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無事。

    陳夏也沒去斷城上看別人打架,就坐在家裏等星空丹門的修士到來。

    他這裏算是邊陲地區,且是下層區域,星空丹門的管事人都是在中層的,大多是倒海境的修爲。

    不知道那日中年修士回去後到底說了什麼,反正現在是還沒來人。

    陳夏也不急,反正就是熬嘛,難不成還有人能夠把他熬死嗎?

    不存在吧。

    大黃狗這兩天沒這麼嘴碎了,躲在屋裏不知道想些什麼,反正是不太出門的。

    張道明讓他別太在意,說這是大黃狗的常態,自從進入了界域後,便會偶爾這樣封閉起來兩天。

    具體是什麼原因,張道明也不知曉,問過大黃狗,結果大黃狗自己也不知道,只說當時腦袋渾濁,暈乎乎的。

    這麼久而久之下來,就連大黃狗自己都不在意了,只覺得是長生路上的正常現象。

    陳夏覺得有些古怪,但也只能是之後再看。

    星空丹門的管事者,在半月後前來,且勢頭極大,單是飛梭便有千丈之大,幾乎遮蓋了整個街道,其上懸掛百把星空丹門的宗門大旗,隨着狂風飄蕩,其上甚至有龍飛鳳舞之意象。

    這就是中層大宗門出面的排場!

    下層的元嬰境修士瞧見這種陣仗,都不敢靠近,隔着遠遠的觀看猜測,生怕自己會被波及。

    千丈飛梭停泊穩當後,門戶大開,百位大乘期修士陸續走出,在門戶出口處從高到低依次跪下,頭顱死死撞着地面,脊背高聳,且背後造型連接起來,剛好是一個猩紅長毯模樣。

    大約是隔了半晌。

    門戶漆黑處傳來穩定的腳步聲,似乎就連每一次落腳的間隔都一樣。

    一隻純白色的鞋子踩在了第一個大乘境修士的脊背上,很快擡起,踩在了第二個修士背上,就這麼朝着大乘境修士脊背搭成的猩紅長毯往下走,且沒有落下任何腳印。

    而這修士也完全展露了出來。

    純白的身影,衣衫打理着井井有條,就連衣袖擺動的角度都一模一樣,瞧着異常嚴謹,腰間配着一把纖細飛劍,也是純白色彩。

    隔着遠遠圍觀的元嬰境看不清楚,更猜不出是誰,低聲議論着。

    “星空丹門裏有這位爺嗎,以往怎麼沒聽說過。”

    “你就他嗎一個元嬰,你能聽說個幾把啊?”

    “確實。”

    話粗理不粗了屬於是。

    有些見識的大乘境修士皺眉看去,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但又實在說不好是誰,當下開始猜測。

    “是星空丹門的旗幟,瞧這副排場,至少是倒海境的大人物,再加上腰間佩劍,應該是一位劍修。”

    “星空丹門裏倒海境的劍修,只有那麼幾位,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旁邊修士好奇問道:“照這麼說,你是猜出來了?”

    “沒。”大乘境修士搖頭。

    “那你說幾把。”旁邊修士翻了個白眼。

    白衣修士已經沿着百位大乘境修士脊背做的紅毯走下,拍了拍胸前不存在的灰塵,呼出一口渾濁氣,眉頭輕佻,張嘴輕聲問道。

    “張道明在哪?”

    後面一位搬山境修士跟上,正是那日的中年修士,朝着前方房屋一指,示意在那。

    “讓他來見我。”白衣修士語氣沒有起伏,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中年修士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徑直推開房門,叫囔道。

    “張道明,白大人找你,快去參拜!”

    張道明沒有回話,裏邊傳來了疑惑的聲音。

    “幾把誰呀,老張喝酒去了。”陳夏杵着柺杖,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中年修士不敢和陳夏嘴硬,當下趕忙回道:“白大人要見張道明。”

    “叫他來見我。”陳夏往牆上一靠,平淡回道。

    “可……可白大人是想讓你們出去見他。”中年修士很是爲難。

    陳夏無所謂的回道:“那就讓他繼續想吧。”

    中年修士面色爲難,咬牙道:“我出去告知白大人一聲。”

    他轉身離去,剛走出屋門,三息後,門外就傳來了中年修士的慘叫聲。

    同時響起了平穩的腳步聲,僅是響了一下,屋內就多了一個白衣身影,看向陳夏,稍微打量一眼,便側過了腦袋,滿不在意道。

    “你就是鐵柺李?”

    陳夏也歪着腦袋不看他,點頭回道:“嗯。”

    兩個人說話愣是沒有看對方一眼。

    院子裏有稀疏的風在吹。

    “聽說你煉藥術奇特。”白衣修士再說。

    陳夏沒回話了,就是單純的歪着腦袋。

    “你要見星空丹門管事之人,如今我來了,便是管事的。”白衣修士眉眼輕佻,帶着一些蔑視不屑的意味。

    陳夏將柺杖提了提,繼續道:“以後如果你們還想要丹藥的話,賣出去的靈石至少得是七三分,我七你三。”

    此話一出,白衣修士眉眼眯起,側過的腦袋緩緩轉來,瞧着陳夏,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陳夏也轉過了腦袋,看着白衣修士,也一字一句回道。

    “我管你他嗎是誰。”

    白衣修士身軀突兀一顫,腳尖微微使力,一把迅猛飛劍憑空射出,劃開一道虛空縫隙,從陳夏臉頰旁邊劃過,如切豆腐一般,瞬息刺破整個房屋。

    “星空丹門護門人,倒海境七層劍修,上級遠古種,白劫。”

    他將手搭在腰間的纖細飛劍上,再問道。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陳夏將柺杖拎起,“我一直覺得,人在沒捱打之前都會很狂,而我在這方面有着幾千年的從醫經驗,專治發狂。”

    他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蒼天鐵柺李,專治吹牛逼。”

    稀疏的風突然變大。

    白劫正欲回話,面前陳夏身影卻消失不見,只能聽見猛烈的呼嘯聲,以及快到扭曲虛空的柺杖形象。

    他死死眯起眸子,卻仍是看不出去,渾身劍意爆起,還未成型,腦袋上已經被暴擊。

    嘣!

    地面爆開坑洞凹陷,青石板磚碎成成了齏粉。

    煙塵四起。

    陳夏站在坑洞邊上,手上柺杖已經扭開了一個極誇張的弧度,正正好好是一個腦袋形狀,好在玄鐵質量確實不錯,並沒有因此斷裂。

    陳夏伸手,將柺杖彎曲的弧度搬了回來,揮手驅散煙塵,朝坑洞裏邊招手道。

    “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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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章再改一下,半小時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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