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保鏢都站在大廳邊緣,一臉緊張的注視着不斷向秦妄言發起猛攻的顧沉。
他們都很擔心顧沉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這位小顧爺若是被秦妄言打殘了,他們是叫救護車好呢,還是不叫救護車好呢?
秦妄言不止學過近身格鬥,作爲秦家的家主,他從小就經歷過各式各樣的襲擊,他的實戰經驗,比在場的秦家保鏢都豐富。
秦家的保鏢裏,有很多都是從戰場下來的退伍兵,秦妄言經常拿他們練手,以至於現在,他們十幾個人一起上,都不是秦妄言的對手了。
然而,顧沉與秦妄言交手了十來個回合,除了一開始,秦妄言被顧沉揍了一拳外,之後顧沉就再沒得手過了。
沒一會,顧沉發現自己被秦妄言,當成耗子似的在耍,他氣到飆髒話。
這是,顧沉身後,傳來清脆童稚的呼喊聲。
他轉過頭,就看到一個戴着頭盔的小孩,用自己的腦袋撞向秦妄言。
顧沉立即閃到一邊去,小孩邁着小短腿衝過來,秦妄言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因爲他發現,這小孩是撞不到他的!
戴着頭盔的小孩,走歪了路線,就這麼與秦妄言擦身而過。
眼看着這個小孩,要腦袋着地的摔倒下去了,秦妄言眼疾手快,揪住小孩後背的衣料,才使得,對方沒有一頭栽倒在地。
“沈意寒?”
雖然看不到這個小孩頭盔下的真容,但敢對他出手的小孩,除了沈意寒之外,還能有誰?
沈意寒被秦妄言拎着後背的衣服,他的兩隻小短手,在亂舞着。
“你沒保護好我媽咪!你讓媽咪受傷了,我揍你!!”
沈意寒的兩條手臂揮舞成了車輪,兩個拳頭輪流捶打在秦妄言的大腿上。
秦妄言任由沈意寒揍自己,這點痛如隔靴搔癢。
他低頭,看着沈意寒的頭盔,“大晚上的,在酒店裏,你還戴頭盔?”
如果剛纔,沈意寒沒有帶頭盔,他一個頭槌襲來,就能穩穩的撞向秦妄言的大腿了。
秦妄言實在想不通,這個頭盔在昏暗環境下,會遮擋視線,沈意寒連路都看不清楚,他還戴這頭盔幹什麼?
男人伸出手,想把沈意寒腦袋上的頭盔,直接摘下來。
“啊!不要!!”
察覺到頭盔要遠離自己,沈意寒低呼出聲!
他的下巴已經露出來了,然而,頭盔是有繫帶的,繫帶卡在沈意寒的下巴下方,使得秦妄言沒法把頭盔直接摘下來。
於是,男人又伸出手去,想把沈意寒下巴下方的安全扣,給解開。
顧沉在心裏頭低呼着“不得了了!!”他立即衝上去,把沈意寒抱進自己懷裏。
“秦妄言,你幹什麼!”
顧沉一手抱着沈意寒,他往秦妄言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又連忙幫着沈意寒,把戴在他腦袋上的頭盔緊緊護住。
秦妄言蹙起眉頭,寒氣釋放。
顧家這位小爺,夠礙事的!
他幫沈意寒,把頭盔摘下來都不行?
秦妄言冷嗤出聲,“他在酒店裏還戴頭盔,這不是很奇怪嗎?”
顧沉蹲在沈意寒身後,把小孩圈緊在自己懷中。
他與秦妄言對陣,氣勢強硬。“怎麼奇怪了!這是我家寒爺的武器!寒爺,撞他!”
說着,顧沉抱起沈意寒的身子,像敲鐘似的,把沈意寒的腦袋往秦妄言身上懟。
沈意寒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盔,在顧沉的幫助下,往秦妄言的胸膛上猛撞了好幾下。
秦妄言只覺得這個頭盔太礙眼了!
而顧沉表面上莽得很,卻唯恐秦妄言強行摘下沈意寒的頭盔,看到了沈意寒的長相。
顧沉在心裏暗暗發虛。
“寒爺,你房間在哪?我送你過去。”
顧沉想把沈意寒帶走,沈意寒蹬着自己的小短腿,“不行!我還沒把大魔王打倒呢!”
顧沉慌忙哄着他,“我們先回房間裏,祕密商議打倒大魔王的計劃!等我們商議出詳細周密的計劃後,我們再出來,和大魔王對戰!”
沈意寒想了想,覺得顧沉說的有道理,他果斷應下了一聲:“好!”
秦妄言就看着,顧沉和沈意寒在他面前,大聲密謀後,顧沉帶着沈意寒拔腿就跑!
男人越發的感到奇怪了。
顧沉敢對他動手,證明顧沉不怕他,可怎麼沈意寒一來,顧沉突然就變得畏畏縮縮起來了?
而且這一次,他又沒有看到沈意寒長什麼樣子。
顧沉剛纔極力想要遮掩住的,是沈意寒的長相?
一個小孩長什麼模樣,有什麼可遮掩的?
秦妄言眯起幽深狹長的瞳眸,沒有人能夠看透,這個男人心底在想些什麼。
*
顧沉把沈意寒送回酒店房間後,因記掛着沈音音的傷勢,他在告誡了沈意寒,少和秦妄言接觸後,就匆匆返回來了。
套房內,臥室的房門緊閉,剛纔秦家的保鏢按照許星願開的藥房,熬好了藥,給許星願送了進去。
在沈音音服藥之後,許星願就開始給沈音音動手術了。
秦妄言倚靠在牆壁上,左手拈着玉石佛珠,佛珠在他的指尖轉動,他的身上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
夏晚晴和薄酒酒,早就從房間裏退出來了。
夏晚晴見秦妄言不打算處置沈音音,她就說要去照顧小寶,便先行離開了。好像剛纔極力爲薄酒酒抱不平的,根本不是她。
薄酒酒被傭人送進了房間裏,幾名醫生圍繞在她周圍。
“薄小姐,請把這顆糖丸給吃了。”
醫生手裏拿着一個小盤子,上面擺放着一顆硃紅色的藥丸。
薄酒酒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醫生就道道,“這是妄爺要給你喫的糖丸,薄小姐喫下吧。”
薄酒酒想伸出手去拿那顆藥丸,卻被醫生攔了下來,“薄小姐張嘴就好了,我來餵你。”
爲了防止薄酒酒沒有喫下藥丸,這顆藥丸必須由醫生親自喂。
薄酒酒就問,“我喫下這顆糖,妄言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
醫生一板一眼的告訴她,“如果你不喫下這顆藥,妄爺就會生氣。”
坐在沙發上的薄酒酒聳了聳肩膀,她露出了膽怯之色,剛纔的秦妄言好凶啊!她好害怕!
本來她不喜歡吃藥的,也不喜歡這些醫生,但爲了讓秦妄言不生她的氣了,薄酒酒揚起臉,閉上眼睛,對醫生張大了嘴巴。
醫生將這枚紅色的藥丸,放進薄酒酒嘴裏。
另一名醫生又拿來水杯,“薄小姐請喝水。”
薄酒酒還沒接過水杯,她就把嘴裏的那顆藥給嚥下去了。
糖衣在她的嘴裏迅速化開,藥味散開後,薄酒酒立即蹙起眉頭。
“唔!好苦!”
她想吐出來,可是藥已經嚥下去,她吐不出東西來了。
醫生又把水杯抵在薄酒酒嘴邊,強迫她把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看到她徹底吞嚥下那顆藥丸後,一名醫生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來到秦妄言身旁,恭敬的彙報,“妄爺,薄小姐已經服用下火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