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城,家家張燈結綵。

    年關將至,很多家族已經在籌備家族聚會,拜祭祖先,與家人團聚。

    與熱鬧的氣氛截然相反,寒風城趙家卻是氣氛壓抑。

    原本屬於趙家家主的位置,如今端坐着一名黑袍人,黑袍人一句話未說,底下的趙家修士都已經噤若寒蟬。

    黑袍人緩緩說道:“當初你趙家得罪了人,是陰山派幫你們擺平,如今讓你們還一個人情,卻推三阻四,年終對陳家的血戰,還有兩個築基名額,爲什麼你們趙家遲遲派不出人來?”

    趙家家主臉上冷汗滴下,牙關緊咬,聽到黑袍人的問責,只能辯解着說道:“之前貴派王公子與我們趙家議定,由貴派出五人,再由趙家出五人,如今趙家包括我在內已經派出五名族人蔘戰,實在派不出更多的人了,請老祖恕罪!”

    “哼!”,黑袍人冷哼一聲,“你的意思,那是老夫弟子的錯了?”

    “不敢!”

    趙家家主低頭說道,掩飾眼睛裏抑制不住的憤懣。

    黑袍人再次說道:“也好,既然之前逸軒與你有商議,那老夫也不爲難你,你趙家再出一人即可。”

    趙家家主臉上滿是爲難之色。

    “我趙家築基修士均已參戰,實在是……”

    黑袍人卻打斷他的話語。

    “我聽說你的二兒子也是築基修爲,怎麼不見他的人來?”

    趙家家主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老二他修爲尚淺,實力低微,恐怕難以勝任,誤了老祖的大事……”

    “無妨,反正年終血戰只是定下名額,如果你子戰死,我會再派人頂上。”

    黑袍人再次打斷趙家家主的話。

    趙家家主心中絕望更深,手腳不停的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他一下子跪倒在黑袍人面前,磕頭說道:“請老祖高擡貴手,浩兒他年紀尚幼,實在無法參戰!請老祖留我趙家的一絲血脈……”

    黑袍人聽着趙家家主不斷磕頭的聲音,突然黑袍不斷顫動。

    “呵呵……哈哈……”

    黑袍人身體不斷抽動,發出神經質一般的笑聲,接着笑聲越來越來,帶着一股股令人噁心欲吐的振動。

    趙家家主磕着頭,突然吐了一口鮮血,眼神絕望的看着黑袍人,陰山派,陰山老祖。

    陰山老組笑聲漸止,語氣溫和的對趙家家主說道:“趙家主,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老夫讓你家族人蔘戰,是給他們機會,只要贏了,老夫便破例將他們收爲親傳弟子,那陳家算什麼?你何必如此緊張?等老夫滅了陳家,你趙家可是要接替趙家的產業,幫本老祖好好管理的,老夫怎麼會讓你家血脈斷絕呢……”

    趙家家主聽着陰山老祖陰森難測的話語,一顆心沉到谷底,對當年引狼入室,請求陰山派幫助的事情悔恨不已。

    眼看着陰山老祖已經動怒,趙家家主如今也只能聽着陰山老祖的安排了。

    “那我便替浩兒先謝過老祖了……”

    說完趙家家主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寒風城年終大比當日。

    所有的寒風城家族都派出代表,但今年不同往日,除了各大家族的家主及高層已經知曉內幕,其它寒風城家族的修士,紛紛將目光投射向陳家,以及趙家。

    對於趙家,不過是一個百人左右的小家族,寒風城的修士們反應頗爲一致,除了驚訝,也只是好奇,帶着一絲看傻子的眼神。

    不過對於陳家,寒風城中的修士的眼光則複雜得多,帶着一些幸災樂禍,憐憫,有仇恨的,也有同情的。

    畢竟同爲寒風城家族,陳家的事情,其它家族都也知曉,知道陳家家主在域外失蹤,部分家族中有元嬰老祖坐鎮的,老祖同樣有參加過域外戰場的家族,再看陳家的狀態,深恐自家老祖再次參加域外戰場,對陳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情,

    之前陳江雪高調回歸,一些修士還以爲陳家這次能夠安然度過。

    可隨着陳江雪之後再次沉寂,寒風城內再次有傳言擴散,暗指陳家老祖命不久矣,只是迴歸家族等死罷了,那些暗中的惡意,再次蠢蠢欲動。

    寒風城主,明山順來到年終大比會場中心,宣佈年終大比正式開始。

    前半段,是寒風城中,各大家族的之間年輕一輩的比試,互相間出手雖然有競爭,但點到即止,不會真的傷到和氣。

    參加比試的家族,高層間也時談笑風生,對底下的弟子指指點點,互相吹捧,氣氛輕鬆,相比於隱隱被孤立的陳家,和默然的趙家修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待年終大比前半段結束,明山順接着說道:“此前,趙家族人趙無非死於非命,趙家認定是陳家族人陳朝所爲,因此向陳家提出年終血戰,經寒風城玄心閣審覈通過,現在我宣佈,血戰正式開始,請兩家派出第一位族人開始血戰。”

    明山順說完,看了一眼坐於陳家前排的陳江雪,心中暗道可惜。

    陳家也算是爲明國的功臣,不管是陳家先祖陳仙遊,還是陳家前任家主陳玄,都是爲了南明奉獻了自己,可惜了陳家如果這位江雪老祖年紀再輕些,他說不得會推辭了陰山老怪的禮物。

    現在說什麼也已經遲了……

    明山順看着最先上場的陳家族人,心中再次暗暗嘆息,他知道內情,明白眼前的這些比鬥,只是正餐前的準備,真正的勝負,還是要放在陰山老怪和陳江雪的身上。

    陳家首先派出的是刀疤臉老者陳寒直,這名陳家族人雖然只有築基後期修爲,但在寒風城也是有一定名聲,身經百戰。

    陳寒直對陳江雪一禮,便上到臺上,他的對面,乃是一名手持彎刀,頭戴黑色面巾的修士。

    “什麼時候趙家還有用彎刀的,老夫怎麼沒有見過你?”

    陳寒直催到飛劍懸於頭頂之上,語氣調侃的說道。

    那持彎刀修士,卻一聲不吭,身法如同鬼魅,上前便要搶攻,彎刀之上有藍色氣芒閃動,顯然鋒利異常。

    只聽‘擋!’的一聲脆響,綠色飛劍如果靈蛇一閃而過,將那彎刀修士逼退。

    陳寒直一邊操控飛劍,一邊雙手掌心散發紅芒。

    “知道老夫最喜歡與哪種修士戰鬥嗎?就是你們這種,速度快,又不經打的傢伙,這次老夫要將臉上的傷,一起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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