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狐煙心中計定,便在桌子上留下一枚散銀,拉起師妹便要走。
“師兄,我還沒喫完呢!”
卓清雅被陳狐煙拉起,趕緊抓起兩個沒有喫完的包子放進包袱中。
見到兩人要走,客棧內有一部分人頓時安耐不住。
“小子,你要去哪裏?”
有一個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的大漢攔住他們的去路,他神力拿着一把開山斧,相貌兇惡,用兇狠的語氣問道。
卓清雅卻絲毫沒有被嚇住的意思,還沒等陳狐煙開口,她搶先回道:“我們要去哪,管你什麼事?快點讓開!”
大漢臉上橫肉抖了抖,感覺很沒面子。
“哪來的臭丫頭,給我留下來!”
說着他一隻大手就向着卓清雅抓來,而且看他手抓向的方向,分明是想佔卓清雅的便宜。
“你!”
卓清雅剛準備動手,陳狐煙已經擋在他的身前,也沒看見他怎麼出手,那大漢就痛哼一聲,捂着手臂後退兩步。
“這位大哥,對小丫頭出手,可不是江湖俠客所爲。”
陳狐煙慢悠悠道。
大漢捂着自己的手臂,剛纔一瞬間,他感覺到手臂穴位被人點到,被點到的位置痠麻難當,不過他修煉的外功,讓他很快的恢復過來。
“你找死!”
陳狐煙的出手沒能嚇退大漢,反而使得他大怒,揮動開山斧猛的斬下。
‘咔!’
陳狐煙長刀出鞘,擋在大漢開山斧揮動的軌跡上,那大漢氣未用足,就被陳狐煙一刀擋下,極其難受,接着從長刀上傳來一股巨力,大漢手上一軟,開山斧掉落在客棧地板上,差一點就砍中他的腳掌。
陳狐煙推開驚恐的大漢,帶着卓清雅向客棧外走去。
客棧掌櫃躲在櫃檯後面,手上握着一根長棍,手臂還在微微的發顫,他的年紀已經大了,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意氣,心中想着瘟神終於要走了。
陳狐煙拉着卓清雅走到客棧門口,呼啦啦一下子,又是十多人圍攏上來。
“想走?把寶物留下來!”
攔着他的人裏,有瘦高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杆短槍,有矮胖的老者,舉着雙刀,有披頭散髮,好似乞丐的人,手裏拿着鋼叉等武器。
陳狐煙看着眼前這羣烏合之衆,眉頭皺起。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寶貝!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
說着陳狐煙長刀一挽,在門前一根栓馬石柱上劃過,比碗口還粗的石柱被整齊的切開,掉落在地,斷面光滑。
見識到這一刀的技巧,人羣中有曉得厲害的,眼睛瞳孔不由縮了縮。
“讓開!”
陳狐煙冷冷道。
藉着一刀的威勢就向外走,這十多人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卓清雅笑盈盈,任陳狐煙拉着自己的手,來到客棧外面,只是他們兩人離開人羣沒有多久,剛準備上馬離開,就見到遠處道路上塵煙飛舞,有密集的馬蹄聲響起。
其中一名騎手眼神陰冷,對着陳狐煙抱拳道:“陳少俠,你手上的東西,是屬於我們黑川盜的東西,請你把它交給我們,我們可以放你和你的師妹平安離去。”
“黑川盜?!”
陳狐煙握緊手中長刀。
“四年前,就是你們劫了我們鏢局的鏢車?”
之前說話的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不過他顯然也有顧忌,只能輕笑道:“呵呵,誤會,陳少俠,只要你把你手上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可以補償櫃鏢局的任何損失,而且我們可以額外再給你其它補償,金銀珠寶、香車美人,只要你開口,要多少我們給多少!”
黑川盜中領頭的這位,顯然對自己的財力非常自信,說話間隱隱有自傲的態度自然流露。
他們在黑川一代劫掠二十多年,連大玄的軍隊都不怕,這些年積累的財富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他打算直接收買陳狐煙。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註定落空,陳狐煙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道:“哼!金銀珠寶、香車美人?能買回我五師弟一條人命?呵呵……”
陳狐煙冷笑着,要不是顧忌師妹還在一旁,他早就抽刀砍人了。
“陳狐煙,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領頭的黑川盜聽了,知道對方是不肯就範了,對身後人道:“殺了他們!”
在他的身後,坐在馬上的黑川盜紛紛抽出斬馬刀,向着陳狐煙殺了過來。
“師妹,你先躲開,等我收拾了他們,你再回來!”
陳狐煙對卓清雅大聲道。
“師兄,小心!”
卓清雅囑咐一聲,便施展輕功退到一邊,她清楚,以自己的武功,還不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對手,留在師兄身邊,只能拖累對方。
“擋擋擋!”
很快陳狐煙就與黑川盜交起手來。
陳狐煙修煉的是振威鏢局總鏢頭傳授的清月刀法,振威鏢局總鏢頭卓南風,師從五十年前的江湖散人大家連峯上人,得授清月刀法、連峯棍法兩大真傳,陳狐煙師從卓南風,也是盡得清月刀法真意,甚至天賦卓越,在刀法一道已經隱隱有着超越其師的勢頭,被卓南風視爲自己的接班人。
陳狐煙等師妹離開後,再無顧忌,將清月刀法盡情施展起來,如一道冷月在黑川盜中間不斷閃動,刀光閃過,就有一名黑川盜慘叫着倒地。
這邊黑川盜與陳狐煙交手,客棧裏的一羣武者也開始蠢蠢欲動。
“我們把那個女的先抓起來!”
這時候,有人提議道。
他的話,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相應,陳狐煙他們打不過,一個小女子還拿不下?
卓清雅本來站在一邊緊張的觀戰,看到這些人不懷好意的向自己靠了上來,秀美一蹙,冷哼一聲。
‘嗆!’
長劍出鞘,秀眉下,目光如寒潭冷冽,看着聚攏上來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