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依依不捨地從長劍上繁瑣的暗紋上劃過，越看越可惜。
秦姝聞言眉頭也蹙了起來，“鑑定不了嗎？”
竺光應了一聲，“這把劍有器靈，有器靈的法器屬性已定，非外力可以改變。”
“器靈？！”秦姝的音調都高了三分。
也不是怪她驚訝，這長劍到她手中也有十多年了，還從未見過長劍的器靈。
她依稀記得大蛇曾經說過她這把劍是個殘次品，不知道是不是在當初長劍受損的時候，連帶着其中的器靈也受到了損傷？
竺光看着秦姝那震驚的模樣，好看的眉眼也微微挑起，“你不知道？”
秦姝鄭重點頭，“當真不知道。”
竺光笑了起來，這一笑就好像那冰川融化了一般，“此劍的器靈應當是受到了某種傷害，如今正在休眠。也正是因爲如此，它的一身本事應當也十不存一……你還有別的法器要鑑定嗎？”
秦姝想了想，又換了一把黑漆漆的劍出來。
“這把呢？”
她如今手中拿着的正是當初從劍冢當中得到的寶劍“死生”。
竺光的視線從她手中的寶劍上一掃而過，而後沉默了。
片刻之後，才道：“您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秦姝一愣，就看到原本被她捧在手中的的寶劍，突然一動，朝着她的儲物戒飛去。
秦姝：“……”
明白了，這柄劍也是有器靈的，那麼這樣說來……她那九九八十一把長劍，就沒一個能被鑑定的了？
秦姝擰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對着對方問道：“有器靈的法器就一定不能被鑑定嗎？”
竺光搖了搖頭，“不是不能被鑑定，是我的品階不夠，若是你以後能遇上更高階的鑑定師，倒是可以試試。”
秦姝明白了，衝着她一抱拳，“多謝。”
就在她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從儲物戒當中將從前溫池師兄給她的菩提葉飛行法器拿了出來。
“這個法器可以鑑定嗎？”
竺光掃了一眼，“飛行法器？”
秦姝點頭，“正是。”
這個兒童樂總不可能有器靈，到時候竺光隨便給她鑑定出個屬性都行，無論是提速也好，節省靈石也好，她都很滿足。
竺光拿着菩提葉在手中打量了片刻，才道：“飛行法器還真是少見，我們精靈族有翅膀，倒是甚少見到連翅膀都懶得用的。還有這煉製靈器的手法，也不太像是我們精靈族的手法……”
秦姝：“……”
這麼快就要掉馬了嗎？
然而下一瞬，就聽到竺光又問道：“你這法器是從矮人族那裏得來的嗎？那些矮人倒是喜歡煉製各種各樣的飛行法器。”
她自己就給圓上了？
秦姝一聳肩，“或許是吧？這也是我無意間從一間小店處得來的。”
竺光沒再追問，“這個法器倒是可以鑑定，不過你還需要等等。”
秦姝點頭，她反正也不着急，她就是想看看精靈族的鑑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隨着白光將翠綠的菩提葉子包裹在其中，竺光的神色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所謂隔行如隔山，秦姝看不出來什麼。
沒多久，竺光收回了手，對着秦姝說道：“我可以幫你鑑定，但是鑑定成功率只有六成，鑑定出來屬性未知，鑑定費用爲上品靈石十枚，若是同意鑑定，就先簽訂契約吧。”
鑑定師在鑑定前是要簽訂契約的，契約也是對雙方有個約束，不然若是有人鑑定失敗了來找茬怎麼辦？
秦姝看着竺光在契約之上落下神魂印記，也學着她的模樣，在一片巴掌大的葉子上落下了自己的神魂印記。
契約達成，接下來無論鑑定成功與否，秦姝都必須給她十枚上品靈石。
竺光拿出一個綠葉製成的卷軸，以靈力爲筆在上邊寫下密密麻麻的精靈語。
待到做完這一切，纔將秦姝的菩提葉放了上去，她擡手在眉心一點，一滴眉間血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緊接着玄奧又古老的精靈語在這間狹窄的屋子裏響起，卷軸託着秦姝的菩提葉子緩緩浮在了空中。
秦姝看着她指尖那一滴殷紅的眉間血，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她這十枚上品靈石賺得一點也不讓人眼紅，若是每次鑑定都需要一滴眉間血，只怕她每日也鑑定不了幾次。
即便是很震驚，秦姝和青音也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當了個合格的背景板。
直到竺光手中的光芒散盡，那片綠葉卷軸上的精靈語就彷彿活了起來似的，朝着秦姝的菩提葉鑽去。
此時，一旁的青音明顯緊張了起來。
秦姝瞥了她一眼，心中大致也猜到了。
能不能鑑定成功，就看這最後一個步驟了。
終於……所有的光芒全部散盡，空白的綠葉卷軸託着菩提葉子又緩緩地落在了案幾之上。
秦姝睜大了眼睛，一雙眼睛直直盯着那片菩提葉。
這次鑑定……成了沒成？
她暫且看不出來。
看着竺光雙眸緊閉，她又不敢貿然開口。
只能擡手起了一卦，算出來的那一瞬間，秦姝的脣角也緩緩揚了起來。
此時竺光也睜開了眼，青音似乎比她還要着急。
“如何？成功了嗎？”青音問道。
竺光露出了一抹笑容，“成了。”
青音眼睛一亮，“什麼屬性？竺光，你真厲害！”
竺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菩提葉交到了秦姝手中，並示意她自己看看。
秦姝好奇地接了過來，裝了五塊靈石上去，仔細感受了一番。
臉上的笑容頓時更明顯了，“不錯，提速三成，所需靈氣卻還少了兩成。”
效果雖然不錯，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沒什麼大用。
這種兒童樂送給朵朵玩倒是挺合適。
她將十枚上品靈石交給了竺光，竺光手一擡，將靈石收了起來。
“期待您下次再來。”竺光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姝一眼，像是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