無寒的屋內還是靜悄悄的,絲毫沒有聲音傳出。
清荷只能在院子門口等着。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木門被人拉開。
夜無寒神色黯然地出現在門口。
清荷立刻迎上前去。
“你這是什麼了?臉色也太差了吧!昨晚沒休息好?”
清荷急忙問道。
夜無寒輕輕搖頭。
“那是怎麼了?”
清荷疑惑地問道。
“事情出現變故了,花柔換不來解藥了。”
夜無寒失望地說道。
清荷大喫一驚。
“怎會如此!你這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若是花柔換不來解藥的話,你豈不是要帶毒過一輩子?”
清荷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生!
夜無寒可是要給她擋天雷的!
要是他身體抱恙,還怎麼幫她?
清荷第一個不答應!
“今天早上,花柔的師尊來找我了……”
夜無寒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聽的清荷瞠目結舌。
“五毒宗的人竟然如此絕情?花柔可是在五毒山長大的弟子!他們說不管就不管了?還要讓她這輩子都不準再上山?”
清荷做夢都想不到,五毒宗的人竟然會如此排斥花柔!
花柔之所以下山,不就是因爲被傲天宗的人騙了嗎!
這也不至於五毒宗的人這般對待她吧?
清荷想不明白。
夜無寒嘆了口氣。
“事情和我們知道的有出處,正陽告訴我的事實是……”
他又將正陽說過的話再次講了一遍。
清荷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你的意思是,花柔之所以下山,不僅是因爲被傲天宗的弟子騙了,還因爲她爲了傲天宗的心上人,騙了五毒宗的人?”
“嗯,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花柔這事兒……正陽等人早就知道了,還勸過她,讓她別太聽信傲天宗的弟子,可花柔不聽勸告,私自下山。這纔是五毒宗將她除名的真正原因!”
夜無寒第一次聽說這事兒時,也很詫異。
在他的印象中,花柔一直都是被害者的形象。
哪怕當初爲了心上人捅了夜無寒一刀,夜無寒也對她的說法沒有起疑。
如今,經過正陽的解釋之後,夜無寒才發現,從頭到尾,花柔的嘴裏就沒有幾句實話!
她的所作所爲,欺騙了很多人!
淪落到如今的下場,只能說她是罪有應得!
“既然如此……那我們勢必無法用花柔換來解藥了。”
清荷神色黯然地說道。
五毒宗已經不在乎花柔的死活了,肯定也不願意與夜無寒交易。
他體內的毒,怕是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