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系統那樣,在封子鶴對那些人好感度沒滿之前,發展的關係都會被稱爲“不正當關係”。也就是說,在主角心甘情願愛上一個人之前,他還得把主角看護好。
可他能暫時保護封子鶴,卻不能時時刻刻保護,真要避免今天那種事,還得主角自己強大起來。
厭驕看着封子鶴那比同齡人小半個頭的身軀,沉吟片刻後,轉身去翻桌上的藥瓶。
可那些瓶子上的鬼畫符他都不認識,只能把目光投向乖乖站着的小孩,“來幫我把補氣血的丹藥挑出來。”
厭驕想的很簡單,所謂強人先強身,小主角身體強壯了,自然就有更多抵抗的力量。待他三年後找到雨神草將靈脈修復,看誰還敢隨便起心思!
封子鶴擡頭看他,墨綠眼眸中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厭驕爲何突然要找這些東西,又像在疑惑爲何會讓他來挑。
最終還是乖乖走到桌前。
他雖然不通曉藥理,可在厭驕身邊帶了兩年,耳濡目染,這些丹藥的用處也大概瞭解。
很快,十幾個顏色各異的小瓶子便被挑出,整齊地放在一旁。
厭驕拿起那些瓶子看了看,隨後全部塞到袋子中,打算晚點再找個藥童來辨認一下,確認無毒後再送給主角。
他正想讓封子鶴下去歇息,突然又看到小孩身上一身藕粉,襯着冷白肌膚,倒越發顯得眉睫烏黑,像株出水芙蓉似的惹人注意。
想着今天的事,厭驕眉頭微攏。
若是按封子鶴的性子,應當不會喜歡穿粉綠這類豔麗之色,原書中多形容他“一襲青衣身姿挺拔”,想來這也是原主逼他這般穿法。
“叫人給你做兩身喜歡的衣服,別穿這顏色了。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封子鶴忍不住擡頭看厭驕,神色專注,似乎想從這人身上看出朵花來。
厭驕被他看的頗爲不自在,下意識輕咳一聲。封子鶴猛然回過神,連忙行禮告退。
厭驕嘀咕着往牀那邊走,不過他並未上榻睡覺,而是踱步到了一旁的花架旁。
原主性格多疑愛猜忌,沒有一個信任之人,因此他煉藥之處看似在藥閣中,實則他將藥爐放在了自己的房間下,這個祕密無人知曉。
厭驕按着腦海中遺存的記憶轉開花盆,原本平滑的地磚果然陷下一塊,他起身站到地磚上,眼見景象霎時如水霧消散,再睜眼,他已落到一處漆黑之地。
察覺到有人到來,火把“轟”地燃起,厭驕眯了眯眼,待適應後睜開,纔看清身處的地方。
四周石壁上滾落着赤紅巖漿匯聚成池,可並沒有像魔界的岩漿那般令人覺得熾熱,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岩漿池中立着的半黑半白的大肚丹爐。
哪怕這裏又黑又髒,可這丹爐卻纖塵不染,厭驕踩着池中黑石,湊近了去摸爐身,手心傳來溫熱觸感,像塊暖玉。
風過傳來叮鈴響聲,厭驕擡頭一看,發現空中竟掛着許多鈴鐺,他隨意薅了個下來,打開一看,居然是煉藥的單子。
厭驕心中大喜,在裏面呆了好一會兒,走時還薅了幾張補藥單子。
既然原主不願讓人發現這個地方,那他自然也要保守祕密。
入夜,門被推開一條縫隙,淺綠衣袂拂過門檻,悄無聲息地站在牀邊。
厭驕趴在牀上睡得死沉,偶爾咂吧兩下嘴,根本沒發現房內多了個闖入者。
封子鶴悠然坐在牀邊,偶爾向牀上投去疑惑的目光,大多時候都抿脣低頭,像是在想什麼。
厭驕無知無覺地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
哪怕入了夏,他因爲這具底子不好的身體,仍舊蓋着厚厚的絨被。
許久,牀邊人終於動了,封子鶴起身,隨手理了理衣襬。
房門輕輕闔上,像是從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