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開局越女阿青 >第二百八十章 編鐘之樂,晉國祕事(4k)
    “先讓我倆研究研究,看看能否從竹簡顯示出的地圖內尋找到線索。如果有什麼發現,確認了竹簡內祕密的所在地,也不會忘了提醒你們幾個的。”靬</span>

    把上有壁畫的一大塊石板與一大架子青銅編鐘取出來後,趙青隨口邀請了兩句,便研究起了這兩件藏品。

    關於初創音樂的始祖,有人認爲是黃帝時代的樂官伶倫,也有人認爲是更遙遠時代的伏羲所作,還有人稱是朱襄氏、葛天氏首創,總之不太清晰。

    繼上古諸帝時代的《棡鼓十曲》、《九淵》、《承運》、《九韶》、《六列》、《六英》、《大章》、《南風》,到夏商周三代的《九辯》、《九歌》、《大濩》、《晨露》、《大武》、《三象》、《棘下》;

    雖然大部分已經失傳,或者只餘多次修補後的殘篇、後世模仿而創作的新篇,類似於當世版本衆多、難辨真僞的《連山易》《歸藏易》,但仍然具備着通天徹地的神聖之力。

    上古時期的煉氣士與巫師,大都對音樂之道有所鑽研,以此來作爲溝通天地大道、向凡人傳遞消息的媒介。

    到了當前時代,自周公確定禮樂制度以來,宮廷宴會、朝聘、祭祀等各種儀典、宴饗中,處處需要音樂,“堂下之樂,以鍾爲重”,多以編鐘來演奏。

    《儀禮·鄉射禮》記載:“鐘鼓者,天下諸侯備用之。”《孟子·萬章下》曰:“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靬</span>

    在周代,編鐘在音律、音域、音質上都勝過了琴瑟簫笛,集樂道之大成,是代表等級與權力的禮樂之器,規定天子擺放四面、諸侯三面、大夫兩面,而士僅能使用一面。

    胃暘在攬風閣內收藏的這一套編鐘,分爲上小下大兩組,上爲九枚鈕鍾,下爲六枚甬鍾,共十五枚,歷經滄桑,古樸厚重,裝飾着精美的蟠龍紋和渦紋。

    在十五枚銅鐘的表面,都銘刻着大量的篆文,記錄了這套編鐘在過去主要演奏的曲目和樂譜。

    根據趙青的細緻探查,似乎是商湯所作的《大濩》,但由於並非越國文字,她暫時只能辨認出其中的大概,疑似僅刻下了《大濩》一小部分的伴奏。

    鐘體越小,它的聲音越小但是它的聲調越高。反之,鐘體越大,它的聲音越大但是聲調越低。而通過敲擊鐘的正、側兩面,則可以奏出升、降兩音。

    雖然沒在會稽城內教授六藝的官學中進修過樂藝,但趙青畢竟得到過不少逍遙子在音樂上的經驗,看到這樣一套精美的青銅編鐘,不由得上手試上了一試。

    只見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流從編鐘四周,好似漩渦一般朝着她手指頭這裏匯聚而來,然後凝聚爲沉重的一團,敲擊在其中最小一枚鈕鐘的側面。靬</span>

    銅鐘受到了氣團敲擊,立刻便傳出了莊嚴肅穆、高亢響亮的鐘聲,悠揚迴盪,久不斷絕。

    不過,與趙青想象中鐘聲內蘊藏着巨大的威力不同,在剛纔她的隨手一敲之下,銅鐘傳出的聲音似乎並無特異之處,除了比琴瑟類樂器沉重許多、聲音持續時間頗長之外,完全就是一件普通樂器。

    當然,倘若真的只是普通樂器,顯然也承受不住趙青隨手一敲中使出的力量,將會被震成碎塊。

    難道說,這件疑似由十五件“下六氣”等階的法器成套組裝,價值起碼能有半件神兵的青銅編鐘,只有材質特別堅固這一個特徵?

    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出身宮廷、先前就已接觸過編鐘的王子與梧微微一笑,收劍回鞘,以劍柄充當棒槌,來到了這套五尺多高、長約八尺的編鐘跟前,簡單地試了試音,便開始奏起樂來。

    隨着上層鈕鍾清脆的聲音,趙青的心靈中,彷彿看到了一片空曠的原野上,一羣悠閒地喫着野草的麋鹿,聽到了它們發出的呦呦鳴聲,此起彼應。

    很快,視角便轉到了一場盛大的招待宴會上,在“鼓瑟吹笙”的音樂伴奏聲中,主人與賓客互相獻禮、飲酒,氣氛十分歡快……靬</span>

    雖理論上只有十五枚銅鐘、三十個音,但通過不同的擊打方式,與和音的變幻,並融入了勁力、罡氣對鍾內空氣的操縱干涉,所能演奏出來的聲音,遠遠超過了常人的想象,豐富多彩之極。

    這曲作爲宴會樂歌的《鹿鳴》尚未奏畢,趙青已然大致明曉了這種編鐘法器在奏樂時起到的作用。

    《禮記·樂記》曰:“樂者,非謂黃鐘、大呂、絃歌、幹揚也,樂之末節也。”

    “樂者樂也,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以道制欲,則樂而不亂;以欲忘道,則惑而不樂。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廣樂以成其教,樂行而民向方,可以觀德矣。”

    真正上乘的音樂之道,並非簡單地傳遞聲音的信息,而是以樂曲承載、闡述“道”與“德”,在聽衆的心靈深處響起,通過世界觀與道德之間的碰撞對抗,來讓人心悅誠服。

    正是“天有日月星辰,地有山陵河海,歲有萬物成熟,國有聖賢宮觀周域官僚,人有言語衣服體貌端修,鹹謂之樂”。

    簡而言之,若要使用音樂之道對敵傷聲,那麼在這個過程中演奏出的樂曲聲,只是對抗雙方心中之道交鋒的媒介而已。靬</span>

    而像編鐘這樣的樂器,就是放大心靈交鋒威力的道具,可以將奏樂者心中之道在經過修飾之後投映到聽者的心靈內,起到加成的效果。

    比如說王子與梧此刻正演奏着的《鹿鳴》曲目,如果他在奏樂時特意爲之,就可以藉助編鐘的加成效果,令修爲不足的聽衆在心靈深處暫時變化成爲樂曲中的麋鹿、酒樽,將其控制或擊潰。

    但如果沒能在演奏時融入自身對道與德的感悟,就很難得到編鐘的加成效果,僅能發揮出材質較好的普通樂器效用。

    嘗試着敲擊了幾次編鐘,趙青心中若有所思:若是將自己專攻心靈破綻的“破執心劍”融入其中,又得到怎麼樣的結果?

    經過了一段簡要的交流,她把青銅編鐘收了起來,向幾人問起了有關壁畫內容的事情。

    在歐冶無猰的探查之下,這幅壁畫除了年代久遠、疑似有着三四千年曆史之外,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似乎只是越國以南地域巨人崇拜的產物。

    越國所在的地域,於夏代之前,其實是防風氏巨人生活的居所。而在大禹斬殺防風氏族長之後,防風氏逐漸衰落、散往四方,在越國的周邊地區留下了各種傳說。靬</span>

    因此,古代壁畫上有着巨人的圖像,其實是比較常見的事,並不足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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