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凱爾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雷米,陳平到底幹了些什麼?你怎麼會被他傷的這麼重,差點連殘魂都沒回來?”
趙桀龍解釋道:“陳平不止修煉了雷系法則,而且還修煉了毀滅法則。”
“我倒是想自爆來着,可陳平的毀滅法則霸烈狂暴,根本不給我自爆的機會。”
“無奈之下我只能快速逃離。”
“可我當時的殘魂太弱了,無法留下太多信息,只能告訴尤利和薩利耶趕緊跑。”
尤利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最後衝出去那縷殘魂沒有完全泯滅。”
“怪不得我看到你那殘魂上裹着一團黑霧,那竟然是毀滅法則。”
既然雷米沒死,幾個神主制定的計劃就要改變了。
雷米神國不能被分割,他自己還要用。
沒有額外的資源和信仰之力,尤利和薩利耶也就無法快速恢復。
他們想要抓緊時間竭盡全力去進攻人族的計劃自然破產,接下來只能從長計議。
當陳平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牀上。
昏迷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陳平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聽到屋子裏的動靜,風九凌連忙從外面衝了進去:“陳平,你醒了!”
陳平擡頭看了她一眼:“我昏迷了多久?”
風九凌坐在陳平身邊:“你已經昏迷七天了。”
“你不知道,爲了救你,宮主可是下了血本,連菩提果都用了一枚,極品靈石用了幾千顆。”
“不過你這傢伙也夠變態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這麼快醒過來。”
“你要是再不醒,宮主都準備把你放進陰陽續命棺了。”
陳平苦笑道:“我命硬,沒那麼容易掛掉。”
“其他人呢?怎麼這裏只有你?”
風九凌撐着下巴說道:“其他人都去清理襄州的光明神族殘餘勢力了。”
“你不用擔心,光明神族在大禁斷那邊的攻勢已經停止。”
“襄州那邊沒有神主,我們的進展很順利,我估計再有個十天八天呢,就能光復襄州全境。”
陳平擺手道:“說點壞消息吧!”
風九凌沉默片刻道:“蘿蘿傘還是不知所蹤,生命古樹那邊有它的殘魂,但也無法感應到它具體在哪兒。”
“烏庚帶着泰合宗大批高手失蹤了,泰合宗開啓了護山大陣,山門緊閉。”
“裏面的人放出話來,要你親自去找他們談,否則他們寧願與宗門共毀,也不願意讓其他人進去。”
“還有就是你徒弟蘭展陽一直在外面跪着。”
陳平抵達襄州之後,見了很多人,唯獨沒見蘭展陽。.
誰都能看出來蘭展陽做了讓陳平不滿的事。
所以蘭展陽纔會來負荊請罪。
陳平讓風九凌把蘭展陽喊進來。
蘭展陽一進屋就跪在了地上:“罪徒蘭展陽,拜見師尊。”
陳平冷聲道:“罪徒?你犯了什麼罪?”
蘭展陽垂頭喪氣的說道:“徒兒作戰不利,讓天狼騎騎兵損失慘重,還……還連累了父親。”
“如果論損失,青木門比你率領的天狼騎兵的損失還要慘重,他們不但損失了四成門人弟子,甚至連青木兩位大人和竹亦蒼長老都戰死沙場。”
“可爲什麼我就沒有責怪過田勝楠和田心怡?”
“那就是因爲她們沒有私心,懂嗎?”
“你要是把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都記在心裏,憑藉天狼騎兵的機動性,無論戰果如何,都一擊既退,不斷騷擾削弱敵軍,根本不可能被圍住。”
“但你非得任性的貪功冒進,爲了一己自私,讓天狼騎兵遭受重創,你說你是不是個混蛋?”
蘭展陽哽咽道:“徒兒錯了,甘願受罰。”
陳平拍了拍蘭展陽的肩膀:“展陽,你爹不在了,你該長大了!”
“你去花彪那裏,領一百鞭,長個記性。”
“記住,以後遇事,三思而後行,切不可意氣用事啊!”
又休養了三天,陳平的傷勢已經痊癒,可他卻沒有去前線,而是帶着風九凌一起去了泰合宗。
陳平在山門外高聲喊道:“烏庚,我來了,你給我滾出來。”
泰合宗附近早爲了圍了不少人,都等着看泰合宗的笑話。
片刻之後,泰合宗護山大陣打開了一道縫隙,十幾個泰合宗弟子在一位老者的帶領下魚貫而出,走到了陳憑面前。
那老者名叫蒲砂,和陳平有過一面之緣。
當初就是他和穆鍾姻一起去逍遙樓接蕭落花的,結果半途被陳平阻攔。
蒲砂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陳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想當年他見到陳平的時候,陳平不過是一個剛剛聲名鵲起的小輩,在他面前還恭恭敬敬的口稱前輩。
而如今陳平大勢已成,別說是他,整個大荒能在陳平面前平起平坐的,恐怕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陳平沒想到泰合宗會讓蒲砂出面。
他對蒲砂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老者算是個老學究似的人物,心思比較單純:“蒲砂前輩,久違了!”
蒲砂連忙拱手道:“學無先後,達者爲師,帝尊這句前輩,老朽可不敢應承。”
“我知道帝尊此次來,是要找老……來找烏庚的。”
“可烏庚並不在我們泰合宗,前些天和他一起去大江灣那邊的幾位長老和護法,包括我們宗主陶濟,和首席大弟子穆鍾姻都沒有回來過。”
“如果帝尊不信,儘可到我宗內去隨便搜。”
泰合宗堂堂一個大荒最頂尖的勢力之一,還曾經能跟媧皇宮分庭抗禮,自然有他們狂傲的資本和尊嚴。
可如今他們卻連山門都敢給陳平開放,把姿態放的這麼低,這有點出乎了陳平的預料。
仔細想一想,陳平就猜到了原因。
烏庚可是泰合宗的老祖啊,他背叛了人族,幾乎讓泰合宗成了魔宗的代名詞,被天下萬夫所指。
而且泰合宗的最高端武力全都和烏庚一起消失。
在這內憂外患之際,泰合宗要不是有護山大陣,恐怕早就被羣起而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