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面休息。”尹徵看着蘇璽,第一次語氣平淡的說道。
“嗯,孩子在那裏,我去看看孩子。”蘇璽語氣不鹹不淡。
對於尹徵,她本就沒有什麼立場說些什麼,只要煙兒不怪他就好…
聽到這裏蘇璽擡腳打算轉身離開,在那種環境下生下孩子,現在的確是需要多休息。
“那個….謝謝。”尹徵見蘇璽擡腳離開,望着她的背影道。
天子轎子,一直以來高傲如他,幾乎很少跟別人表達過謝意。
“不客氣。”蘇璽停住腳步,淡淡道,並未轉身看他,就匆匆離去。
這煙兒是自己的婢女,自己救她時應該的,和他尹徵無關。
“彩兒,你怎麼在這裏呆着?”蘇璽和彩兒本來打算一同來看煙兒的,可是快到門口,彩兒想起來還沒有王爺的下落,一時間有點擔心,就去尋他去了。
這會兒出現在這裏,像是專門在等待着自己,再加上彩兒臉上掛着的淚珠,蘇璽就知道情況不妙。
“娘娘,娘娘我好怕,王爺…王爺他受傷了,好重的傷。”彩兒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你彆着急,慢慢說是怎麼一回事,白衣公子回來了嗎?”蘇璽蹙眉問道。
“嗯嗯,回來了,他正在爲王爺療傷,不過他所王爺….王爺他….他可能這輩子都…都不能看見了。”彩兒想到剛看到魏辰時,他滿臉的鮮血,根本看不起臉,就心裏一陣抽痛。
聽到這裏,蘇璽也不免後退了幾步,一輩子都不能重見光明?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蘇璽不知道,不過她知道這對於一個征戰沙場的男人來說,無疑是廢了,他該會多麼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啊。
“彩兒,你先別急,或許這白落衣會用方法的。”蘇璽見到哭的不能自己的彩兒,上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道。
“娘娘,我感激好怕從未有過的怕,當初我面對死亡的時候都不怕,但是看到這樣的王爺我好怕,我好怕他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看不見了,會是多麼的難受。”彩兒悲痛的說着。
蘇璽見到這樣的彩兒也很是難過,表面上看着不在意的彩兒,竟那般的愛着魏辰了?
“會有辦法的,我們先過去看看。”蘇璽蹙眉,這確實是個很棘手的事情,只能看看這白落衣會不會辜負了這神醫的名號了....
“怎麼樣?”蘇璽見到白落衣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情況不妙。”即使是見慣了各種疑難雜症的白落衣此刻也有束手無策。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啊?”蘇璽皺眉問答。
“這...這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他也是爲了救我才受傷了,我一定會盡力的治好他。”提起這事,白落衣滿臉的自責。
當初他去山上尋藥,想找到一種藥引能做成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並研製出一種方法來對應顧沉燁他們,可是卻一直找不到那種藥引。
“還有辦法嗎?”蘇璽皺眉,問道。
如果按照這樣說的話,似乎真的是很嚴重,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就那樣赤裸裸的栽倒在了一株帶刺的植物上,怕是真的是凶多吉少。
白落衣抿脣不說話,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有什麼就快說,吞吞吐吐的。”蘇璽見他一臉的爲難,就知道原來這事還有餘地,那樣就好辦,不管是什麼藥引去找就好了。
“以眼換眼。”白落衣淡淡的突出者四個字,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蘇璽震驚的看着他,一眼換眼?有誰會願意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換給別人呢?
“還有被的辦法嗎?”蘇璽神情複雜的問道。
難怪他會那麼爲難,這個方法就像是沒有一樣...
“沒有,我已經檢查過了,即使我第一時間就給他服了藥,紮了針,但是他眼球壞的太徹底了,基本沒有還原的可能了。”白落衣半迷眼睛,道。
“這件事別讓彩兒知道。”蘇璽看了一眼屋子,淡淡的對着白落衣說道。
要不然以那丫頭的性子,肯定是願意爲他換眼的。倒不是說她偏袒什麼,她只是不想彩兒因爲一時衝動做了什麼後悔終生的事情。
“嗯,那丫頭纏着我呢,我知道就沒說。”白落衣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承受這種痛苦。
其實要不是隻有他能夠換眼,他倒是真想將自己的眼睛換了給這魏辰。
人生的前十年,他是欠了南宮夜的,一直在想着怎麼償還,這好不容易自己償還了,
人生的後幾十年,他都欠了這魏辰的,這一次怕是想償還都還不了了...
這時候一個身影很快的衝了出來,跪在了白落衣的身前。
“求求你,將我的眼換給他。”彩兒拉着白落衣的褲腳,苦苦哀求道。
“這...”白落衣倒是沒想到這彩兒會突然的冒出來。
蘇璽也是皺了皺眉,剛纔竟然被這丫頭聽了去。
“彩兒,這件事還是等等再說。”蘇璽望着一臉焦急的彩兒,安慰道。
“不,娘娘,這是奴婢自己願意的,求求娘娘,你勸勸白神醫幫幫我。”彩兒見白落衣態度爲難,又拉扯着蘇璽的裙角,哭的傷心。
“彩兒,你可想清楚了?”蘇璽看着彩兒這副樣子,很是不忍。
“娘娘,我早就想清楚了,奴婢只是一個奴婢,娘娘現在有人照顧着了,不需要奴婢照顧了,奴婢那麼多年該看的也都看過了,要這眼睛也沒什麼用處,可是這王爺就不一樣了,他可是
王爺,沒了眼睛他可怎麼活啊。”彩兒淚眼婆娑,說的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