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王也爽朗一笑,"好好好,咱們就也別再這麼客氣了,坐下再說吧!"
隨即,顧沉燁便牽着蘇璽坐到了他們的位置上去。
蘇璽對面坐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俊朗少年,兩人坐下之後,他便朝兩人拱了拱手,"攝政王,王妃,在下譚王世子陸子年。"
他跟顧沉燁是一個輩分的,這一輩的男子都要按照族譜取名,唯有承襲了皇位之後纔可以改名。
聞言,顧沉燁和蘇璽便也跟陸子年打了個招呼。
再然後,兩人的目光就落在了陸子年旁邊的貌美女子身上。
她坐在陸子年的前面,顯然身份高於他,所以無需多想也能猜到這多半是一位公主了。
只是此前沒太注意過,兩人也不知她的具體身份,顧沉燁便先開口了,"不知這位是哪位公主?"
女子這才擡眼看了顧沉燁一眼,只一眼,便又看向了旁邊的蘇璽。
對蘇璽,卻是極爲認真的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微微垂眸,開口說道,"排行第七,靜安公主。"
顧沉燁當即明白了什麼,不過卻也沒表現出來,只是依舊含笑點頭,"原來是靜安公主,失敬。"
但是蘇璽呢,對跟自己沒關係的人關注的不是特別多,很多事情也就更是懶得記在心裏,所以即便聽到了這是七公主,她也沒想起來什麼,同樣面色淡淡的打了招呼,"靜安公主。"
靜安眸色微微沉了沉,看起來有些惱怒,隨後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盯着蘇璽說道,"說起來,上次聽經年說起過攝政王妃,聽說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所以今日聽譚王世子說要宴請你們,我就刻意來了,如今一見才暫時不清楚,但是一個豔字倒是當得了,就是那風月樓的花魁李瑩瑩,比起娘娘來也遜色了不少呢。"#@$&
蘇璽再遲鈍,這會兒也聽出火藥味兒來了,哪個女子聽人把青花樓花魁拿來跟自己比較會高興的?更何況蘇璽現在是攝政王妃,更是身份尊貴,豈能隨意與青花樓女子相提並論?
而很顯然,這位公主殿下不可能不清楚這些,所以她就完全是故意的了。
蘇璽不由得有些納悶兒,自己也沒得罪她吧?平白上來就含沙射影的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再一想,她剛剛好像提到了經年是說許經年許樂師嘛?
這個時候,顧沉燁比她反應可快多了,直接回了一句,"風月樓的花魁?呵,公主殿下倒是見多識廣,風月樓都去過了,失敬。"%&(&
靜安頓時一噎,臉色也不由得漲紅了幾分,"攝政王慎言!我可是公主,豈會去那種地方?"
顧沉燁眉頭微微一挑,"哦?公主沒去過嗎?那你這一開口就拿本王的王妃跟青花樓花魁比較,本王還以爲你這是接觸多了,所以下意識說出來的呢,若不是這樣,那公主又是何意呢?故意找我們瑞王府的麻煩,羞辱我們瑞王府嗎?"
"我"靜安有些無措了。
如今老瑞王又是剛安葬不久,若是傳出她言語羞辱瑞王府的話,怕是要激起民憤了。
縱然不甘心,但是現在顧沉燁這麼不客氣的質問,她也沒了辦法,半晌之後只能咬咬牙說道,"是靜安失言了,攝政王莫怪。"
顧沉燁"哦"了一聲,"既然自知失言了,那一會兒開宴的時候預定罰酒三杯如何?"
靜安頓時氣的臉都綠了,咬着牙道,"攝政王不要太過分!"
顧沉燁輕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公主別急嘛,放心吧,哪兒能讓公主殿下罰酒呢?隨口一說,不必往心裏去。"
靜安簡直要氣死了,這個攝政王這麼這樣?她不過是說了蘇璽一句而已,他竟然還親自下場恕她了?也不怕讓人笑話!
當然,顧沉燁怎麼可能怕被笑話,要說害怕,那他也只會怕自家媳婦兒被人欺負罷了。
而蘇璽那邊,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想到了什麼,於是忽然開口,"公主剛剛提到經年,說的是宮中樂師許經年嗎?"
靜安愣了愣,有點兒沒想到蘇璽憋了半天只憋出來這麼一句話,頓時有種鬱悶到想吐血的感覺,不過隨後還是深吸一口氣回答了她,"不錯,就是許經年,他是本公主的樂師!"
聽到這兒了,蘇璽才總算想明白了,"哦……原來之前聽說的打賭贏了許經年,讓他入宮三年的那位公主就是你啊?"
靜安擡了擡下巴,看起來有點兒得意,"沒錯,許經年就是爲我入宮的。"
蘇璽:""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兒彆扭呢?不顧是願賭服輸,聽她這麼一說,倒要讓人以爲許經年是看上她了。
想到這兒,她又不由得微微一頓,忽然福靈心至的想到了什麼,難道說,其實是這位公主看上許經年了?
靜安被蘇璽有些詭異的目光盯的有點兒發毛,忍不住就往後靠了靠,"你你看什麼呢?"
蘇璽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不過,許經年好像馬上就可以離開皇宮了吧?"
一句話,說的靜安一僵,頓時就狠狠的瞪了蘇璽一眼,"那又怎麼樣?"
蘇璽"呃"了一聲,"其實就是想問問,許樂師走了,公主怎麼辦?還有本事再留許樂師三年嗎?"
靜安愣了愣,頓時有點兒慌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妃慎言”
蘇璽看她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哦,原來她喜歡許樂師的事兒不能說呀。
唉,寒冷真的讓她遲鈍太多了,差點兒就直接說出來了呢。
於是她非常貼心的點了點頭,"公主放心,我不會告訴許經年的,嗯別人也不說。"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其他人都已經聽出來她是什麼意思了,不由得一個個都在暗自憋笑,卻也不敢被看出來,真是好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