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畢淮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你說的那混亂之力，一夜過去，我等都沒能感知到。”
這倒是也不出秦姝所料，就連大蛇也感知不到，想必要感受到混亂之力還是跟體質有關。
就在她剛準備開口的時候，畢淮又接着說了，“我們當中，只有那條魚感受到了。”
秦姝：“？”
她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向了餘佩，臉上的震驚不加掩飾。
謝釋淵也擡眼看向了站在人羣當中雙手抱臂的餘佩，臉上有些驚訝。
餘佩臉上一本正經，但止不住上揚的脣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的得意。
秦姝看着他，正色問道：“你當真能察覺到？”
餘佩點頭，“確實能察覺到，只是……沒法吸收，也沒感受到你所說的負面影響。”
秦姝看着餘佩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又想到他從前是原書的男主，有些特殊光環似乎是正常。
再仔細想想，秦姝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此前她吸收紫氣的時候，餘佩不是也能吸收？
那麼……或許能察覺到混亂之力也跟紫氣有關係？
這麼想着，秦姝驟然擡起頭來，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最近有程陽的消息嗎？”
衆人皆是一怔，大多數人似乎己經忘了程陽是誰了。
倒是餘佩和謝釋淵還記得，謝釋淵首接問道：“怎麼了？”
秦姝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懷疑能否察覺混亂之氣，跟吸收的紫氣有一定的關係。”
秦姝和餘佩都能吸收紫氣，餘佩跟程陽又都是在經過金光照射之後留下的疤痕當中藏了紫氣。
而這些神獸們不會被金光灼傷，也就無法效仿餘佩的方法。
或許她們可以找個普通修士試試，當然若是有程陽的下落，將他找出來問問更好。
謝釋淵點頭，“前陣子麗娘傳訊回來，說有人在阜泉城見到過他。”
“阜泉城？”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阜泉城的城主還欠他們一個人情。
當年的喬大小姐還是她們想法子救出來的。
“不然我們先去阜泉城會會他再說？”秦姝提議道。
餘佩笑了，“還用你親自去？你若是想問，我去將他給你捉來。”
說着話，他又皺了皺鼻子，輕輕一嗅，“我們魚妖的嗅覺也不錯，保準他逃不脫。”
餘佩：“……”
秦姝見狀笑了笑，“還是我去一趟吧，有大蛇在，去一趟也方便。”
餘佩連忙表態，“我跟你一起去。”
謝釋淵眉頭一擰，餘佩又衝着他拱了拱手，一副討饒的姿態。
“老謝，你就帶上我吧，我也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
謝釋淵沒多說話，但也沒拒絕他的請求。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既然沒拒絕餘佩，其他人要跟着一起，他自然也沒理由拒絕。
就這樣，原本說好的二人之行，現在多了幾人。
.
來到阜泉城，一股熱風吹來，還帶着星星點點的黃沙。
秦姝在修仙界這麼久，也就在南洲矮人族的時候碰到過類似這樣的氣候。
但比起阜泉城，南洲矮人族那邊溫度又低許多。
纔剛站在這裏沒多久，秦姝就眼看着餘佩又換了一身衣服。
敖雍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出門還換衣服的嗎？”
餘佩苦着一張臉，說道：“來之前你們也沒說過這裏這麼熱啊。”
敖雍挑眉，“同樣生活在水中，我就沒你那麼怕熱。”
餘佩皺了皺鼻子，反駁道：“當誰都跟你那樣皮糙肉厚？”
敖雍：“……”
餘佩新換的其實就是一層海水凝成的衣裳，穿在身上也很大程度隔絕了他身體水分的流失。
他擡手掐訣，身上靈光一閃而過，臉上的汗珠也逐漸消散了。
畢淮他們倒是對這阜泉城的環境適應良好，用敖雍的話來說，就是……比起靈氣的匱乏來說，這點高溫己經算不得什麼了。
但秦姝還是上前一步，扯住了謝釋淵的袖子，低聲問他，“大蛇，你熱嗎？”
大蛇的本體是相柳，他曾經說過他也不喜歡溫度高的地方。
謝釋淵聞言微微一愣，脣角勾起了幾分，“是有一點熱。”
秦姝運轉靈氣，將謝釋淵身邊的火靈氣都吸收了個乾淨，給他空出了個真空地帶，才又問道：“這樣呢？”
謝釋淵抿着脣點頭，“好多了。”
秦姝以爲他們的小動作不會有人關注，卻沒想到早被所有人看在了眼中。
畢淮的額頭突突跳了兩下，這條蛇是將他在岩漿裏游泳的時候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