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看來我們再進去之後,還得小心,這些鬼修太暴力了。”秦姝小聲說道。

    溫池瞥了一眼,說道:“你還得想想要怎麼進去纔行,只外邊那一層結界就夠咱們喝一壺了。”

    秦姝搖了搖頭,“師兄,你這用詞不太準確,是夠你喝一壺了。”

    溫池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秦姝說道:“我覺得我應當能扛過去。”

    “什麼?”溫池問道:“小姝兒,你是認真的嗎?”

    秦姝微微頷首,“我曾經用雷電之力淬體過,這種程度的雷電之力雖然會痛苦一些,但忍一忍應當也就過去了。”

    當然,她還有點小私心,沒說出來。

    她到底是個體修,鍛體的主意都打到天罡宮去了,這點雷電之力不是現成的嗎?

    溫池一聽她這話,也跟着點了頭,“罷了,既然師妹你可以,師兄我也可以。”

    這回倒是輪到秦姝詫異了,“師兄,你別逞強,不行你就在外邊等等我。”

    溫池搖頭,“沒逞強,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到底謹記着月黑風高適合動手的潛規則,一直到了天黑才順着閻王殿的臺階朝着殿裏鑽去。

    等到了那結界處,秦姝才小聲跟溫池說道:“師兄,你行不行?不行就在此處替我守着,我去去就來。”

    溫池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先動手。

    秦姝先伸出胳膊去結界裏試探了一下,感受着其中的雷電之力,電流劃過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咬緊牙關,只覺得確實還能忍受。

    她再次擡起一隻腿朝着結界裏走去,鍛體功法也在這一瞬間全力運轉了起來。

    而溫池在看着她走進去之後,再次取出一件衣裳給自己套上,還隨手撐起了一個防護罩,就進去了。

    然而等他進去之後,卻發現先他一步進來的秦姝居然還沒出來?

    而秦姝在裏邊吸收了幾圈雷電之力,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此處結界。

    多久沒被雷劈了呢?這種感覺還怪讓人懷念的。

    若不是惦記着找生死簿,她恐怕還得在裏邊多待一會兒。

    溫池見着秦姝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正要往前走,卻被秦姝擡手攔下,“師兄,先別急。”

    溫池疑惑地看着她,只見她手腕一翻,又取出了三根敬神香。

    秦姝嘿嘿一笑,“既然是來拜見閻王的,怎麼能空手來呢?”

    溫池衝着她比了個大拇指,“不錯,孺子可教也,你這舉一反三的本事讓師兄我很是欣慰啊!”

    說話間,他也隨手取出了一把敬神香點上。

    秦姝趕緊用自己纔剛釋放出來的那點靈氣將鼻子封住,兩人一直等着一炷香燃燒殆盡,才朝着裏邊走去。

    “師兄,咱們分開找!”

    溫池衝着她一點頭,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找了過去。

    秦姝找了一個又一個屋子,她做夢也沒想到,從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整日都怕見到閻王,如今卻巴不得見到他。

    那生死簿到地被他放在何處了呢?

    她找了半天,也一無所獲。

    最後只能無奈地掏出判官筆,雙手合十唸唸有詞地問道:“筆神!那生死簿到底在何處?還請給我指明個方向!”

    她只是實在沒了法子,卻沒想到下一瞬那判官筆竟然真的立了起來。

    在空中寫下兩個金色的大字,“西廂。”

    秦姝:“!”

    她一把將判官筆拿在了手裏,就朝着西廂衝了進去。

    西廂看樣子是個會客廳,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臉鬼修正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秦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炷敬神香的功勞,她輕手輕腳地摸了進去。

    纔剛一進去,一股酒氣就迎面撲來。

    秦姝眉頭一皺,看來不是敬神香的作用了。

    這位就是閻王?

    看着帽子確實挺像,但是都成了十殿閻王了,怎麼還喝這麼多酒?

    借酒消愁?

    她根本來不及胡思亂想,趕緊在屋子裏找了起來。

    整個屋子都找了個遍,最後還是沒找到。

    秦姝站在原地,左手撐着右臂再次陷入了沉思,“難道說?真被他藏在身上?”

    秦姝悄咪咪地再次湊了過去,擡手在他身上摸了個遍,依舊沒找到。

    “會藏在哪兒呢?”秦姝此時的眉頭簡直能夾死一隻蚊子。

    終於,她的神識落在了燕王的帽子上。

    她擡手將帽子摘下,就看到了藏在帽子裏的一本冊字。

    冊子上的三個字她也認識,赫然就是:

    “生死簿。”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秦姝趕緊翻開看,卻發現裏邊竟然一個字沒有。

    秦姝有些急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本是假的嗎?

    她打了一道靈氣上去,依舊無動於衷。

    她學着之前的動作轉而問判官筆,“筆神,這冊子上怎麼一個字沒有啊?”

    沒有絲毫迴應,秦姝各種法子都想了,水浸火烤……

    然而這紙張就是不顯字!

    秦姝最終心一橫,擡手取了一滴精血滴了上去。

    這回上邊有字了,不僅如此,跟秦姝有關係的凡人都出現在了這本生死簿上。

    秦姝看到了她爹還有八十年陽壽,而她娘卻只剩下八年。

    她是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的!

    提筆將她爹的八十年給她娘劃了七十九年,這是他欠她孃的!

    再往下則是秦無涯,他的名字後邊跟了一行字。

    秦無涯,卒,年十三。

    秦姝瞳孔一縮,果然!他也是器!

    再看秦眠,年十四,剩餘壽元二百一十七年。

    秦姝瞳孔一縮,不對勁!她怎麼還能有二百多年的壽命?

    就算她重生回來,知道如何以武入道,但她只要在人間就不可能活到二百多歲。

    不對,若是她不在人間呢?

    秦姝愣住了,怪不得她們到處都找不到秦眠的下落,原來她竟然早已經悄無聲息地上了修仙界!

    秦姝的心沉了下去,早了四年,比上一世早了四年。

    十八歲以武入道的凡人是天才,那十四歲的呢?

    她簡直不敢想,心裏猶如一團亂麻。

    她這一手將自己所有的計劃全都打亂了,接下來她又將會選擇哪個門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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