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在紙上寫下一個人字,隨後一愣,他居然沒死?
“人字脫口而出,就是囚字。人加一口爲因字,一口又可合成日字。”秦姝說道。
“說人話!”白麪男子沒好氣地說道。
“意思就是說,你今日會因爲某事被囚禁。”秦姝解釋的一本正經。
白麪男子卻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模樣。
“我被囚禁?如今被囚禁的是你吧?你不是會算命嗎?怎麼也沒算出自己命裏有這麼一劫?”
秦姝神色如常地看着他,眼神波瀾不驚,聲音也沒有半分平仄,“我自然是替自己算過的,算出來我沒什麼事,所以道友,你要不要賭一把?”
白麪男子看着面前這個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小東西,現在張口閉口要自己賭一把,實在覺得有些好笑。
然而秦姝又緊接着說道:“若是我沒有算錯的話,你是元嬰中期的修爲,連六品的妖獸恐怕都夠你喝一壺了。但卻敢帶着人闖入這處深潭,估計是身上帶了什麼屏蔽氣息的東西……”
白麪男子這回是真的喫驚了,這小女童擺明年歲不大,但卻能看穿自己的修爲?
“我支右的名號在濟北城也算是赫赫有名,你能打聽到也實屬正常。”說是她算出來的,他實在無法相信。
秦姝擡起眸子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臉無語地問道:“那深潭裏的東西你見過嗎?還敢來跟它打交道?”
支右沒再搭理她,而是對着其他侍從說道:“準備一下,該動手了。”
“是。”
話音剛落,她就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
“老樣子,待到深潭裏的那條蛟飛出來的時候,你們切鱗片取血的,動作都麻利一點!”
“是!”
取血?就爲了一點血?
秦姝無法理解,那條蛟就是再厲害,它也只是一條蛟呀!
“那條蛟身上有一絲龍脈,且在不久前度了雷劫,如今正處在虛弱期。”秦姝的腦海中適時地傳來了謝釋淵的聲音。
秦姝心裏頓時就踏實了些許,“大蛇!你醒啦!”
謝釋淵嗯了一聲,鬆散地嗓音透着些靡靡之音,“醒了也沒完全醒,身體還在沉睡,神識借你的識海用用。”
秦姝:“……”
行吧,隨便用,反正她自己如今還無法操控神識。
“處在虛弱期的蛟我上次差點都沒跑掉,我吃了風行丹,還穿了疾步靴,身上了貼了兩個疾行符……”秦姝感慨道。
“蛟畢竟是妖獸,身軀強悍,實力很強橫。”
“元嬰中期能打得過嗎?”秦姝追問道。
“若是能打得過,他就不會只取血了,你要相信人類的貪婪不允許他這麼做。”
秦姝:“……”
雖然她也是人類,但她覺得謝釋淵這一點說得沒錯。
“對了?這隻蛟身上的龍血對你有用嗎?”秦姝問了一句,若是有用的話……咳咳,等她以後厲害了!會考慮幫他取來!
“這種低劣駁雜的血脈,本尊纔不需要。”
然而支右也沒給她多少思索的時間,秦姝就看到自己被綁在了懸崖上。那碧綠的深潭,那陡峭的石壁,曾經的逃亡經歷彷彿近在眼前,然而現在馬上就要再經歷一次了……
支右就站在懸崖邊上,看着周圍的侍衛將陣法佈置的差不多了,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笑了笑,“小丫頭,準備好了嗎?”
他這話雖然是問秦姝的,但卻壓根沒等到秦姝回答,他手裏的石頭就朝着那波瀾不驚的水潭中砸去。
石頭不大,但四周包裹着的靈氣也讓此地濺起了大朵的水花。
秦姝擡頭眼睛也不眨地看着那個水潭平靜下去,緊接着一圈一圈的漣漪盪漾了開來。
潭水的動靜越來越激烈,彷彿一鍋燒開的水,劇烈的翻滾着。
終於,一個腦袋從水中浮現了出來。
秦姝瞳孔一縮,她看清楚了!一個長得龍鬚,但卻還有些像蛇的東西!
她藏在袖子裏的玉佩被她掏了出來,一道靈氣打了上去,玉佩上的劇烈地能量波動傳來,捆綁她的繩子被氣勁崩斷,一道淡金色的掌印朝着深潭襲擊而去。
那個腦袋也縮了回去,秦姝落地的一瞬間,就一頭朝着地上扎去。
支右見狀下意識地抓住了秦姝的一條腿,想將她拎出來,卻被秦姝帶着一起鑽進了土裏。
秦姝撐起一個防護罩,輕車熟路地才巨石當中穿梭,還不忘用腳踹一踹那個拽着她腳踝的人。
身後的懸崖再次塌陷,整個大地都在震顫,抓着她腳踝的人卻說什麼都不撒手。
秦姝聽到支右在叫罵:“該死的,這東西怎麼恢復的這麼快!”
秦姝心中暗罵了一聲傻……從他用人類的恢復速度來衡量妖獸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此時,她的土遁術更是運用到了極致,無他,只因帶着個人影響速度。
也幸好支右還沒蠢到這時候攻擊她,秦姝一邊跑一邊喫補靈丹。
支右見狀直接震驚了,原本以爲抓了個好餌,沒想到竟然是個扮豬喫老虎的?
這人到底什麼來歷?!怎麼身上這麼多好東西?丹藥都能這麼喫?
秦姝跑了半個時辰,直到她跑出了岩石區,四周的岩石變成了鬆散的土壤,才停了下來。
用土靈氣將四周的土推開,行成了一個四平方左右的四四方方的空間。
她盤膝坐在了地上,又吞了一顆極品補靈丹,纔看向了面前的支右。
“還當你有點本事的,沒想到也是個空架子。說吧,你這修爲吃了多少丹藥才提上來的?”秦姝問道。
支右瞪了她一眼,“那也比你厲害!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掌就能拍死你。”
秦姝輕嗤一聲,捏着玉佩的手緊了緊,低着頭擡眸眼神陰鶩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試試呀,看看我們誰先死。”
支右不敢賭,她剛剛那一招分明就是化神期的攻擊,“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一定不是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