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焱沒有回答。
他這只是一個猜測，原本他沒有多想，但九月出現了。
九月集各大宗門於一身，這些創宗者都是北域鼎鼎有名的人物，且各自的底蘊都不深厚，沒有背景，所以他們隕落之後，宗門纔會很快消亡。
沒有人把他們的死聯繫在一起。
因爲他們有些可能並不認識，有些甚至生前是仇人，他們死亡時間跨度很大，死法也各不相同。
可他們卻選了同一個人作爲他們宗門的繼承人。
說回九月的侍女，龍夜焱看了藍舟一眼：“她可能和宗主夫人屬於同樣的紙人，外人看不出異常，你把她當正常人看待就是。”
藍舟點點頭，他想起他剛剛提起阿靈，是想說一件事情來着。
“我們在四象國的人說在京城看到過阿靈幾次，不知道主母爲何派她去四象國。”
四象國……
龍夜焱聽到這四個字，他想起了幽靈谷，接着腦海裏閃過一些不願回憶的混亂畫面。
他按了按額頭，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夜叔叔，孃親讓我給您和藍叔叔送酒來了！”
藍舟眼睛一亮，連忙衝過去把門打開。
他一邊說着“這怎麼好意思”，一邊飛快的把酒壺接了過來。
之前聽外面的對話，這酒似乎是特有的酒，而且很好喝！
“咦，這怎麼是青色的，不是紅色的？”
他看着酒壺裏面的酒，好奇問道。
“孃親說夜叔叔也能會更喜歡鬼竹酒，藍叔叔要是喜歡鬼榴酒的話，我去拿點來！”
說着，小意一溜煙的跑了，很快端來了一個裝滿鬼榴酒的酒壺。
小意一走，藍舟就迫不及待的把酒拿到主子邊上，先給主子嚐嚐，他一邊嘟囔：
“這酒名字真奇怪，前面都帶一個鬼字。”
“藍舟，你出去買些好喫好玩的小玩意兒回來，無需多貴重，但一定要美味有趣。”
“給誰的啊？”藍舟一心一意盯着酒，沒心沒肺的問。
“你說呢？”
感受到主子危險的目光，他趕緊收回視線，“給小意公子的，屬下知道，屬下這就去！”
您可得一定給屬下留點酒啊！
門很快合上，龍夜焱看着一旁的酒壺，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愛屋及烏，他越發覺得小意可愛伶俐，連他這個不喜歡小孩的人都越來越喜歡。
若是有小意這樣一個兒子，就算將來他和九月沒有孩子，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摘下面具，他先喝了一口紅色的鬼榴酒，味道有些甜，但不難喝。
又喝了一口青色的鬼竹酒，入口清冽，帶着淡淡的竹香，的確很符合他的口味。
不知不覺，半壺酒就下了肚。
這酒入口不覺得，後勁還挺大的，他閉上眼睛，腦海裏居然又回想起了五年前的畫面，只是那張模糊的人臉竟然變成了九月的臉，在他身前髮絲飛舞起伏。
“顏夜，有空嗎？我有事情想問你。”
她像是喝得有點多了，比之先前清冷的聲音中多了絲絲嫵媚，令他血液都彷彿在叫囂起來。
龍夜焱想拒絕，因爲他此刻的反應有些過於異常。
但他不僅沒拒絕，還從儲物戒裏換了一個半遮臉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進來。”
雲染月推門進去，看見他在裏面沐浴，順手將門給關上。
“你體內的血脈又不適了嗎？”
她關心道。
“沒有，我只是習慣在冰水中修煉。”
雲染月脫了鞋子，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這可比開空調舒服多了。
“那我打擾你了嗎？”
她在龍夜焱池子對面坐下，裙子被她往上拉了一點，腳背真好沒入水中，兩條光潔纖細的小腿晃呀晃的玩水。
龍夜焱喉嚨滑動，默默移開了目光。
若是別的女人，他肯定會嫌棄，可她不是別人，而且她的腳像白玉，甚至令人想握在手裏。
“霍修和姬無念已經走了？”
他不答反問。
“走了啊，喫完飯就走了。”
雲染月託着腮，看着換了新面具的男人，他這個面具露出了嘴脣和下巴。
嘴脣不薄不厚，有些性感，下頜線條清晰流暢，是極爲好看俊美的臉型，透着矜貴和幾分天生的冷漠。
看面具的服帖程度，就知道他鼻樑應該很高，但這樣還是很難想象出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只知道他一定很英俊。
龍夜焱被她這露骨的視線看得耳廓微紅，他端起酒喝了一口，說：“你的酒很好喝。”
“是嗎？這是我親手釀的，一般輕易給別人喝呢。”
他有些意外，還以爲這也是小意釀的，她這麼懶的人，居然會釀酒，想來釀得一定不多，他放下酒杯，決定省着點喝。
“你在這裏還習慣嗎？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他又問道。
龍夜焱知道九月過來想問什麼，但他此刻並不想說關於別人的話題。
“接下來啊，當然是大力收徒了，不然怎麼早日將師父們的傳承發揚光大呢。然後就是調查鬼王宗滅亡的原因，公孫海消失了，調查起來可能有點難。”
雲染月用腳尖撥弄着冰涼的水，覺得有點冷，把腳收回到了裙子裏。
她還要找眼睛呢，只是這個不想跟他說。
被人挖掉眼睛，可不是什麼光榮事蹟。
“那你呢？你會離開嗎？”
她看着龍夜焱的眼睛問道。
“不會，我會留下來幫你。”
這個回答讓她很滿意，雲染月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你幫我，我得給你謝禮，上次就說要給你謝禮的，你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