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開局越女阿青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天道爲君,薏苡賦姓(5k)
    “魚塘養殖”,跟修行有着對應的關係?趙青心中若有所思,莫非,魚塘便相當於“六氣境”修者的內天地,養的魚則相當於裏面產出的道韻?這麼說來,“那個朋友”的形象,其實只是泛指?

    “方纔我所言的養魚之術,實則是治國之道的一個縮影。”文子掃了她和猿公一眼,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御六氣之辨,就好像執邦國之政,需得自居域中之大,施聖王之道,如此便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一方天地宇宙,包括修行者的內天地,它們的主人,或者說對應的‘天道’,就等同於“魚塘”的經營者,又可視爲一個國家的君主;而御使陰陽六氣的道法,便是發展國民經濟的輕重之術……”

    “有賺錢的手段,也應該有花錢的方式纔對。”趙青出聲提問:“所以說,不同的魚塘主人,就比如說此方世界與其中的一個高階修行者之間,是可以互相進行某種‘交易’的嗎?”

    用讚賞的眼光看着她,文子微微一笑,解釋道:“的確如此。而他們在交易過程所用的貨幣,便是所謂的‘道韻’,一種可稱得上萬界通行通用的等價物,以此來換取對方天地間的磅礴力量、特殊權限。”

    “無盡混沌虛空、諸天萬界,在我看來,均可以被視作一個個規模大小、發展水平各異的魚塘,魚塘‘主人’之間進行着公平公正、井然有序的‘道韻’交易,且因爲代表着一方天地的魚塘有着不同的發展階段,魚的總產量、成本價、交易價也不盡相同。”

    “只要能夠付出足夠的代價,物體總是從高到低地落下,比水輕的東西會從水中飄浮而起,人與動植物的生老病死等等,這些常人眼中因循不變的天地法理,並非不可更易的絕對規則……”

    “到了‘六氣’境這個階段,修行之時,奉聖王之德,頒聖王之政,最初低等級的小‘魚塘’便可向着更高階段發展,越發完善,產魚越來越高,能夠賺到更多的‘道韻’……”

    趙青心中一震,文子的話讓她豁然開朗,帶給了她一種看待修行的全新視角:

    將通過修煉獲取力量,視作一種與外界天地的商業貿易,而用治國理政之法來指導“六氣”境及以上的修行,這無疑又是一種極具價值的思路,很符合對方計然家兼黃老道家的身份。

    一方成熟完善的大天地,按照文子的魚塘-國制發展階段理論,顯然已是“無爲而治”的高級階段,故而“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讓天地之內的生靈察覺不到“天道”的主觀意向。

    這樣的‘天道’,就像是一位具有高尚品德的聖明君主,其人所彰顯出的“德行”,所頒佈的“政令”,多半便是“入夢引證”下一階段所需的“五德之韻”,“五常之政”。

    如果將這個道理推廣開來,那麼修持內天地便如同治理國家一般,需要運用輕重之術,權衡陰陽六氣的平衡,如同國家的君主需要制定政策,調整經濟,維護社會秩序一般,考驗着他們對於天地法則的理解和運用。

    這些“德行”和“政令”不僅影響着修者的內天地發展,也影響着他們自身的修行道路。

    ……

    看出趙青似已基本上理解了這幾者之間的關係,文子心中頗爲欣慰,淡淡開口道:“我想說的故事,就講到這裏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也不準備掩飾什麼,趙青徑直問了一些關於禹王陵傳承參悟,以及涉及越王勾踐接下來政策的問題,並從文子這邊得到了清楚明白的答案:

    先前對方之所以採取暗喻的方式,那是爲了方便自己理解,絕非是拐彎抹角之輩。

    簡單地來說,據文子所知,由於越國已十年不曾收稅,山野之人甚至遺忘了國家的管理,句踐準備在此次禹祭結束後開始推行“計戶”的政策,並考慮恢復到二十稅一的田賦,五十稅一的市賦,一百稅一的關賦。

    毫無疑問,這樣的稅率,對越國民衆可以說是很低了,並沒有增加多少負擔,主要的意圖,還是爲了加強國家對地方的控制力,通過統計全國戶口的方式,更精準地制定接下來的發展政策。

    要知道,現在可沒有從商鞅手中開始正式化、在後世帶給平民沉重壓力的人頭稅,也沒有一系列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二十分之一的稅收,那就是實打實的低數額,比後世很多看似輕徭薄賦,實則經常處於生存線上下的王朝要強出太多。

    更爲重要的是,在當今之世,正常情況下,平民每年需要服徭役的時間,也就一至三天,且可以花錢相抵,若是長達數月的大型工程,只需參與一次,便可終身免役,勞動的辛苦程度,遠遠小於動輒年均徭役一月以上的封建王朝。

    不得不說,古代社會的發展,完全是個劣幣驅逐良幣、剝削越來越重的過程,雖然科技帶動生產力持續發展,但一直處於國富而民弱的狀態,還有着嚴重的土地兼併,西周至春秋這段時期,或許纔是越好的時代。

    “你的問題,我已解釋得差不多了。別的事情,就留到下一次再講吧!”

    心中思索着即將開始的“人口普查”會帶來怎樣的影響,趙青看向已回答完問題的文子,只見對方收拾起了他所攜帶着的釣具,讓一尾金鯉躍到了猿公的肩上,然後朝了朝手,便已消失不見。

    ……

    不對,消失不見的,好像是我們倆吧?而且,這好像不僅僅是空間上的傳送,還有着時光的倒轉?

    下一瞬,身處一條寬闊平整的山道,眺望着北面攤開呈平行四邊形狀的巨大會稽城,以及掛在頭頂的太陽,趙青心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倏地回想起了一連串與她先前所爲全然不同的過往經歷。

    那是一段從頭到尾都似乎真實無虛的記憶,其內容是,她在上午教導鄭旦的時候,抽空聯繫了石鳶蘿,然後在中午跟猿公一起被對方領着帶到了大禹陵邊上的宛委山,正在登山接近陵園的範圍。

    瞥了一眼看上去同樣迷芒不解的猿公,體會着這種彷彿時間線分裂又合併的奇異感覺,趙青心中思索着自己先前陷入幻境的可能,忽地想起了先前文子所言“常人眼中因循不變的天地法理,並非不可更易的絕對規則”,不禁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雖然說,你倆都獲得了進入禹王陵外圍區域的權限,接下來可在陵園外自由活動,但無論如何,絕不能在其內與大禹有關的遺蹟跟前,做出任何逾禮褻瀆之舉。嗯,小白,阿青怎樣做,你跟着就行……”

    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常理而言應該不通禮儀的猿公,飄飛在趙青前頭數丈、正在領路的石鳶蘿,感應到身後兩人的情緒波動,於是轉過了頭,開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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