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釋淵以有心算無心，且再加上天賦技能的剋制，將她死死地困在了那處空間屏障當中。
她的虛影四散成縹緲的霧狀，又凝成人形，無數次撞擊在空間屏障之上。
她最後一次跌落在地，像是也認清了現狀似的。
一手撐地站了起來，視線透過空間屏障落在了謝釋淵和秦姝身上。
下一瞬，她身上金燦燦的火焰就燃燒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相柳，你不是想飛昇上界麼？今日我便獻上我的神魂，詛咒你永生永世，永遠無法回到上界！”
秦姝眉頭一皺，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那神族惡靈瘋狂大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你也有心有所屬的一日，那我便再詛咒你二人永遠無法在一起。”
她的笑聲還在溝壑裏迴盪，整個金色的人形就已經被燃燒殆盡了。
謝釋淵擰着眉頭，神色異常嚴肅。
一旁的秦姝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就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大蛇，她這詛咒……”
秦姝並不瞭解對方的底細，但因爲如今修仙界的大環境會變成這樣，就是那些神族造成的，秦姝天然對神族就帶上了些許忌憚。
謝釋淵擡手攬住了她的腰，看着方纔那隻惡靈消散的地方，收回了自己的空間屏障。
才道：“她算什麼神魂？一隻惡靈罷了，還想詛咒本尊，未免也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秦姝聽了他這話，才鬆了口氣。
“正是，若是詛咒有用的話，她們神族也用不着費這麼大功夫對付你們了。”
謝釋淵微微頷首，算是贊同了秦姝的說法，下一瞬就見謝釋淵又看向了秦姝，對着她問道：“留影石呢？”
秦姝擡手將一塊石頭遞給了他，謝釋淵擡手便捏碎了。
“再重新獵一隻吧，這隻惡靈的話有些太多了。”謝釋淵如是說道。
秦姝也跟着點了頭，“確實。”
他們又將視線瞄準了卷宗上的第三隻惡靈，這一隻依舊很強大，不僅會精神力攻擊，也會幻術，逃跑的本事更是層出不窮。
畢竟，能讓閻王和崔判官頭疼的，又怎會是普通的惡靈？
不過秦姝和謝釋淵配合很好，一個控制着火靈氣負責驅趕，一個用空間之力甕中捉鱉，最後再補上劇毒的一掌。
秦姝趕緊取出留影石，將惡靈被毒死的過程都記錄了下來。
“終於完成任務了。”秦姝看着手中的留影石，心滿意足極了，“接下來就看老崔能不能回答上我們的問題了。”
畢竟崔判官只說了會回答，但他們也無法保證他能完全回答得上來。
謝釋淵將秦姝攬在懷中，身形一動，便離開了原地。
“我們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崔判官纔剛將幾名鬼差遞過來的卷宗看了一半，外邊就傳來了一陣波動。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起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這麼快就回來了？”崔判官問道。
但他卻沒多驚訝，畢竟此時距離她一開始詢問自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對方有對付惡靈的方法，還有空間天賦，這回自己還真是誤打誤撞撿到寶了。
秦姝點了點頭，“說話算數，兩隻惡靈我們已經殺了，按照約定，你得回答我們兩個問題。”
秦姝說完，便擡手將留影石給崔判官丟了過去。
崔判官伸手接過，一道術法打了上去，留影石的投影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留影石清晰地將謝釋淵的毒是如何將惡靈吞噬的記載了下來，可即便是崔判官看到了，也沒辦法。
因爲謝釋淵的毒是不可複製的，他們學也學不來。
崔判官遺憾地嘆了口氣，看着謝釋淵和秦姝說道：“你們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吧。”
秦姝和謝釋淵就等着他這話了，見他開了口，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聽秦姝開口問道：“您在鬼界數萬年，不知多年過去，願力可有被削弱的時候？”
崔判官想了想，十分肯定地開口回答道：“有。”
他此話一出，謝釋淵和秦姝兩人臉色頓時一變。
這怎麼跟他們猜測的不大一樣？難道說天人五衰對願力也是有影響的？
看着兩人神情明顯緊張了起來，崔判官又接着說道：“我們的願力大多來自凡人間，前些年凡間大亂，常年征戰，鬼界的魂魄大增，生人少了，願力自然也少了許多。”
秦姝和謝釋淵聽了他這番說辭，才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他們雙方說得並不是同一件事。
秦姝又接着追問道：“那在這之前呢？願力有波動的時候嗎？”
崔判官擡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兩人，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第二個問題嗎？”
秦姝：“？”
她跟謝釋淵對視了一眼，早知道多殺兩隻惡靈了。
崔判官看着他們臉上的神色，也笑了起來，“罷了，跟你們開個玩笑。這麼多年，收到的願力參差不齊，肯定是有波動的，但若是拉長年份來看，卻也沒什麼太大的波動，不存在驟漲或者驟降的情況。”
秦姝鬆了口氣，謝釋淵眼神也更堅定了些，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或許這一次想要完好無損地渡過天人五衰，還真的要看這些願力了。
見着兩人同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崔判官才又開口道：“你們可以說第二個問題了。”
秦姝回過神來，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接着問道：“紅色願力在鬼界流通嗎？”
崔判官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紅色願力一般代表着獻祭，這樣的願力容易養出邪神或者惡靈。若不是有那些紅色願力，鬼界也不會擁有這麼多讓人頭疼的惡靈了。”
秦姝想到了讓神族後裔獻祭的神族，又聯想到方纔詛咒他們的那隻神族惡靈，這二者……又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