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開局越女阿青 >第十八章 荊州大牢
    三人間談話完畢,再飲了幾口茶,馬耿兩人一前一後向外走去。

    淩退思轉過身,凝望着關公像,眸中光芒流轉,顯然在想着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掛着這幅圖像,是敬佩着關公的忠義,還是單純將其作爲財神爺的象徵。

    ……

    出得凌府,再左轉兩次,便是一條僻靜的小巷。馬大鳴來回掃視了幾周,將馬匹栓在巷口的一塊石墩上,放輕腳步溜了進去。

    他一隻手撐開自己的嘴,另一隻手深入喉嚨猛摳,隨後吐了一地酸水。

    望着泛着淡金色的水漬,馬大鳴額間冒出冷汗,不住地擔驚後怕。雖說他對淩退思的狠辣陰毒早有所知,但如此果斷地下毒害人,還是令他震驚不已。

    要不是察覺到自己碗中的茶水顏色比耿天霸的深了少許,只喝了一小口便停了下來,恐怕絕難逃過中毒的命運。

    饒是如此,馬大鳴仍然感覺到身上的血氣彷彿凝滯了幾分,心中滿是懼意。

    這種毒效,難道是淩退思手中那幾盆奇毒無比的金波旬花嗎?那應該根本挺不到現在,聽說連當年內功深厚的一流高手丁典都無法抵禦,何況是主練外功的自己?

    看來是花莖之類的部分吧,估計淩退思並不想真的將人毒死,而是準備瞭解藥來控制自己。

    馬大鳴思慮萬千,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裝作中了毒,返回凌府“誠心”投靠,還是立刻上馬逃亡,遠遠離開兩湖之地,再也不回來。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後背被人輕輕踢了一腳,正中大椎穴,整個人軟軟地向地上的水跡倒去,眼看着就要上演臉浸毒水的境況。

    這金波旬花的劇毒厲害至極,此刻溶於水中,一旦濺起來、沾染到了眼皮上,難保不會滲入眼中,使人失明。

    馬大鳴心驚膽戰,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力氣,終於在最後關頭曲起雙臂墊於身下,方纔避過了這一劫。

    正當他連連喘氣之際,後方響起了冷冰冰的清脆女聲。“‘委身賊人,只爲將其背後勢力連根拔起是吧’?忠心耿耿馬大鳴,還記得我是誰嗎?”

    趙青又是一腳踢過,替他解開了穴道,聞了聞空中氣一股極淡的怪香,繼續開口道:“你被淩退思下毒了?”雖然是問句,但語氣相當肯定。

    馬大鳴慢慢爬起身來,點了點頭。他的神情惶恐訝異,心中不住地盤算應該如何狡辯。

    “找人治療皮膚割傷是怎麼一回事?”趙青問道:“淩退思的意思,是想讓你們發動整個門派前去尋找江湖上的名醫?靠的是什麼?官府的面子嗎?”

    “其實並不是這個意思。”

    明白了對方竟然武功高強到潛入凌府、全程聽完了他們幾人的談話而不被發現的程度,馬大鳴越發恐慌,不敢直視趙青,只是低頭道:

    “這是指要我個人拿自身門派的名義背書,向外界宣傳。當然,這是不道義的行爲,姑娘讓我改我就改,讓我不做我堅決不做。”

    趙青恍然,馬大鳴他們並不是門派中的掌權者,本就應該如此。“你所在的‘萬勝刀’門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能讓淩退思想要借力宣傳?”

    她記得淩退思既是荊州知府,也是雙湖大幫龍沙幫的幫主,勢力龐大,不見得需要“萬勝刀”門的聲勢。

    馬大鳴不明白趙青究竟是什麼意思,老老實實道:

    “萬勝刀門下實際上並沒有多少高手,掌門人的武功大概也就與萬震山相若。本門祖師爺,也就是我曾祖父,原是六七十年前飛馬鏢局的總鏢頭‘百勝神拳’馬行空的族兄,當年開派,主要靠的是一部意外尋得的金刀祕笈。”

    “馬行空的外孫是一對雙胞胎,不知從哪習得了極爲高超的武功,在遼東地域取得了一流高手的名頭。後來我們萬勝刀門探聽了這件遠房親戚的關係,前去攀上了親,從而大大壯了門派的聲勢。”

    胡斐的左右雙僮嗎?趙青暗暗思索,連城訣接着雪山飛狐的話,也不知道胡家刀苗家劍有沒有被傳下來,有空的話到是可以前去找一找。

    “就是不知道耿天霸那邊是怎樣的情況。山西太行門外家功夫赫赫有名,傳聞與少林寺有着關係……想必淩退思已掌握了切實的消息。”

    馬大鳴最後說完,提及淩退思時直呼姓名,努力做着切割。

    “嗯,淩退思讓你找名醫,你就去找一找。到時候你編個假身份,推薦我來幫忙治傷。不要想着耍心眼,後果你懂得的。”

    趙青說完,伸手奪過他身上佩刀,食指彈在上面,令其連刀帶鞘化作了一截廢鐵。接着運勁擲向地上毒水處,將路面砸出了一個深坑,也算是清理了毒害。

    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她身形閃爍,轉瞬間已離開了小巷。

    馬大鳴苦笑了兩聲,也走了出去,牽過馬匹向着凌府行去。

    ……

    荊州府的大牢位於一條荒無人煙的小巷子背後。

    爲了防止越獄,監牢外邊有一堵極高的高牆,將其與外界分隔了開來。但儘管如此,附近的百姓們仍然覺得相當晦氣,極少有人路過這裏。

    初五的殘月格外明晰,銀白色的光輝穿過遠處的高牆、近處的鐵柵欄,斜斜灑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灰白的亮條。

    這是一間約莫兩丈見方的大石屋,牆壁都是一塊塊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塊鋪成,住着兩個衣衫破爛不堪、髒亂長髮垂肩的男人。

    這兩人手足上都有着鐐銬,琵琶骨中穿着兩條鐵鏈,顯是官府關押的重刑犯人。

    其中一人要瘦削一點,身子揹着月光,朝向牆壁睡着,搭在肩膀上的右手一根手指也無;另一人滿臉虯髯,盤腿坐在鐵檻邊上,仰着頭凝望遠處一座高樓窗檻上的花朵,臉上掛着溫和的微笑。

    突然間,裏邊那人身子不斷顫抖起來,鐵鏈錚錚作響。他臉上神情痛苦掙扎,似乎是遭遇了什麼嚇人的噩夢,迷迷糊糊地開始喚道:“師妹,師妹!”

    這名悲傷悽苦的可憐人便是狄雲,而另外一人,則是他的獄友丁典。

    “唉,狄兄弟。”丁典聽得狄雲的喚聲,走過來看了一會兒,感傷地嘆道。

    突然間,他伸手向狄雲腰頭和臂下連點了兩指,石屋內的聲響頓時停歇了下來。

    原來,丁典擔心狄雲一天天地這樣傷心悲痛下去,精神日益衰弱枯竭,只得點了狄雲的昏睡穴,希望他能睡上一個好覺。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屋頂上傳來了輕盈且密集的腳步聲,似是有多名輕功好手同時向監牢處闖來。

    丁典運功明目,透過柵欄向外望去,只見來人有八九人之多,有僧有道,似乎並非一路。

    其中一人是蓬頭垢面的老乞丐,手中提着一根竹棒,相貌有些熟悉。

    “言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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