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神仙眷侶一朝悟道白日飛昇。留下的金童玉女在此生根發芽。慢慢繁衍生息便成了子秀仙莊。
聽聞子秀仙莊面積大的驚人,幾乎囊括了整個太平縣城。古老的院牆在國戰時代被鬼國的飛機炸的片瓦無存。
子秀村人傑地靈,後輩都是俊男靚女。在紅河市都有一定的神話色彩。村莊在高中偏西北,距西郊高中僅僅一里之遙。
今夜無月,子秀村的街道燈火通明。
白如雪的家在村子最後一排,只有半條街。宅基地後面是黑漆漆一片野地。
街道沒有路燈,整個街道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白家的大門還是老式的黑色鉚釘木門,推門而入發出嘎吱的聲音。
哎呦!
院子太黑視力受到影響,腳下似乎踩到半塊石頭。
“你小心一點,院子太黑。”
兩間的宅基地西邊是一行長長的小廂房。後院裏有微弱的亮光。
“日尼瑪,你個臭婊子。想上學自己出去招嫖客去賣。”
嗚嗚嗚……
裏面隱約傳來大人孩子的哭聲。
“媽媽,”
白如雪加快了腳步,陳鋒緊隨其後。
裏面是一間大房,頭上裹着紗布的白士傑正在用腳踹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女人身上單薄的花布衫子扯爛一大片。胸前一大片雪白出現在視線裏。
西邊靠牆是一個土炕,東邊靠牆支着一張單人牀。昏黃的燈光下靠牀的角落一個高挑的身影擁着一個稚嫩滿眼淚光的男孩。
“媽,”
白如雪一把推開白士傑撲在母親的身上。
“你個賤人還敢回來,今天我非得”
白士傑揚起手掌準備擼下去,被一隻纖細的手牢牢的攥緊手腕。
白士傑長得尖嘴猴腮,面色蠟黃。一對眼珠子深陷在眼窩內。他的個子恐怕不到一米六。瘦小的身板就像一個侏儒症患者。
未曾見過的人絕對會以爲他是一個抽大煙的癮君子。
“你,你想幹什麼?早上就是你打的我。”
白士傑胳膊用力的甩了幾下,感覺自己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
“你這種禽獸就該死。”
陳鋒手腕一抖,白士傑被甩到了炕邊處。
白士傑面對陳鋒弒人的目光,不敢有半分反抗之心。他深知即便是自己吼破喉嚨也無人理睬。自己在子秀村猶如一坨奇臭無比的大便,死了都嫌髒。
他恨這裏的一切,包括眼前的這些臭婊子。他喜歡虐待李春梅這個騷狐狸。恨這個騷狐狸給他帶了三個孩子。
“你們就甘願忍受這個禽獸的虐待,難道你們已經麻木不仁?”
陳鋒感覺到悲哀和難以置信。
憤怒同情還是可憎?
“白士傑,葛少龍與我是拜把子兄弟。倘若以後再聽見你欺負她們母子讓你死無全屍。”
陳鋒暫時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他也清楚這種恐嚇不是長久之計。
白士傑對葛少龍三個字惶恐無比。這個名字在子秀村童叟皆知。
陳鋒的表現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壞學生還有嫉惡如仇的一面。她不由得鬆開了懷中的弟弟。
白玉龍其實已經是一名二年級的初中生。長期營養不良,造成了他猶如小學生般的身材。
陳鋒甩手震開白士傑的一瞬間,讓他領悟到力量的作用。他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地上的婦人在女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爬起來。低着頭抖抖索索的整理好破碎的衣衫。
“我走了,你們好自爲之。”
陳鋒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氣躁。這一家人看來是逆來順受慣了。就像農村人說的那樣踢一腳哼三聲。
一家母女四個人對付一個侏儒毫無反抗之力。前世自己即使再膽小怕事,最起碼有反抗意識。這母女幾人木訥的如同大文豪筆下的方林嫂。
“陳鋒,求求你能不能幫幫我妹妹,你叫我幹什麼都行。”
白如雪突然抓住陳鋒的胳膊,眼睛裏充滿着無助和迷茫。在她的心裏,恐怕只有陳鋒能夠幫妹妹。
“我回去想想,你們要自救。人一定要靠自己!”
陳鋒意興闌珊的出了白家的木門,白如雪又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
人一定要靠自己。
這句話的確是至理名言。別人幫助只是暫時的,自己不爭氣怨不得人。
白家母女如果不能徹底意識到自己悲劇的根源,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陳鋒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學校畢業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年少輕狂。
與女友分手以後,在農村陳鋒已經屬於大齡青年。人長得也不錯,一直沒取媳婦。村裏人謠傳陳鋒性功能有障礙。
這種謠言傳入父母耳中,結果可想而知。陳鋒不屬於那種越挫越勇的人,是那種典型的越挫越受傷。
陳鋒意志消沉,迫於父母的壓力,迫於村裏的流言蜚語閃電式的結婚。
沒有感情的婚姻,沒有物質基礎的婚姻其結局不言而喻。陳鋒生了兩個孩子,房子還要還債妻子選擇了離棄。
陳鋒回到空蕩蕩的門面房內,一個人在角角落落兜兜轉轉。
房子東西全長約三十米,前二十米是開間。後面北側有兩間臥室和一個衛生間。南邊的廚房非常大,上面留有幾道通風口。看來李政耀將房子裝修成這樣,是準備租給做餐飲生意的人。廚房顯然是經過專業人才設計規劃裝修而成。
腦子裏靈光一現,他突然覺得做餐飲生意也不錯。高中這一塊一家賣飯的都沒有。地方也合適,南去秦光路四百米左右,北距學校六百米。
陳鋒的本意不想距離學校太近,這裏簡直是天公作美。
陳鋒藉着解手的時間觀察一下衛生間。衛生間東西寬近乎四米,南北長約六米。裏面有淋浴,坐便器和蹲池。北面洗手池上方一面巨大的鏡子。
陳鋒臭美的轉動了一下苗條的身姿。一米七二的個子,烏黑柔順的秀髮三七分。微黃的瓜子臉,濃黑的一字眉,鼻樑高挺,嘴型略小。五官端正,美中不足的是眼睛小單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