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開局越女阿青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形神坐忘論,經脈移栽(4k)
    雖然場上已沒有了雙方氣息的碰撞,不再天人相應、陰陽應象,但積聚而形成的烏雲仍需要相當一段時間才能散去。

    天上的雨依舊在傾盆而下,不遠處的廣場上,羣雄紛紛擠到附近殿閣的屋檐下避雨,並伸脖探頭向着已經結束了戰鬥的趙青與逍遙子,以及他們邊上的掃地僧望去。

    在目睹了這些一場驚天動地的交手之後,他們或敬畏、或崇拜、或嫉妒、或恐懼,神態不一而足,也對武學的巔峯有了新的看法。

    尤其是少林寺的十幾位出來的玄字輩老僧,本來想着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在玄寂、玄難的帶領下,嘗試找趙青的麻煩,此時不由得心生懼意,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

    果然是要上窺“合道”之境了嗎?“太玄十二劫”,又是什麼絕學?

    在聽到逍遙子的相邀之後,趙青心中暗暗思索,明曉自己若有機會目睹對方正式飛昇的場景,應當能得到不少的感悟。

    從他的情況來看,“形神合同於虛”的道路應該是能走的通的,而且似乎並沒有與“至陰無極”“至陽無極”的路線互相排斥。

    話說回來,倘若兩者並不相斥,那麼是否可以將兩條路線互相結合起來,以打下更堅實的根基?

    還有,逍遙子將要修成的“合道”之境,放在主世界中,是否就相當於“下六氣”的水平?

    但從戰力來看,他在此戰突破之前,未必能夠勝過神勁第二關的“六腑顯神”,甚至對上第一關的“五臟化神”,多半也沒什麼優勢。

    自己在鞏固“天人交感”的境界之後,大致有着罡勁第三關“混元如一”中靠前的戰力,能與神勁中墊底的水平碰上一碰,也就比逍遙子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弱上了兩三成。

    其中的原因,應該有此方世界天地靈氣限制的緣故,然而,主世界的勁力體系少說也經過了近萬年的演變與改進;

    縱然據說在上古時期,有許多生而爲“六氣境”,甚至“天衍”級別的特殊生靈、先天神人,例如“生而神靈”的高辛氏帝嚳,所以對“六氣”境以下並沒有多少研究、打磨。

    但論及底蘊,也並非是此方得道成仙者不足十指之數的世界,能夠比較的。

    當然,在心靈境界、特殊道路這些方面,較低級的世界,也是有些不少可取之處的。

    在趙青看來,逍遙子的戰力並沒有那麼出衆,但倘若自己以多方面發展的眼光,解析他所走的路線,未必不能開發出許多對應提升戰力的手段,從而與勁力體系基本持平。

    最後,對方如果成功得道飛昇,來到更高等級的世界,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入夢”世界,從某個角度來看,其實是包括着此方世界的上界的?

    想到這裏,趙青心念一動,生出了一些關於“飛昇”的想法,準備在“三年期限”的末尾,試上一試。

    而就在她思索的時候,逍遙子周身的領域緩緩內縮,從十丈變爲了周身五尺,將雨水自然而然地排斥在外,如同趙青同樣的五尺與掃地僧的三尺一般。

    與此同時,他手臂處千瘡百孔的袖袍有如被無形的針線縫補一般,破洞破孔迅速消彌,看起來似乎恢復到了全新的狀態。

    神氣完全合一,無滯無礙後,對於體內真氣的操縱,已不是“如臂使指”能夠形容的,而是抵達了一種極其細微的地步,可以將一道真氣分爲千絲萬縷,彼此間不差分毫。

    但這樣的精微操縱,僅僅限於體內,而不能顯於體外。更不用說,操縱外界的天地精氣,使得其進化如此精細的變化了。

    在趙青的感應中,逍遙子氣息不顯,不動聲色地地控制着天地精氣中較渾濁的部分,將其迅速地轉化爲凝實的細絲,以用來修補道袍。

    這樣的手段,完全可以與當初彭餘所使出的“罡氣化兵”相比較,甚至猶有過之。

    旁人不知,或者單純地將其認爲是仙神之力,但趙青卻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不由得心生讚歎,並生出了以相似方法強化劍氣威力的靈感。

    “趙青道友,我所參悟的得道之法,是從‘形、氣、神”三者着手,以‘御氣’之法作爲‘形神合同爲一’的媒介,先‘天人交匯’,再逐漸斬斷與天地間的聯繫,最終做到‘天人相離’。”

    在交手之前,逍遙子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藉機突破,幾近勘破“最後一着”,欣喜之下,主動介紹說明道:

    “所謂‘天人相離’,就是將自身周圍的氣場完全掌握,與外界的大天地分隔開來,形成一個與神氣相融的領域。其中的精要,與‘還虛’相似,仍在於一個‘忘’字。”

    “忘己、忘形、忘界,忘界之後,方能‘相離’。”他神色莊重地點出其中的方法,並開口補充道:“而與‘忘’相關的理論,據我所知,當首推司馬承楨祖師所著的《形神坐忘論》。”

    “司馬承楨?”趙青心中暗暗回憶,想起了此人相關的事蹟。

    司馬承楨爲陶弘景之後道教上清派第四代傳人,是道門承前啓後的宗師級人物,曾被唐睿宗、唐玄宗尊爲帝師,帶領道教進入了全盛時期,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是一個難得的全才。

    值得一提的是,司馬承楨還是李白的忘年交,算是他在道學與詩文上的半個老師。

    聽逍遙子的說法,他雖然奇遇得到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但還有相當一部分傳承,是來自於司馬承楨傳下的道脈。

    或許,逍遙派之所以重視各般雜藝,也是沿習於此。

    只聽得逍遙子簡述道:“‘坐忘’之旨:‘離形去智,同於大通,是謂坐忘。夫坐忘者,何所不忘哉,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慮皆遣。’”

    “求道之階,先資坐忘。坐忘者,爲亡萬境也。故先了諸妄,次定其心,定心之上,豁然無覆,定心之下,空然無基,觸然不動,如此則與道冥,謂之泰定矣。”

    “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隨道通,與神合一,謂之神人……”

    “形隨道通,與神合一”,原來這就是對《莊子》中“神人”的準確描述嗎?

    趙青心中忽生感悟,明白了經“敬信、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和得道”,以循序漸進的七階“坐忘”,而臻至“形神合一”“得道成仙”的大致道路。

    同時,聽着逍遙子對《坐忘論》的講述,她也作出判斷,知曉自己目前正處於“真觀”與“泰定”之間的境界,若能長久維持“無心於定而無所不定”的“泰定”之境,便能破開通向“煉虛”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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