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他還記得這個。
“朵朵。”秦姝喊了他一聲，寂朵連忙一個藤蔓甩了出去，勾住秦姝的腰將她帶了回來。
秦姝被寂朵託着，雙手也沒停，飛快地結印，一個巨大的飛龍睜開眼睛，朝着刃魔撞了過去。
這一手幾乎將秦姝的靈氣整個抽空了，寂朵的葉子將她護在其中，又飛快地退後了數丈，秦姝藉着這個機會再次吞了一把補靈丹。
看來這招式還是不能輕易用，這裏沒有靈氣，只靠魔氣轉化來補充還是不太夠。
魔氣多少會影響心智，若不是在戰鬥中，她或許可以分出一點心神來警惕自己神智，但在戰鬥中實在有些顧不上那麼多。
斟酌再三，她最終還是取出了自己的紫霄白玉劍，手一揮，劍上的火靈氣變了，一層淡淡的煙紫色縈繞在其上。
她站在大片的藤蔓中間，周遭是一片黑灰色的魔氣，一身黑衣，眼睛和手中的劍上卻氤氳着紫氣。
遠遠瞧過去，倒是比魔族還要更像魔族。
想要將劍使出威力，更多的是靠劍意，消耗靈氣並不多，在這裏還是用劍法更合適一些。
秦姝給了寂朵一個眼神，纏在她腰間的藤蔓就收了回去。
秦姝身上的劍意一變，踩着浩渺身法，一招浩渺劍法便刺了出去。
刃魔手腕一擡，兩個匕首架在身前擋下她這一招，整個人向後退了十餘步，他收回手，身上屬於刃魔的形態褪去，露出一張清秀的人臉來。
“浩渺劍法？”
秦姝看着這張臉，神色也有些異樣。
寂朵的大花盤湊了過來，幾乎要貼到她臉上了，“娘，怎麼了？”
秦姝摸着下巴說道“瞧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寂朵甩過一個藤蔓替犀山擋下致命一擊，才一臉驚訝地看着秦姝道“娘，不是吧？您在魔界也有熟人呀？”
秦姝擡手在他的花瓣上輕輕敲了一下，“臭小子，別瞎說。不是什麼熟人，就是似乎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寂朵擡起葉片揉了揉自己的花瓣，說道“娘，你再仔細想想？”
秦姝抿着脣，仔細在自己雜亂的記憶中搜尋了一圈，最後還真讓她找了出來。
“阿仰？”
十四階刃魔一怔，直勾勾地盯着秦姝，片刻之後才道“你是玄天門的人？”
秦姝聽了他的問話並未多想，只當他們早就打聽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她看着這張臉，再次想到了自己曾經在鯤鵬小世界當中看到的景象。
原來，阿章的夫君並未離世，他不知爲何竟然墮魔了？
四目相對，雙方心中都有疑惑，暫時並沒有人出手。
反倒是一旁的夢魔，藉着這個機會驟然出手。
秦姝手中的劍一動，她一招還未來得及使出，就見刃魔的揮出一道光刃，將那道虛幻的精神攻擊打斷。
夢魔不解地看向了他，“刃魔，你這是何意？”
刃魔冷眼瞥向了他，“你忘了我們一開始的打算了？還是說，你真的實打實地想替酆承賣命？”
刃魔又道“只可惜，你這命……似乎也賣不上價，你壓根不是這朵花的對手呢！”
夢魔氣急，剛想反駁，就聽到刃魔又接着說道“老老實實閉嘴待在一旁，不然……我第一個宰了你。”
夢魔閉嘴了，刃魔方纔一瞬間迸發的殺氣是不會騙人的，他是真的打算殺了自己。
他不懂，怎麼雙方打得正熱鬧，他卻突然停手倒戈了？
秦姝見他停了手，想了想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儲物鐲，從中取出一根梧桐木的簪子。
她手一擡，木簪便懸浮在了空中。
秦姝擡眼對上了面前的刃魔，問道“你可認識這個？”
刃魔的視線落在了那根年代久遠的木簪，突然神色大變，“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秦姝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是認出來了，手腕一翻又將木簪收了回來，對着刃魔說道“自然是簪子的主人給我的。”
刃魔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探究，看着秦姝問道“你見過阿章？”
秦姝聳肩，“沒見過本尊，見到她的時候，她只剩下了一道殘魂。”
刃魔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頹唐了下去，彷彿一瞬間衰老了上百歲，“我其實早就想到了，只是打心底一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染上了因果，又困在了那方小世界……自然活不下來的。”
秦姝當初看到的畫面距離如今約摸已經過去了上萬年，這個刃魔在成爲魔族之前或許也是一隻鯤鵬。
難道螣蛇的域跟他也有關係？
“阿章一直念着你，她給你寫了很多封信。”秦姝盯着阿仰的神色，說道。
果然，面前的刃魔多了幾分情緒波動，“信在何處？”
“我是通過無華天濤燈看到的，那些信都是虛影，不過我都記下來了，你若是想看，我可以背給你聽。”秦姝說道。
阿仰看着秦姝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抿着脣，吐出一個字，“背。”
此時的寂朵已經抽出身去幫助犀山他們了，場面暫時也穩定了下來。
秦姝回想了一下信的內容，開口了。
“阿仰，見字如晤……”
她一連背了三封才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男人說道“你還想聽麼？我還可以接着背。”
就在她以爲阿仰會將所有信都聽一遍的時候，阿仰卻擡手打斷了她，“不必了。”
秦姝挑眉，他如今這反應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阿章爲了你屠龍，惹了龍族滿族，你對她……倒是有些……”
就在秦姝斟酌着想要找一個合適一些的詞彙的時候，阿仰開口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是對不起阿章，當初離開她我也是迫不得已……”
秦姝沒興趣聽他們這些八卦，但一旁幫着犀山控場的寂朵卻好像很感興趣，他的大花盤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地問道“後來呢？根據話本子上寫的，你迫不得已離開她，然後找了別的夫人？對否？你快說說，這聽起來似乎比話本子更有趣呢！”
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