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中香 >37(偶遇)
    就在衆人面面相覷時,有幾個公子哥看着照片上的桑棉,拉了個小羣,瑟瑟發抖。

    公子哥1:“哥幾個,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姑娘特眼熟?如果是真的,那我給江衍點蠟。”

    公子哥3:“盛哥喜歡的姑娘?那這不得鬧翻天,他兩從小不對付。”

    公子哥4:“比這還可怕,寂寞點菸jpg。”

    公子哥5:“沒見司燼都出來說話了嗎?你們真以爲他那麼閒?”

    小羣裏衆人一陣握草,猶如喫到了絕世大瓜,既激動又興奮,坐等後續發展。

    且說江衍覺得事態發展有些不對勁,他明明是來羣裏曬他未來天才女友的,結果炸是炸出了一羣人,但是不得勁,而且一羣人小窗他,給他點了一排蠟燭,讓他保重。

    “哥,趕緊把照片刪了,保命要緊。”

    握草。江衍看着好友發來的信息,驚出了一身冷汗,莫名想起小學三年級的盛夏,他連續打小報告告狀盛時,那天放學,司燼等在校門口,懶洋洋地說道:“小胖子,跟我來一下。”

    那時司燼還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家世顯赫,在圈內是獨一檔,鹿阿姨也是那種美的跟仙女似的,每次來開家長會都會給他們帶好喫的甜食,還對他們甜甜的笑,可惜司燼只跟和平、盛時玩。

    和平也就算了,盛時學習成績那麼差,除了會哭什麼都不會,根本就比不上他,要是盛時天天被老師批評,沒準司燼以後會跟他一起玩呢。

    於是他屁顛屁顛地跟着司燼進了學校後門的小巷子裏,然後哭着出來,再後來就聽說鹿阿姨去世,司燼成績一落千丈,變成了壞孩子。

    不過他還是很羨慕司燼,說不出來的羨慕,可能是無論他變得多壞,依舊有不離不棄的兄弟,有寵愛他的外公,依舊是人羣裏最耀眼的存在。只要有他,其他人都會淪爲綠葉。

    司燼的人?江衍嗤笑一聲,怎麼可能。

    聽說這姑娘之前一直在西北讀研讀博,這個月纔回北城。

    嫉妒,他們就是活生生地嫉妒,想攪黃他的相親,哼。

    江衍回懟:“司燼要是認識這姑娘,我直播倒立喝稀飯。”

    草。冒着生命危險提醒他,結果人家不領情,這一下,知道內情的人原地躺平,愛咋的咋的。

    羣裏盛時陰陽怪氣道:“誰去誰是孫子。”

    和平再次被水嗆住,不忍直視地打字道:“照片刪一下,不準外傳。”

    羣裏一羣人面面相覷,司燼是不是審美奇特,所以這些年都沒談個對象?另一羣人瑟瑟發抖,握草,都勒令刪照片了,這瓜保熟。

    見司燼三人都被炸出來,衆人也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立馬刪照片,把話題帶了過去,開玩笑,就連當時最廢柴的盛時,現在都在娛樂圈紅極一時,別提從政的和平和從商的司燼。

    這姑娘鐵定來頭不小,江衍要是敢去,就死定了。

    別墅內,司燼手中的咖啡早就冷掉,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他伸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不知爲何想起那年在海島上,他問桑棉最喜歡什麼季節。

    “冬天吧,喜歡下雪天。”那時候她從書本里擡起頭來,小臉瑩白,猶如上好的暖玉,彎眼一笑,“雪花很浪漫。”

    “那我們就把婚禮定在雪日裏。”

    那時她錯愕了一下,沒有說話,如今想來,她大概從未想過跟他長長久久。

    雪日婚禮。司燼嗤笑了一聲,將冷掉的咖啡盡數倒掉,再也沒有雪日婚禮了。

    “司哥,我問出來了,明天江衍和小棉花去新月大飯店,京大的系主任也去,還真是相親,她老師牽頭的。咱要不要去搞破壞?”

    三人小羣裏,盛時瘋狂地艾特司燼。

    盛時:“哥,吱一聲行不行?要不然小棉花就要被搶走了。江衍那小子長的還真不賴。”

    和平:“相親也挺不錯的,說明江家對桑棉很認可,不在乎她的出身和家庭,要是真的成功了,桑棉也算是跨越了階層,皆大歡喜。”

    盛時:“啊呸,小棉花不需要,就她現在在學術界的成就,江衍也配得上?”

    和平暗自點頭,當年他不贊同桑棉和司燼,是知道他們沒有未來。可七年過去,世事變化,桑棉硬生生地將一條絕路走出了通天梯來。

    現在只要阿燼堅持,老爺子估計也會同意。

    盛時:“司哥,咱去不去?”

    和平:“別說了,讓司燼好好想想。”

    司燼坐在壁爐前,看着壁爐裏跳躍的火焰,俊臉淡漠,濃如鴉羽的睫毛留下一泓暗影,他摸到煙盒,點了煙,七年來第一次破戒。

    菸草刺激着神經,爐火滋滋燃燒着,燒了一夜。

    科研站的日子比桑棉想象的要忙碌,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既要準備畢業答辯,也要熟悉新的環境,還要準備元旦的講座,真是一天恨不能有48小時。

    好在這半個月來,司燼似乎直接遺忘了她這個人,沒有再找麻煩,她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若失,只能靠不停的忙碌來釋然那股堵在心頭的情緒。

    總會過去的,就如同過去七年。日子一天天地扛過來,也許就滿頭白髮,過完了這一生。

    她苦笑。

    週六晚上,高教授約她喫飯,交流講座的事情。雪天路上很堵,桑棉匆匆忙忙趕到新月大飯店時,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點。

    “抱歉,教授,路上堵車,我遲到了。”

    百年老字號的飯店,沒有包間,只有雅座,用復古的屏風隔開,來往的非富即貴。桑棉也是看着外面停着一排的豪車,才意識到這家飯店不簡單。

    “不遲,我們也剛到,下雪天本來路就不好走。”高鈺起身笑道,“桑棉,碰巧今天在飯店遇到了熟人,這是我遠房的表弟江衍和姐姐江璐,不介意一起坐吧?”

    桑棉聽出她話茬裏的“我們”,看了眼精心打扮過,白淨帥氣的江衍以及御姐範兒的江璐,微笑道:“不介意,教授,您太客氣了。”

    一陣寒暄,還未坐下,桑棉就聽見隔壁雅座傳來驚訝的聲音:“高教授,桑棉,好巧。”

    桑棉愣住,就見許久未見的林木深也在,與他同行的是和平。

    和平戴着斯文的眼鏡,一派社會精英的模樣,微笑道:“桑棉,你這是在相親嗎?”

    場面頓時無比尷尬。

    高鈺也愣住,完全沒想到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一個是昔日京大的天之驕子,另一個是混的風生水起的和家子弟。都是世家子弟,論地位比江家還要顯貴。

    草。江衍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初見桑棉的驚豔還沒平復下來,看見和平也在,頓時心口哇涼哇涼的。早知道昨晚就不在羣裏顯擺了。

    林木深是校草級別的,和平也是英氣逼人類型的,都不比他差,他的相親宴,別tm的被攪和了。

    桑棉微笑道:“今天是高教授請我喫飯,交流一下講座的事情。”

    當然交流講座沒必要約這麼高級的飯店,交流是真,相親也是真,林木深和和平的出現,反而解救了她。

    林木深笑道:“高老師,介意我們拼桌嗎?我們跟桑棉也好久沒見了。”

    高鈺驚訝地說道:“你們居然認識?”

    和家那個圈子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高鈺也沒怎麼接觸過,據說來往的都不是一般人。

    高鈺不禁看了一眼桑棉,覺得相親的事情要黃。

    一行人坐下來。

    江衍臉色堪稱顏料,都沒來得及跟桑棉搭上話,就見和平側身跟桑棉交談着。

    “聽盛時說,你加入了南城的科研站,後面是準備去南城嗎?”和平一針見血地問道。

    桑棉點頭:“大約明年畢業就會去南城,目前只是借調在這邊。”

    和平若有所思地點頭:“南城也很好,文化古都,離你老家近,而且阿燼外公祖籍就是南城的,高三那年寒假,他還攛掇着老爺子去南城過年,爲此鹿家還興師動衆了一番。”

    桑棉錯愕了一下,所以那年寒假,是司燼要去南城過年,特意去看她的嗎?那時,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一提到司家和鹿老爺子,旁人就完全插不進去話了。

    江衍忍不住說道:“和哥,你跟桑棉是怎麼認識的?”

    和平見他沉不住氣,上鉤了,意味深長地笑道:“通過司燼認識的。”

    草!!江衍險些打翻了茶杯,臉瞬間煞白。

    他伸長脖子,掃視了一圈,隔着一道道古色古香的屏風,果然在角落裏發現了探頭探腦、笑得一臉奸詐的盛時。

    盛時旁邊,背影峻拔挺直,側臉淡漠、長眸半闔的男人不是司燼是誰?

    草草草!江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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