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烤乾的褲子再次被浸溼,但是趙安平沒辦法脫下來烤,只能穿在身上,儘量靠近火堆,因爲還有個姑娘在對面坐着呢。要是他公然耍流氓,不知道會不會被姑娘給打死。
看着火堆上架着的一條不算大的魚,姑娘開口了:“你一大老爺們兒就只能抓這麼大點的魚嗎?還只抓了一條。”
看着姑娘鄙夷的表情,聽着她的數落,趙安平心無起伏,只是淡淡地說道:“你需要補充營養,你喫,我不喫。”
姑娘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但是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嘴中還裝作不在乎的口氣,說道:“誰稀罕你的魚!”
趙安平微微一笑,不做過多的迴應。姑娘見狀,有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瞬間就不高興了,說道:“趙安平,你笑什麼嘛?”
趙安平擡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你還虛弱,還是不要動怒的好。”
不等姑娘開口,趙安平繼續說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姑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趙安平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還別說,透過火光觀察,眼前的姑娘還真是容易讓人心動,一顰一笑都非常容易戳中男人的心坎。
姑娘好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擺擺手裝作無所謂地樣子,說道:“好了,好了,讓你以後死的明白,我叫井月,顧蒙道人。”
趙安平笑着點點頭。
井月並沒有就這麼結束,而是繼續說道:“別以爲我告訴了你名字,我就會放棄殺你,現在不殺你,是因爲你救了我一命,下次我看見你還會要你的命。”
趙安平徹底懵逼了,搞半天,自己救了一個將來還會追殺自己的人,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井月見趙安平沒說話,便猜測道:“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我還會殺你,你就不救我了?”
趙安平面不改色,但是心中慌得不行,這娘們兒太聰明瞭,以後要是真的截殺自己,那就是個大麻煩。可是現在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他趙安平還真做不出來。
趙安平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姑娘你想多了,我就是在想,昨天夜裏用九節鞭刺向你後背的人是誰,看樣子你們兩個是認識的,好像還挺熟,那她爲什麼要殺你?”趙安平想轉移注意力,順便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要殺他的師父。
井月聽到趙安平這麼說,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昨天夜裏耍九節鞭的那個女人名叫烏梅,名義上算是自己的姐姐,只是這個姐姐她並不怎麼喜歡,平日裏也總和她過不去。但是說歸說,井月無論怎樣也想不到她會對自己下如此黑手。
見井月陷入沉思,趙安平便不再追問,而是獨自一人開始搗鼓剛剛摘得兩種草藥,一種是茜草,一種是三七。他找了兩塊相對吻合的石塊,分別將兩種草藥放進去不停得搗碎,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
聽了這話的趙安平,心中不知爲什麼咯噔一下,似乎觸及到了他的某根神經。繼而擡頭看着火光下的妙齡少女,笑道:“其實在山崖上我就看得出來,你根本不想殺我,要不是那個烏梅說了那些刺激人的話,我想你應該不會動手吧。”
井月沒有選擇和趙安平對視,低頭看着地上的篝火,怔怔出神。這讓趙安平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看來眼前的大美人兒確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壞。
井月:“可我最後還是動手了。”
趙安平:“你不會是覺着她殺我,我必死。你殺我,或許我還有活的生機吧?”
井月不削地說道:“我看你不光是傻,臉皮還特厚!”
趙安平笑着站起身,說道:“來,我給你上藥。”
井月想看看後背肩上的傷口,奈何根本看不到,更別提上藥了,可嘴上還是說道:“我自己上,不用你過來。”
趙安平愣了一下,人家姑娘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便點頭放下藥,說道:“這個三七我搗碎了,你敷在身上紅腫的地方,有傷口的地方千萬別塗抹,活血、消腫的藥。另外一種是茜草,我只找到這一種藥草,有止血、消炎的功效,你先將就敷在後背中箭的傷口處,等我們出去後,你再找郎中仔細處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井月對眼前的俊朗小哥看得越發順眼,笑道:“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趙安平笑道:“從小跟着先生學過一些,他懂得多。”
井月:“我還真好奇你這師父是個什麼樣的神人。”
趙安平走出洞口,坐在石塊上呆呆地看着紅紅的日出,後面的洞內坐着個大美人兒,但是他心中此時想的卻是林菲菲。
就在這時,洞內傳來井月的聲音:“趙安平,你進來。”
趙安平沒想多少,以爲井月上好了藥,便起身走了進去,魚也應該翻個面了,不然該焦了。
只是當他進去才發現,這姑娘根本就沒用茜草,趙安平不解地問道:“怎麼不用茜草,雖然性涼,但是用於止血、消炎還是不錯的選擇。”
井月白了他一眼,撅着小嘴說道:“我夠不着啊,還得用布纏着,沒法弄,你幫我。”
趙安平:“可是不合適啊。”
井月氣道:“我一個姑娘都不怕,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怕什麼?”
趙安平被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是啊,你姑娘都無所謂,我一大老爺們兒怕什麼呢!
“啊!你輕點!”
“你別亂動啊!”
“你眼往哪看呢?”
“不是,我不看怎麼往傷口上敷茜草?”
“行行行,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