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開局越女阿青 >第三百九十八章 羽人馭龍,上下策(4k)
    比方說,大約在五十步外,一名身高九尺的壯碩巫者,就在主動性的儀式中搞出了驚人的動靜。

    從懷中取出一個膠狀可變形的面具,他以半炭化的雷擊木製成的玉柄短劍爲筆,飛快地在其上繪出了“朝菌”的圖案,然後將其覆於臉部,與其融爲一體,閉上眼睛,身心沉浸在一種深邃的寧靜之中。

    巫者的精神力量如同海洋的潮水般涌動,似乎化作了深深的鼓勵和呼喚,濃烈的情感彷彿凝成了實質,似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倒灌進入面具之內,讓其上的朝菌圖案“振作”起來。

    伴隨着這股情感所凝成的浪潮,他手持施法的短劍,開始了一場肅穆而莊重的巫儀劍舞。

    只見此人的身形如風般旋轉起來,衣袍翻飛,獵獵作響,周圍的氣流彷彿都被帶動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氣旋,劍尖之處,雷霆之力繚繞,猶如一條條蜿蜒的電蛇,竟然化成了一隻蒼猿的法相。

    “此法出自於《袁何佐太昊主木敕蒼雷化元祕典》,上古衆木神之一的袁何,其所屬部族留下的巫儀傳承。”看到趙青朝着這個方向望去,許久沒發聲的金鯉躍了出來,吐着泡泡介紹道:

    “在初步修成‘巡天之目’後,猿公除了輔修煉氣一道,蒐集山海藏雲、列星隨旋、造炬成陽等縉雲氏術法外,亦可從《袁何雷典》這條道從手,以火雲馭木雷,再結合它本身傾向的金水土屬性,補全五行變化……”

    據趙青所知,此類御使情緒之氣的巫術,通常而言,其原理不過是五行五臟所對應情緒關係的衍生變化,但用在需要的地方,比如在戰場上鼓舞士氣,那便是數以倍計的增幅,屬於極有效的輔助之法。

    而聽了金鯉的介紹,她卻清楚察覺到,這個壯漢巫師在正面戰鬥上應該比較擅長,並在《越絕書》中尋出了“袁何”這個古老的神名,對這一系的巫術略有留意,細觀片刻,便又望向了另一個方向。

    不知何時,在燈燭的照映下,廣闊的殿堂一角,竟多出了一條波光粼粼的虛幻河流,自一名衣飾華麗、難以分辨男女的巫師腳下流淌而出,沿途經過了數個玉簋,讓它們看上去彷彿漂浮在河水之中。

    用一把金銀雙色的剪刀,對着身前的天地元氣一陣裁剪,這位中性巫師很快得到了一大張半透明的奇異之紙,緊接着將其折成了一條小巧的舲舟,把它輕輕地放置在了河水之中,順着水流方向朝着玉簋所在的下游而去。

    再然後,巫師服下了一顆藥丸,徑直昏睡躺倒在地,呼吸間隔與清醒時略有差別,似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的夢境,不禁引起了趙青的注意,懷疑這是一種與“夢”相關的巫術。

    隨着施法者的入夢,駛至玉簋邊上的紙船,在趙青的感應之中,驟然變得生動起來,只見船身微微顫抖,立起了一張絮繞着陰陽之氣的船帆,彷彿活了一般。

    船頭處,一個與巫師面容相似的紙人站了起來,它的雙腳似乎深深紮根在船板上,一動不動,起初微微晃動,然後緩緩俯下身子,趴在船頭上,手臂拉長,變直,彷彿在追尋着什麼。

    在河水的涌動中,那紙船終於來到了玉簋的正上方,忽然間拋下船錨,停在了原地,而船上的紙人則竭力拉長自己的紙臂,試圖探入簋中,看上去像是在伸出援手,想要拯救河中的溺水者。

    金曰從革,可擴展其意象,以此代表變化之道,水曰潤下,亦可延伸擴大概念,發展成爲承載時光的長河?

    感應着那虛幻長河中與“灮炁”有幾分相似之處的氣息,趙青心中若有所思,想到了東海聖姑乘石船揚石帆駛至會稽山的傳說,推測這門疑似涉及到時光領域的巫術,應該便源自於這位被陪祀在禹廟中的人物。

    雖然跟這名巫師需要複雜的儀式,才能讓紙船紙水具備異力,以“救助時光長河中溺水者”的象徵性動作,來延緩朝菌生命的流逝相比,她所修成的長生“灮炁”,在限制條件上,顯然要少上許多;

    但考慮到前者疑似與專精水行與時光領域的“天衍”境存在有關,自然也會有大量超出自己所知曉範疇的內容,需要更深層次的領悟、修持。

    “這個越不羣,雖得了《聖姑解天一水典》的皮毛,但天賦頗爲有限,已有七八年未有寸進,因此打算改換一門新的功法,但事到臨頭,卻又猶豫不決,不捨得放棄《水典》的神異功效。”

    “知遠難而因近利敝之,行事優柔寡斷,此庸人也。”

    金鯉對此作出評價,並補充道:“相傳東海聖姑與大禹相見之時,曾表示她出生之時,東海尚是一片縱橫百萬裏的巨大平原,現在卻已被淹沒,可知其壽命之長,所修時光功法之高深玄奧。”

    “如果想要了解她當年遺留的諸般典籍的話,不妨向同樣修行過這門神功的斟戈無寒請教……”

    這是指遠古時期的三海平原?那個時候,確實應該有大量人類居住。趙青心中若有所思,假如這個說法爲真,那麼東海聖姑應該是比伏羲氏等上古聖王還要久遠的人物,怎麼看上去修爲還不如大禹?

    湊近觀察了一會虛幻長河的細節,金鯉嘆了口氣,擺了擺胸鰭,指向另一個位置,開口道:“你看這邊,那個用來分流吳國德運的闔閭……昔年羽民國的祕傳功法,就練得挺不錯的。”

    ……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座簋的跟前,和上代吳王同名的闔閭,他的領口處鑽出了一隻罕見的異獸,通長三寸,背黑腹紅,看上去跟龍頗爲相似,赫然是一隻專門飼養的蠑螈。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中空的玉針,在蠑螈身上抽了一小管血,然後朝着心口扎入,迅速將其注射進去。

    瞬息之間,闔閭的身體就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的雙耳豎立,顴骨與眉骨倏然隆起,肩背處更是生出了一對赤紅如火的羽翼,周圍瀰漫着祥雲般的霧氣,輕輕一振一扇,便讓其整個人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變得羽人之後,闔閭的神通法力顯然大幅增長,雙目炯炯有神,再不復先前彷彿常越陽小跟班的模樣,而是成爲了全場氣勢最盛的存在,四周雲霧瀰漫,自然地幻化出許多珍稀的祥瑞異獸。

    化作一道赤色的流光,呼吸之間繞着殿堂飛行了數圈,他從手中凝結出一道宛若玉質的符印,散發出純白的光芒,彷彿匯聚了天地間的無窮生機,被他輕揮手臂,輕輕貼在了方座簋的壁上。

    從符印中傾瀉而出的磅礴生機,在質量上似已逼近了玉簋可對外屏蔽的極限,不斷朝着正中心擠壓而去,縱然只有萬分之一滲入其中,亦能令方座簋內的空間煥發出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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