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葉子停留在半空,不斷將手中的毒球凝練壓縮。
竟是好奇的停下來觀看着。
這一點,倒是正中了葉子的下懷。
要是早一點,以程曉年如今的速度,這一招一定會被打斷。
而葉子,只會受到嚴重的反噬,從而功虧一簣。
絲絲香汗不斷的從葉子的額頭冒出。
對於這一招,她也還是第一次這麼拼盡全力的壓縮。
毒球如今已變成只有彈丸大小的毒珠,顏色更是鮮紅如血。
葉子毫不懷疑,這一招下去,整個風都,都會被夷爲平地。
好在她也同樣留了後手,不但能自保,起碼還能讓程曉年留下些殘肢。
此時她已完全不在乎什麼仙鎏了,比起只要有足夠的血液,就能繼承的厄難之體,仙鎏又算得了什麼。
況且還有夜叉的人,正在尋找程曉年的父親。
到時仙鎏一樣也會得到。
想到這,葉子終於釋懷一般的笑了,臉色慢慢變的殘忍。
“小子,怪不得別人,只能說,你的好運,到此爲止了。”
“下輩子……”
話還沒說完,葉子整個人就石化了。
不僅僅是她,剛跑出沒幾步的暗流也石化了。
方輝張着大嘴,眼珠子差點沒奪眶而出。
雨停了,甚至連風都變得極其的微弱。
此時空曠的場地上,甚至能聽到吞嚥口水的聲音。
最受打擊的,也是最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葉子,怎麼也不會想到。
程曉年在最後一刻,竟然跳了起來,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張開嘴,一口將毒本源,也就是那顆血紅的珠子,給吃了。
……
緊接着,竟還吞嚥了下去。
最讓葉子絕望的是,想象中劇烈的爆炸根本沒有出現。
程曉年反倒心滿意足的舔舔嘴。
看向葉子的目光中,彷彿是在問:“還有嗎?”
葉子嘴脣劇烈的顫抖起來,想說什麼,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身體緩緩落下,終是在觸碰到地面的一瞬間,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三隊的人依舊石化着。
要不是小倉、玲玲、小財早就昏迷了,估計同樣也會變成石像。
心滿意足一樣的程曉年,也不管葉子昏迷了過去,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了暗流、和他抱着的那幾個人。
方輝頓時驚醒,嘶吼中甚至字眼都不清晰了:“暗流,他現在不清醒,快跑,快啊!”
也顧不得暗流是不是聽清,又轉向程曉年的方向,大吼:“喂,我在這,我纔是你的敵人,喂……”
分明是要將程曉年引到他身邊,好給隊友們留下最後一絲生機。
因爲此時在場還清醒的,也只有他知道。
程曉年現在的狀態,絕對是沒有神志的,是敵我不分的。
他只會隨着自己的本心去攻擊,甚至很可能沒有一絲善意。
方輝眼看自己的計策奏效,程曉年果然將目光轉向了他,反倒笑了。
“比起讓整個城市消失,我死,也算是功德無量了。哈哈哈哈,來吧。”
剛剛最後將隊友甩到暗流身邊,已經抽空了他所有的念力。
如今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
現在,只要隊友能走的了,那麼總有機會讓程曉年清醒過來。
那麼自己的死,就是值得的。
……
暗流又怎麼會不知道方輝的意思。
狠狠的咬着牙,雖然他也消耗了大量的念力和體力,但是在這一刻,隊友同樣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小冰,抓緊了,我們走。唉?小冰?小冰……”
一時激動,再低頭,本應該在右臂間的冰冰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暗流這下可徹底蒙了。
從起步到停下,短短的十幾米距離,怎麼說也不可能把一個大活人丟了啊。
慌忙間轉頭,卻看到冰冰雖然衣着破爛,已是衣不遮體的境界。
仍舊徑直向程曉年的方向走去。
但又好像完全恢復了,不但原本因中毒變成黑色的皮膚又變回了晶瑩的白嫩。
整個人的精氣神就跟完全沒參與過戰鬥一般。
“小冰,你……”
此時再想去攔阻,又不能把其他昏迷的隊友丟下,暗流頓時左右爲難。
方輝也發現了冰冰的異常舉動,想出言阻止,卻猛的咳嗽兩聲。
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被冰冰破壞他的計劃氣到了,一扭頭,也昏了過去。
冰冰就那麼平靜的快步靠近程曉年,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眼看冰冰靠近自己,程曉年則是歪着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啪……”
一聲耳光響起,一直看着,不敢遠走的暗流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戰鬥也好,勸慰也罷,哪怕是送死自殺,暗流都想過。
但怎麼也想不到,冰冰走到程曉年身前,一句話沒說,直接賞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把程曉年也打蒙了。
回過頭,凶神惡煞辦的張開嘴,顯然是一副被激怒的樣子。
“啪……”
又是一記耳光,程曉年徹底蒙了,甚至側到一邊的臉,一時間竟定住不動了。
緊接着就是讓暗流畢生難忘的場面了。
冰冰一把摟住程曉年的脖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根本就是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一邊揍,還一邊罵着:
“王八蛋,放老孃鴿子,不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還裝狠嚇唬人,你倒是咬我啊,看老孃今天不打爆你的豬腦袋,放老孃鴿子,去死吧,王八蛋。”
硬抗大招、秒殺影火、生吞毒本源、氣暈葉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竟是被冰冰用街頭混混打架的方式,按在地上摩擦着。
程曉年不但沒有還手,打到後來,竟然可以開口說話。
“冰姐,別打了,我錯了……”
在之後講述起這一段的時候,不管暗流如何保證自己絕對沒有添油加醋。
又有冰冰這個當事人作證。
方輝就是不相信。
但不信也得信,誰叫之前的所有過程,他都看在眼裏。
只有這最後一段,也是鋪墊後才暈過去的。
要麼懷疑老祖宗留下來的檔案,要麼就只能打死不相信暗流的話。
沒辦法,誰叫程曉年那時同樣失去了神志。
礙於男人的面子問題,直接和方輝站成了一隊,二人共同抵制這種不切實際的說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