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就是吉雲山大當家的,汪直。"虎子說道,"我們山上許多兄弟都是跟我一樣的經歷,然後被大當家的救了的,而大當家的本身其實也是江湖名門的倖存者滅了我們許多門派的,也都是同一個人"
聽虎子說到這裏,蘇璽不由得面色古怪,"這劇情聽着怎麼有點兒耳熟?"
虎子一愣,"啊?"
蘇璽摸着下巴,"滅了你們的人,可是闌王?"
虎子再次愣住,驚訝道,"蘇姑娘竟然知道?"
"竟然還真是?"蘇璽皺了皺眉,又擺手道,"只是猜測而已,你繼續說。"
"哦。"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不得不繼續說下去了,"那闌王看上了許多江湖門派的絕學,大一些的門派便重金購買,對我們這些小一點的,那就是直接滅門!甚至一些大門派,若是不願賣的話,也會是同樣的下場,比如前段時間的屠氏山莊,便是如此。
這一點跟屠奇說的差不多,不過又比屠奇說的更狠一些,蘇璽心中對這位闌王越發沒了好感。
"後來,汪直救了,我們這些人,爲了躲避追殺,這才一路往這邊來了,想着在京城腳下,闌王想必也不敢太過放肆,但同時我們又怕離京城太近,會讓朝廷懷疑我們居心叵測對我們出手,我們便留在了吉雲城這個地方,離京城不遠不近,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算有個退路。"
聽到這兒,蘇璽有些不解,"那然後呢?江湖好漢,怎麼就成了山匪了?"
說起這個,虎子也有點兒臉紅,"唉,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們這些江湖中人,平時有門派勢力在,都是不愁喫穿的,生意的事兒也用不着我們插手,我們就是給門派充門面的罷了,可是如今我們落魄至此,卻是一個會賺錢的都沒有,在吉雲城做了一段時間的苦力,我們心裏越發憋屈,最後這纔在有人提議的時候,最終落了草。"
"其實主要也是因爲有人發現了吉雲山的地形很好,易守難攻,再加上我們一個個武功都不錯,落草爲寇,總比繼續做苦力要好,更何況因爲闌王的事兒,我們多少都有些仇視官府,對於落草也就沒了太多的牴觸。"
蘇璽又道,"落草爲寇搶些銀子倒也罷了,可是後來你們殺人又是怎麼回事兒?拐賣女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虎子訕訕一撓頭,苦笑道,"這人吧,一旦打破了自己的底線,也就越來越沒有底線可言了,一開始我們也是搶東西不傷人,可是後來一次被人偷襲了死了幾個兄弟,我們從此就乾脆不留活口了,至於拐賣女子"
他又嘆了一口氣,"唉,這吉雲山的名頭響亮起來之後,附近的人都寧願繞道也不肯走這邊了,我們也實在是搶不到銀子了,只有隔個十天半個月能等到一些無知的外地人路過,實在不夠我們喫飯的,所以最後便有人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由我們幾個人下山劫人去賣,畢竟這等生意風險還算小,利益卻很高。"
虎子見蘇璽不說話,猶豫了一下這纔開口,"蘇姑娘,其實這幾天我就一直在想要如何向您開口,如今既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我便厚着臉皮說了,到時候能不能請您高擡貴手,饒兄弟們一命?
"我們也沒想到,我們這樣謹慎,最後竟也還是驚動了朝廷派了瑞王府出馬,想必我們也沒有生路了,但是如今我先碰到了蘇姑娘,或許這就是老天給我們的生路!所以蘇姑娘,若是能夠生擒,可否不要殺他們?"
看着虎子一臉哀求的模樣,蘇璽卻是沉默了,她有些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這些的確挺可憐的,但若是饒了他們,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那些無辜的人?但想想他們的遭遇,再加上虎子此時的哀求,她又覺得有些不忍心了。
猶豫了一會兒,蘇璽方纔開口,"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去問問顧沉燁。"
虎子聞言有些失望,但是想想蘇璽答應去問攝政王,他又覺得還有希望,於是當即又拜謝了蘇璽一通。
而旁邊的蕭景軒則是聽的目瞪口呆,有些無法理解,"闌王行事如此殘暴,難道就沒人管他嗎?"
虎子苦笑一聲,"管?誰敢管?闌王可是皇上的同胞兄弟,深得皇上器重,甚至沒讓他去封地,而讓他依舊留在京城,這等殊榮,又是誰能有的?如此,別說沒有證據這些都是闌王所爲了,便是有證據,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去得罪闌王?"
蕭景軒緊皺眉頭,心中滿是怒火,將士們在邊關守衛家園,守衛北越百姓,可是他們那些人,在京城享盡榮華富貴便也算了,竟然還如此禍害自家百姓?着實可惡!
他咬了咬牙,"蘇姑娘,這件事怎麼辦?"
蘇璽微微挑眉,"怎麼辦?怎麼,闌王現在身處京城,難道你還以爲我們能把他怎麼辦嗎?"
就算是說動了瑞王上奏摺彈劾,但皇上若是想要包庇,那自然有的是包庇的法子,根本沒用。
當然,蘇璽也覺得皇上一定會包庇的,畢竟闌王如此行事,皇上不可能半點兒風聲都聽不到,所以只可能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在包庇了。
搖了搖頭,蘇璽道,"這些閒事還是等有能力的時候再去管吧,現在不如還是先想想眼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