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蘇璽這邊人多,但事實上,那邊三十人的隊伍才統統都是強者,其中包括陸子安和唐初兩人。
路上的時候,顧沉燁就跟蘇璽兩個說了,"他們打的一手好算盤,七十人的隊伍沒有一個強者帶領,分明就是過來當誘餌送死的,他們就是喫準了我們會出手才這樣肆無忌憚,可以說只要靠這邊拖住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們那邊的三十個人從另一條路攻上去,他們也就贏了。"
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那三十人能攻到寨子裏面去,抓了裏面的重要人物,那外面的一些遊兵散將也就沒了用處。
蘇璽聽顧沉燁這麼說,頓時有些納悶兒,"可是我們岀手了,他們不就意味着已經輸了?"
顧沉燁搖頭,"到時候他們可以說,這邊本就是爲了拖住這些人注意力的,本來就根本不必打贏,只要能拖住一時半刻,他們那邊攻上了山,這邊的人一定會繼續戀戰,而是會轉身回山頂,可等他們過去了,那邊戰局也差不多已經定了,懂我的意思嗎?"
蘇璽琢磨了一會兒,這才"哦"了一聲,"他們這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啊。"
若是沒她在的話,這邊一定死傷慘重,唐初未必會願意用這種方式,但是既然有她在,這邊將士不會有損失,而她爲了救人,也同樣會把敵方拖延住,那麼那邊一樣成功,而且到時候還有理由說他們是贏的。
蘇璽不由得砸了砸嘴,"也不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真損!"
顧沉燁笑了笑,"應該是大哥想的,他這個人,一向都比較喜歡聲東擊西的打法兒。"
蘇璽點頭,"這主意是還可以,但一旦被人識破了,分成兩路就是自尋死路,因爲他們的人拖住了這邊的同時,這邊也是拖住了他們,到時候另一邊一旦遭受伏擊,必然式微。"
顧沉燁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們這算是心有靈犀嗎?想法竟是一樣的。"
蘇璽輕哼了一聲,"少套近乎,我倒是想知道,你又是怎麼個打法兒?"
"保密,明日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蘇璽一挑眉,"你倒是自信,就不怕明天你沒那個機會了?"
顧沉燁搖搖頭,"他們不可能贏的。"
"爲什麼?"
"因爲你啊。"顧沉燁抿脣輕笑,帶着幾分壞壞的味道,"你以爲我剛剛把我的想法說給你聽是爲什麼?"
蘇璽也忍不住笑了,"好吧,到了這兒,我倒是可以勉強同意你剛剛說的那個心有靈犀了,因爲我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知道了對方利用他們的用意,那她肯定不會讓這一幕發生啊,想白白的利用她一通,門兒都沒有。
片刻之後,一行人行至半山腰,便迎面遇上了吉雲山上的一羣悍匪,大致看了一眼,應該有將近一百人。
如此,別的不說,起碼人數上就是碾壓軍隊這邊。
蘇璽微微挑眉,"看來這邊是毫無懸念的輸了。"
顧沉燁輕笑,"所以,不如現在就出手阻止?"
說着,她從自己揹着的小包袱裏面拿出一簾銀針遞給顧沉燁,"上面浸泡過迷藥的,保證一針就倒,一會兒你看誰有生命危險了就扔出去,注意別讓任何人受傷,我這兒足足準備了兩百根針,足夠用了。"
顧沉燁覺得有趣,"也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免得你總嫌棄我沒用,其實我真的很厲害。"
蘇璽無語道,"你就別在這兒自誇了,本事如何,展示一下我就知道了,他們要打起來了。"
聞言,顧沉燁也立馬正襟危坐,面色嚴肅的看着下面的情況。
蘇璽看了一眼,迅速道,"左邊歸我,右邊歸你,別丟臉。"
話音剛落下面就立馬戰成了一團,顧沉燁面色嚴肅,全神貫注的盯着下面的情況。
這不止是考驗暗器的準頭,更考驗的是眼力,儘管底下這些人裏面沒有特別厲害的高手,可是一個不甚,卻也還是可能會發生意外的。
當初兩人都誇下海口,如今要是掉了鏈子,那可真是沒臉回去了,所以無論是誰,都十分的嚴正以待。
接下來,底下打的是熱火朝天,而蘇璽和顧沉燁也是一言不發,手上嗖嗖嗖的發射着暗器。
下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最後只剩下了那麼十幾個山賊,—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蘇璽怕他們傷人,乾脆從樹上跳了下來,笑眯眯的朝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好啊。"
那十幾個山賊本來還在茫然到底發生了什麼呢,這一看蘇璽出來,頓時就緊張了,無疑眼前的奇怪現象跟這個奇怪的女人脫不了干係!
"你是什麼人?"
蘇璽繼續微笑,"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只是不想讓你們雙方有任何損傷而已,你們乖乖站在那兒別動,我把你們的人弄醒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十幾個山賊一臉莫名其妙,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這個女人既然說了會把兄弟們叫醒,那他們當然也就沒吭聲,按照她說的,乖乖站在不遠處沒有亂動。
隨後蘇璽一甩手中的長綢,便精準的從地上躺着的人裏面挑出了山賊,然後又精準的甩在了一邊的空地上,她速度極快,沒一會兒,那邊的空地上便密密麻麻的躺滿了人,然後蘇璽拿着一個小藥瓶兒,直接揮灑着從衆人上空略過,那藥瓶中的粉末便精準的灑下,不消片刻一個個便都醒了。
然後蘇璽就站在那些士兵前面看着他們,"好了,我不爲難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那些人面面相覷,對這個貌美的女子有些懼怕,同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離開。
蘇璽見狀微微一挑眉,"怎麼?捨不得走?還是你們以爲,你們這些人會是我的對手?"
就憑這句自信而囂張的話,他們就沒勇氣跟蘇璽打了,於是衆人互相看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咬牙開口,"我們走!"
蘇璽想了想,又開口,"忘了說,給你們大當家帶個話,他也不是無論可走的,我就是他的另一條路,等着吧,我會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