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小曲兒，開開心心地朝着自己的山頭走去。
纔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白髮男子。
許是聽到了秦姝的腳步聲，他也回過身來看向了秦姝，那一雙灰敗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波動，但他的臉上卻多出了幾分控訴。
“秦姝道友，本尊等得你好苦啊。”他幽幽地說道。
秦姝趕緊上前問道，“您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她這話一出，歲寒頓時就更無語了，“道友，你將我請來，往外門一丟就不管了？說好的教我煉體？都不過是一句空話嗎？虧我還這樣信任你，也罷，也罷，明日我離去就是……”
秦姝聽得是一陣頭皮發麻，趕緊解釋道：“不是的，今日去劍宗拜見了師尊，師尊罰我揮劍五千下，這纔剛回來嘛……你彆氣，我馬上就教你！”
歲寒臉色稍霽，“也好，那我們從何練起呢？”
秦姝纔剛摸上了之前大蛇給她的煉體功法，下一瞬那本功法就憑空自燃了起來。
秦姝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這一切定然是大蛇搞的鬼。
“你搞什麼？大蛇？”秦姝不滿地問道。
謝釋淵冷漠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盪漾開來，“本尊的功法可不是誰能練的。”
秦姝撇了撇嘴，“不練就不練。”
幸好她還有之前鐵牛師兄傳授的煉體功法，這會兒正好給歲寒用。
任何一個體修，想要修煉，都是要先從自重練到負重的。
秦姝給歲寒訂了個小目標，“明日，你便從外門跑來我這裏，跑五個來回吧！”
歲寒聞言，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會不會有點多？”
秦姝搖頭，“不多。”
她的視線又落在了歲寒的頭髮上，摸着下巴說道：“你這髮色有些太招搖了，好多人都知道你是歲寒，這樣不好。”
“那要怎麼辦？”歲寒問她。
秦姝眼珠子一轉，脣角的笑容差點就按捺不住，“不然……給你染個發？”
歲寒：“……”
他覺得自己八成是瘋了，竟然會同意讓秦姝給自己染髮。
當然他也覺得秦姝八成是瘋了，她竟然給他染了一頭紅髮。
難道在她看來，紅髮還沒有白髮顯眼嗎？
他看着手中的鏡子，眼中滿滿的怨念，想刀了她的心那是藏也藏不住。
秦姝卻對此十分滿意，她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又掐了個清潔術。
盯着歲寒打量了一圈，才嘖嘖兩聲，“不錯不錯，確實好看！搞得我都想染一個了。”
修仙界的染髮劑都是煉丹師用各種靈植煉出來的，不傷發。
歲寒被她這樣真心實意地一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
秦姝又接着道：“你回去吧，明日再過來，記得跑步的同時還要運轉我給你的那個功法。”
第二天歲寒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前來找秦姝的赤羽跟和馨。
赤羽如今距離突破只有一步之遙，她這次來見秦姝一是兩人確實許久未見，要敘敘舊。
和馨此時也到了練氣六層的修爲，雖然比不得秦姝和赤羽，但在同一批入宗門的弟子當中也依舊是佼佼者。
此時的她早已經能正視自己跟兩個小姐妹之間的巨大差距，但還是忍不住被不遠處那一團跳動的紅色所吸引。
她擡手指着遠處，對着秦姝問道：“姐妹，你看那邊是什麼？”
秦姝和赤羽兩人同時看去，紛紛一愣。
等歲寒再跑近一些，秦姝才認了出來，她也沒想到在太陽底下，這一頭紅色會如此絢爛，差點亮瞎了她的眼睛。
她清咳一聲，對着和馨說道：“是一個客人，你們待會兒對人家客氣點。”
兩人老老實實地點了頭，歲寒這才跑了過來。
他的臉色一慣蒼白，今日也不知道是運動的緣故，還是因爲這一頭紅髮的緣故，竟然顯得氣色還不錯，臉頰上有兩坨薄薄的紅暈。
他纔剛跑到秦姝面前，還未開口說話，便又再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鮮血順着脣角蜿蜒而下，赤羽跟和馨兩個都嚇了一跳，秦姝卻從善如流地掏出一瓶極品培元丹給他倒了兩顆喂下。
又隨手掐了個清潔術，才說道：“不錯，今日吐的血都少了許多，再接再厲。”
歲寒沒有焦距的眸子移到了她的臉上，很輕而易舉地就捕獲了一抹幸災樂禍。
和馨見狀有些擔憂地說道：“姝姝，這人是誰？怎麼吐血成這樣了？快讓他坐下歇歇。”
秦姝衝着她勾起了脣角，擠了下眼睛，“你也認識，就天機閣當初幫我們算命那個。”
和馨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要不還是讓他跑吧，當初他都不幫我算，我不替他說話了。”
赤羽倒是看向了歲寒的眼睛，“他的眼睛……”
“瞎了。”這話是歲寒自己說的。
赤羽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
歲寒不在意這些，秦姝更不在意，見他似乎有趁着跟他們說話偷懶的跡象，便又接着催促道：“快跑起來，不能歇，再歇下去，你這一圈就白跑了。”
歲寒纔剛跑了兩步，秦姝又想起了什麼，叫了他一聲，“小歲！”
歲寒：“……”
這稱呼……還真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秦姝見他回過頭來，就將手上的瓷瓶丟了過去，“你留着，若是再吐血了，就嗑藥。別心疼！咱們丹宗就是丹藥多！”
等到歲寒都跑遠了，赤羽纔看向了秦姝，“天機閣的人？”
秦姝點了點頭，“他說要跟我煉體，我就帶回來了。”
“這麼高的修爲，要跟你煉體？”赤羽實在驚訝。
秦姝聽了這話，反而好奇了起來，“他什麼修爲了？”
這一點她還真不知道，她從未問過歲寒是什麼修爲，只知道他很厲害。
只見赤羽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真實之眼只能看到比我高兩個大境界的，此人至少是金丹後期以上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