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聽到了,男人的吶喊聲。
財神酒店的樓層裏,發生爆炸,火光迸發,氣流衝碎十幾扇玻璃碎片。
沈音音墜落的身影,被火光照亮。
她的身軀,被金色的火光勾勒出一圈璀璨的光暈。
墨色的長髮飛揚,她是那般的瑰麗絕色,驚心動魄的美麗,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她要在秦妄言的心裏,埋下一顆與總統府不共戴天的仇恨種子。
用這麼多條人命所帶了的血債,向總統府復仇吧!
可在這個男人一躍而下,追着她而來的時候,沈音音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愛她一些……
她衝着男人,笑靨如花,絢爛至美。
而秦妄言的心臟要爆裂開來了!
在這一刻,他只願諸天神佛,能拯救他的愛人……
【音音,別離開我。】
【你要是離開我,我會瘋掉的!】
而下一秒,沈音音整個人,就被熊熊燃燒的烈焰吞噬了……
*
財神酒店的爆炸事,故造成半棟樓體坍塌。
消防車隊趕到,滅火後,就對倒塌的大樓展開搜救。
三天後,消防隊宣佈,搜救工作結束了。
*
“三爺,這是消防隊的搜救報告。”
秦朝走進來,手裏拿着文件,可他話音未落,聲音就卡住了,他發現秦妄言根本不在房間裏。
秦朝愣了一下,連忙轉身去找人。
“三爺呢?”
秦朝在問其他保鏢,一名保鏢就回答道:“三爺說出去走走。”
“他去花園了?”
“應該是吧……”保鏢的聲音變得不確定起來。
秦朝緊張的說,“跟我去花園那邊看看。”
他帶着保鏢,找遍了後花園,卻沒見到秦妄言的身影。
保鏢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奇怪了,三爺去哪了?”
秦朝急的汗都出來了,“以三爺現在這種狀態,無論他走到哪,你們都要跟着他,你們不能放他一個人出去!”
保鏢知道自己疏忽了,他低下頭來,就問,“那三爺現在去哪了?我們通知其他人,去把三爺找回來?”
秦朝看向自己手中的搜救報告,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去聯繫還留在財神酒店的搜救隊,問問他們三爺他在不在那邊!”
四十多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財神酒店門口。
秦朝匆忙從車上下來,他飛奔上前,直接越過警戒線,步入坍塌的酒店大樓內。
秦朝踩着碎石往前走去。
沒走多遠,就看到秦妄言站在廢墟中。
男人身着純黑色的西裝,身形挺拔,猶如白楊樹一般,清雋出塵。
天上下着濛濛細雨,天空是陰雲密佈的灰色。
秦妄言整個人,被牛毫般的細雨,勾勒出了一圈朦朧的淡青色光暈。
他站在斷壁殘垣中,一動不動,猶若來到凡間的天神,孤高寂寥。
秦朝站在秦妄言身後,他嗓音乾澀的開口道:
“爺,消防隊已經完成了搜救,他們沒……沒找到沈小姐,般若少爺和意寒少爺。
說到後半句話,秦朝的聲音在顫抖,但他又必須向秦妄言彙報。
“汪惟已經清醒過來了,另外我們破解了汪惟聯繫司慕雪的id密碼,以汪惟的身份,給司慕雪發了信息。
但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並沒有向司慕雪直接提出見面,只是向司慕雪透露了,汪惟打算回華國一趟。”
秦朝說了這些話後,秦妄言依舊未給他任何迴應。
秦朝低下頭,嗓音乾澀的說道:“已經三天了,我們也未找到顧沉先生的行蹤,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許小姐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沈音音和兩個孩子,不見屍骨,顧沉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汪惟當時所乘坐的直升飛機被擊落,他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秦妄言要用他引出司慕雪,暫時沒有要了汪惟的性命,就吊着他的一口氣,讓汪惟生不如死。
一名保鏢走來,給秦朝遞了傘。
秦朝撐起傘,走到秦妄言身旁。
他看到男人手中的菩提佛珠轉動,知道秦妄言在念經文,秦朝的臉色也跟着肅穆起來。
雨水已經浸溼了男人的頭髮,墨色的劉海貼在他雪白的額頭上,這個男人看着頹廢又陰冷。
秦朝給秦妄言撐着傘,陪在秦妄言身邊,就不再說話了。
秦妄言望着腳下的廢墟,俊美蒼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溫度。
整個酒店大樓,已經被秦妄言命人給清理一遍了。
每一塊磚瓦都被搬動,卻連沈音音和兩個孩子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他的女人和孩子,真的如消防隊所說,被爆炸吞噬的一乾二淨了嗎?
可爲什麼,他也經歷的爆炸,卻還好好的活在這裏?
突然,秦妄言手中,波動菩提佛珠的動作停住了。
他蒼白的嘴脣裏面滲出一絲猩紅,血流順着他的薄脣,一路蜿蜒而下。
“三爺!!”
秦朝慌張的低呼聲響起,他扶住秦妄言,十幾名秦家保鏢,趕忙往這邊奔來……
*
當天下午,重症監護病房內:
身着純黑色西裝的男人,步入病房,就帶來了森寒裏的冷氣。
秦妄言冷眼看着躺在病牀上,被裹成了木乃伊的男人。
汪惟嘴脣破損,臉上佈滿了血痂,秦妄言只命人保住他的性命,至於汪惟身上的傷,他並沒有讓人處理。
醫生將他粗暴的包裹起來,實際上,汪惟四肢、軀體上的皮肉傷,已經在流膿發炎了。
汪惟見到秦妄言,他張開嘴脣,聲音嘶啞:“你不如一刀殺了我!”
秦妄言沒理會對方的話,只問道,“真的是司慕雪命你,除掉音音和我的孩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和你對話的人,就是司慕雪?”
汪惟聽到秦妄言的話,冷笑出聲。
他不打算回答秦妄言的問題。
秦妄言又開了口,“音音是司慕雪的女兒,按理來說,就算爲了溫家的二小姐,能有坐上秦家三夫人位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