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冷笑聲,覺得實在是諷刺。

    “我自私?媽,這種話你說出來難道都不會覺得虧心嗎?”

    蘇明挽囂張的氣焰再次燃起。

    “我虧心?我有什麼好虧心的!你看看你從你生下來給蘇家帶來了多少麻煩。什麼好事你都自己佔着,從沒想過給你弟弟分點。蘇氏也是,自己佔着那麼多股份那麼多權利了,也從沒想過給你爸媽安排點什麼輕鬆又賺錢的,就只想着自己威風,你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蘇明挽越說還越來氣,從牀上站下來,連另一邊的眼膜都一起扔了,指着蘇念控訴道。

    “所有的好事都落到我頭上那是因爲我爭氣,我的能力我的努力在我這輩的所有人是最突出的。我憑本事得到的東西我爲什麼要虧心。”

    蘇念反駁她。

    “再說蘇氏,我剛接手,要你跟爸支持我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利用我的身份我的面子在外作威作福,回到家裏又跟大姨舅舅他們沆瀣一氣,背地裏不知道耍了多少陰招要我下臺。後來我勝利了,我又憑什麼要把我成功的果實讓給你們。而你跟爸又有多少本事能做出多大的成就,能掌管多大的公司多大的部門,你們心裏難道就沒有數嗎。”

    蘇明挽被說的羞愧,臉往脖子以外都被氣的發紅。

    “那我是你媽!生你下來我多不容易啊!讓你給我爭取點好處就這麼難嗎!你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那我這些年給你創業的補助沒有三十億也有二十億了吧,這難道還不夠償還你的生育之恩?”

    蘇念甩出事實,又走到梳妝檯前,拿起蘇明挽剛剛說的合同,往後翻。

    尾頁又是要蘇念給她的公司投資鉅額數字。

    “你說我生我養我不容易,那外公呢,他生你養你就容易了?你在罵我的時候,把你下廚做的那些失敗品那些試驗品都給了外公處理,還美名其曰說是給外公嚐嚐味道,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會臊得慌嗎?”

    走進客廳的時候蘇念就看到了擺在客廳茶几上那一盤盤精緻的點心。

    在大致的外形上可以看出是跟陸商剛剛給老爺子送的是一樣的,只是老爺子那份明顯製作粗糙。

    明顯就能看出老爺子那份是給她留在客廳的這份練手的。

    練手的東西捨不得丟,就給身體狀況本就不是很穩定的老爺子喫,她也有臉說別人自私?

    “你外公都沒跟我說什麼你急什麼啊!”蘇明挽臉面上掛不住,急吼道。

    蘇念不想在這些事情上跟她多費口舌,也知道講了她是不會聽進去的,乾脆直接下着最後通牒。

    “如果你一直保持這個態度,那你那破公司以後我也不會再投資,之前的注資也會撤掉,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蘇明挽被這樣逼迫,顯然有些急了,平時還會爲了刺激蘇念說的那些難聽話現在也不說了。

    連連“你”了好幾下也沒再說出個好歹來。

    蘇念知道今晚估計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也沒有要留下來等的意思。

    轉身出了她的房間。

    經過客廳碰上晚上下課回來的陸時安。

    他一向都很怵蘇念,小聲的喊了聲:“姐。”

    蘇念應了聲,卻把蘇明挽直接從房間裏嚇出來,趕緊把陸時安拉到自己身後護着。

    擔心着蘇念會傷害他。

    蘇念冷笑一聲,心間猝不及防的還是**上了把刀子,冬天的寒風嗖嗖的往裏灌着。

    “你寶貝兒子那些戶外課最近就別去了。”蘇念還拿陸時安威脅着。

    “他的護照我會讓人收起來,近期時間,他還是待在國內好好上課學習吧。”

    說完,蘇念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蘇明挽氣怒的咆哮聲雖然很遠但就好像掛在耳邊。

    “蘇念!你就是白眼狼!”

    陸時安作爲蘇明挽所有的指望,從小就是被她當成上流社會的精英在培養的。

    這層上流社會不僅僅是隻在國內,還有國外的那些富商皇室。

    下個禮拜國外就有場晚會是供他們這些精英的孩子認識和交流的。

    陸時安受邀在內,屆時的搭檔是皇室的公主,這是蘇明挽好不容易搭上的橋。

    現在蘇念收走了他的護照,他連國門都邁不出一步。

    -

    走出客廳,院子裏顧岑澤和陸商好像剛剛談完什麼事,注意到蘇念出來,他逃也似的立馬躲着她鑽進了屋子裏。

    就像是老鼠看見貓那樣。

    蘇念覺得古怪,問顧岑澤:“你們剛剛都聊什麼了?”

    顧岑澤聳聳肩:“沒聊什麼啊,只是把你下午瀟灑撞人家樓的事告訴了他,他就那樣了?”

    “你告訴他了?”蘇念沒打算讓陸商知道這些的。

    是她內心對陸商從來都沒有過的親近感在作祟。

    顧岑澤點頭:“我本來也沒打算說的,但是聽到你好像在跟你媽吵架,就猜到可能你問的不順利。我想你爸媽結婚在一起這麼多年,就算是感情不好,但有些事肯定他們雙方都知道,所以就都打算從他身上碰碰運氣。”

    “結果呢?”

    “跟你的結果一樣。”

    蘇念被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都逗的一笑,又難得泄氣道:“我從沒想到蘇家居然還藏着這麼大一件事。外公居然也瞞着我。”

    雪又開始飄下,他們沒帶傘,顧岑澤索性脫下大衣,從背後往兩人頭上蓋着,緊實的護着蘇念,邊答着她的話。

    “所以不想查了?”

    蘇念搖頭:“當然不是,越是這樣我越要查。我不能再讓蘇氏出現第二個陳師傅了。”

    “還挺善良。”顧岑澤笑。

    擋在頭頂的大衣往蘇念那邊偏了些。

    “這不是善良,是負責。”蘇念回頭看他,毫無徵兆的,額頭擦過他的薄脣。

    她剛剛沉迷在今天一天事情的思考中,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居然變得這麼近了。

    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紅眼圈,她呼吸一窒,腳步突然頓住的停下。

    顧岑澤笑眼看她,深邃的眼眸彷彿只能揉進她一個人。

    “那你什麼時候再對我負負責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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