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岑澤把一切都說清楚的當天晚上蘇念就坐飛機回了新溪州。

    帶着逃跑的心理。

    她沒辦法那麼快理清自己的情緒,做到完全坦然的接受在國內發生的那一切。

    回到住處剛好是早上。

    蘇易安和訴權在餐廳喫早飯,慕白通宵在酒吧嗨清晨纔回來,爛醉在房間裏緩神。

    訴權看到她,沒拐彎的直接問她:“從國內回來的?”

    蘇念是偷偷飛回國的,誰也沒告訴,只叮囑了負責家裏衛生的阿姨加班在這邊多待會,幫忙照顧一下蘇易安。

    蘇念放下包,在蘇易安的兒童座椅旁坐下。

    “嗯。回去看了下外公。”

    蘇念也沒瞞,訴權算是除了外公以外最瞭解她的長輩了,所以沒必要瞞。

    “權叔,外公之前的事,您都知道嗎?”

    訴權是蘇鴻儒生前唯一最親近的人,對於蘇鴻儒的事,他應該是知道的最多最清楚的唯一一個人了。

    訴權沒否認:“知道,從你出生前的事我就知道了。蘇氏還沒進入鼎盛時期我就跟着老爺了。他和任長秋的事,還是我一手負責的。蘇青小姐被連累之後,老爺就很後悔。”

    “所以才加倍對我好,是嗎?”蘇念接着他的話說。

    寵愛變成了愧疚,這是蘇念最無法接受的一點。

    “是。”訴權沒否認。

    “那他讓顧岑澤洗清蘇氏的事呢?您也知道嗎?”

    這也是蘇念迫切回到新溪州的原因之一。

    很多事,她必須要自己問清楚。

    “知道。”訴權應她。

    “那爲什麼三年前您不告訴我?”蘇念問的相當平靜。

    彷彿只是爲了要出一個答案,其他的,她都沒心情和精力再去計較。

    “念念,很多事情在你經歷前和經歷後得知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件事我三年前告訴你,你會找顧岑澤辯個明白,他爲了結果瞞你不承認,你們又會陷入僵局,所有的感情都會在一次次你的質問他的否認中被消磨的乾淨,這樣的結果到最後就是你們的感情被消耗的乾淨,而那些危險分子也不會被清除乾淨,所以我咩有告訴你。”

    訴權認真又伴着些嚴肅的跟蘇念說道。

    這些是他考慮的,也是蘇鴻儒生前考慮過的。

    在跟蘇念出國度假前,蘇鴻儒心裏就總有些不安,總覺得這趟出行會發生意外,所以在臨行前才把跟顧岑澤私下交換條件的事告訴了訴權,並告訴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蘇家蘇氏又陷入怎樣的情況,必須要協助顧岑澤把蘇氏弄乾淨,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能影響到那件事。

    所以訴權就一直瞞着,從蘇念把他從老家接回北城,就一直瞞着,直到昨天看到了新聞,心裏這塊懸了三年的大石才徹底放下。

    跟顧岑澤同樣的釋然和愧疚也深深糾纏着他。

    他不求蘇念能原諒,只希望蘇念可以好好的,希望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不要再被打亂。

    “我知道你可能恨我,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也還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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