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城修士們還在議論紛紛時,城主府看臺那邊已經爆發出強悍的氣勢。

    “陳家北遷?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敢嗎?”

    明山順渾身氣勢暴漲,他直接從城主府看臺那邊飛起,來到血鬥擂臺上,神色冰冷的看着陳江雪。

    “陳家是寒風城的大家族,沒有得到本座的允許,不準北遷!”

    明山順看着這名陳家老祖,心中滿是憤怒。

    之前圖謀陳家基業,雖然必然得罪陳家,但他的身後是南明皇族,即使陳家對他不滿,也拿他無可奈何,最多去國都告御狀,最後他也不會有事,最多掉些麪皮。

    但陳家脫離南明加入北夜,那就不是麪皮的事情的,而是他這個寒風城主的能力問題。

    總之,陳家可以離開寒風城,但不能離開南明,不然掉麪皮就不是他一個城主,而是南明皇族的的臉面。

    他看着陳江雪,沉聲說道:“陳家老祖,本座念你陳家這幾年不易,剛纔的話,不與你們計較,我只當是玩笑,以後還是不要再提。”

    陳江雪面對明山順的威壓,表情不卑不亢,他面向明山順說道:“城主大人,南明可有明確規定,家族搬遷需要城主府的批准?”

    明山順眉頭深深皺起,卻還是回道:“沒有。”

    陳江雪臉上露出微笑。

    “既然南明沒有明確規定,家族搬遷需要城主府批准,爲何城主大人不允我陳家北遷?”

    明山順看着陳江雪,聽他的反問,神色越發冰冷。

    “陳家老祖,本座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給本座一個面子。”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着一絲殺意,如果陳江雪一意孤行,他也只能殺雞儆猴了,寧願滅了陳家,也不會放陳家離開!

    “明城主好大的威風,不過可惜,你的面子,在我的眼裏就是個屁!”

    這時候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血鬥擂臺下,一個揹着巨劍的大漢走了出來,他看着明山順,眼裏滿是不屑的神色。

    他走至陳江雪身前,元嬰期的修爲展露無遺,頓時就將來自明山順的威壓給擋了回去,甚至在氣勢上還要穩壓明山順一頭。

    明山順眼神陰冷,他看着眼前的大漢。

    “你是北夜的人?”

    揹着巨劍的大漢宇文池拿眼睛斜睨着他。

    “是又如何?”

    明山順冷哼一聲,對陳江雪喝到:“大膽陳江雪!你們陳家竟然裏通敵國,該當何罪?!”

    他也是陰狠,既然之前已經得罪陳家,而且陳家還有北遷,直接就一頂裏通外國的帽子扣了上去。

    “明城主此言差矣!”

    這時血鬥擂臺外,再次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一名模樣風雅的道士,還有一名身穿紅色獵裝的豔麗女修走了上來。

    那道士自然就是青瑄道人,只見他擡手做了個道揖說道:“明城主,你說陳居士裏通敵國,請問這敵國說得可是北夜?”

    他與齊雲蘭一左一右,加上宇文池站在最前方,隱隱的將陳江雪護在身後。

    明山順看着再次出現的兩人,氣息雖然收斂,但他的靈覺無法看透兩人的修爲,顯然修爲境界最少也是與自己同級。

    聽得那道士詢問,只能按耐住怒吼,冷哼一聲。

    “自然指的就是北……”

    此言還沒有說出口,他便自己停下了。

    原因也很簡單,雖然歷史上,北夜和南明多有交戰,但目前兩國的關係卻是正常的,非交戰狀態,私下裏以敵國論自然無事,但公開了說,就很不妥了。

    看着青瑄道人的眼神就很難受。

    青瑄見明山順的話沒說完,輕輕一笑。

    “看來明城主也是知道兩國關係,是友非敵,那關於陳居士裏通敵國的說法,還請收回,不然我引起北夜與南明兩國間的誤會就不妥了。”

    明山順被這青瑄道人堵得無言以對,只能冷哼一聲。

    如果只是陳江雪一人,他自信憑藉寒風城的陣法,可以輕鬆鎮壓,但再加上三名元嬰修士助陣,強行威逼陳家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陳家老祖,如你一意孤行,我也無話可說,望你好自爲之吧。”

    扔下句狠話,明山順直接向着城主府方向飛走,如今他所有算計盡皆失敗,威嚴掃地,自覺再留下去也是自找沒趣,也不管寒風城其他家族怎麼想,直接就走了。

    “多謝三位爲我陳家仗義直言。”

    待明山順離開,陳江雪對着青瑄三人笑着說道。

    三人眼中也帶着笑意,青瑄作爲代表回道:“此事本身就是我等分內之事,陳居士不必客氣,敢問陳家何時開始北遷?”

    陳江雪看了眼周圍,其它家族修士的神色回道:“此地陳家已無留戀,自然越快越好,等我安排族人將家族產業儘快出手後,即刻開始北遷,最遲不會超過兩日。”

    “那我等便再等居士兩日。”

    青瑄做了個道揖,便和宇文池、齊雲蘭一起離開。

    陳江雪回到陳家,便開始安排北遷事宜。

    陳寒直這時已經恢復,他眉頭輕皺說道:“老祖的安排,晚輩基本沒有意見,只是關於出手家族產業一事,兩日時間實在有些緊張……”

    陳元龍點頭。

    “確實,家族產業衆多,很難一次性處理乾淨,不然家族先行遷移,留下部分人手慢慢處理?”

    “不妥!”,陳元清搖頭說道:“因爲北遷的事情,我陳家已經得罪了城主府,再加上其它家族早就對我陳家產業早就垂涎三尺,留下人手處理產業,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那就只能低價處理了……”

    陳文婧因爲在血鬥擂臺上表現出色,也被點名加入議事。

    陳元龍卻極力反對說道:“我寧願將家族產業送給其他南明其它城池的家族,也不會低價賣給寒風城的這些家族,更不可能賣給城主府!”

    這些年陳家暗裏、明裏受到寒風城各大家族的壓迫,以及最近關於城主府對與趙家血戰的處置,讓陳元龍恨透了寒風城的這些勢力。

    陳江雪看衆人臉色開始變得陰鬱,不由微微一笑。

    如今陳家情形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迫,雖然長遠考慮還是需要北遷,但關於家族產業的安排,倒沒必要像原先自己想的那樣白白捨棄,畢竟此一時彼一時。

    他開口說道:“你們無需擔憂,家族產業的處置,我心中已經有了接手的人選,相信很快便能妥善處置。”

    陳家衆人聽老祖如此說,臉上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只見本體陳朝走了進來,施了一禮。

    “老祖,人我已經請到了。”

    衆人向家族議事廳外看去,等看清來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見來人竟然是陰山老祖和其座下的幾名金丹期弟子。

    陰山老祖走進陳家議事廳,看着上首的陳江雪,眼神複雜,雖然這陳家老祖此時境界似乎只有金丹中期修爲,但他卻越發感到此人深不可測。

    ‘我的靈覺竟然一點無法看出陳家老祖的真實修爲……和當初第一次遇到一樣,怎麼看都是金丹期的修爲波動,此人果然斂氣能力果然與實力一樣恐怖如斯……’

    他當時只以爲陳江雪年邁,實力不足,卻沒想到這位卻是扮豬喫老虎,血鬥擂臺之上如此生猛,如果他知道陳江雪真實修爲真的只是金丹期,且此時正是使用天魔解體後虛弱狀態,不知該做何想……

    不過即使知道怕也是不敢,不說陰山老祖此時自己狀態極差,又是在陳家千年家族陣法內,單就說陳家之前亮相的那三名元嬰期盟友,他也不敢再有任何心思。

    散修出身的陰山老祖,別看他對弟子陰沉可怖,說一不二,但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明哲保身,舉個例子,到現在爲止,自己的盟友,屍魔還在陳家的手上,他卻提都未提半句,直接就像忘了似的。

    不提陰山老祖複雜的心情,陳江雪見到陰山老祖,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問道:“相信之前陳朝和你說過條件,現在我陳家即將北遷,你陰山派可願接受?”

    陰山老祖與幾個弟子相視片刻,陰山老祖點頭開口。

    “陰山派願意接手!”

    “好,那就讓你的弟子和陳家的族人交接吧。”

    陳江雪開口道。

    其實在之前血鬥到後面,陳江雪已經打算留陰山老祖一命,畢竟是一個門派,再窮也還算有着底蘊,血鬥固然能榨出明面上的賠償,但那些底蘊肯定是不要想的。

    但換做給陰山派機會,可以購買陳家的產業呢?本來陰山老祖一行人血鬥失敗後,交納了給陳家的買命錢就準備離開,哪想到陳朝找到他們,表示可以讓陰山派接手陳家的產業。

    陰山老祖的心情就跟被打人了一拳,人家後來再給個棗一樣。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與陳家好好談談,直接購買不就好了,現在不但多了一筆賠償,陰山老祖和他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就連購買的價格也是陳家說多少就得多少。

    ‘唉……太慘了!’

    陰山老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願也算是實現了,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可能是因爲接下來要去黑市上變賣門派底蘊,甚至要借貸一大筆的靈石有關吧。

    ‘不管怎麼說,門派以後的前途是光明的……’

    陰山老祖和他的弟子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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