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棉抗議地拉着圍巾，就見對方伸手握住她的手，放進了大衣口袋裏，大掌暖着她的小手，熨燙的猶如冬日的小火爐。
男人身上冷冽的木香縈繞在鼻尖，桑棉瞬間安靜下來，眼圈微微潮溼，許是單身久了，很多年沒有人在冬日裏幫她暖手了，也沒有人說送她回去，在冰寒入骨的冬夜陪她走過長街。
“你別誤會，老爺子最近逼婚逼得緊，我煩不勝煩這才帶你見她，對於家族聯姻我沒興趣，與其娶個不認識的女人，不如找熟悉的女人。”司燼長眸低垂，看向她，“桑棉，我們結婚吧，各取所需。”
桑棉猛然擡眼看他，男人面容俊美，眸如點漆，薄脣吐出的話卻字字冰冷。
她遍體生寒，聽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同意，我會讓常祕書把婚前協議發到你的郵箱，你有條件可以提。”
司燼別開視線，不看她不敢置信的眼神，插在口袋裏的手狠狠攥緊，他一向講究效率，要是所有的路徑最終的結果都是跟她結婚，那不如直接將人娶回家，至於恩怨也好，矛盾也好，慢慢解決。
就算她毒如蛇蠍，心機叵測，從一開始接近他就心思不純，他也不想有別的選擇，這輩子就彼此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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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這樣理解，婚姻的本質就是交易。我很忙，沒有時間大海撈針地篩選、接觸、欣賞另一名優秀的女性，更沒有精力跟她磨合，按部就班地戀愛、求婚、結婚。相信你也一樣。”
桑棉垂眼低低一笑，真是可笑，他竟然不相信愛情了嗎？
“那你可真是做了最壞的選擇，科研站很忙，我不顧家，我甚至三五年內不打算生孩子，我更不會配合你的商業應酬，娶我你的收益真是太低了。”
司燼眼眸深邃，自信且懶散笑道：“無能的男人才會想着從婚姻裏撈好處，我什麼都不缺，也不喜歡孩子，只需要有個戶口本上的配偶名字，其他的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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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貪圖小棉花的美色，還道貌岸然地說你什麼都不缺。撈男，禽獸，哼！”
別墅內，被緊急連環call喊來的盛時猛然幹掉半杯貴的要死的紅酒，咬牙切齒，爲什麼要虐單身狗？
和平擦着細邊框的金絲眼鏡，看了看時間，很好，今晚是沒法子早睡了，明天又要頂着黑眼圈去上班，這就是交友不慎的下場。
“所以，你跟桑棉跳過了解釋、複合、戀愛，直接見家長，協議結婚？你還說各取所需？”
和平深呼吸，這種人也能娶到老婆？這是什麼世道？
盛時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司哥，這話我聽着都想打你，人桑棉是嫁不出去嗎？是沒人追嗎？要這麼委委屈屈跟你協議結婚？圖你啥？
圖你一年三百六十天加班不回家，圖你大齡單身，還是圖你嘴巴氣死人不償命？”
和平和盛時齊刷刷點頭：“難搞。”
性格那叫一個喜怒無常，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雨的，睚眥必報，一點點仇能記恨一輩子。八百年前就分手的前女友，他硬是惦記了七年，現在還要把人娶回家，可怕。
和平擦好眼鏡，戴起來，淡淡問道：“要是你們真的結婚，司家那邊肯定不消停，到時候有的鬧，這些你考慮過嗎？”
桑棉扶額，聽見門鈴響了，連忙去開門。宿舍樓裏住的都是科研站的工作人員和家屬，外人進不來，她也沒有多想，打開門，就見司燼站在門外。
盛時一把搶下他的眼鏡，笑道：“你上班，我們又不上班，難得司哥心情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以後司哥就沒有這麼自由咯。”
和平嗆了一下，發表不同的意見：“這事我覺得有一個詞比較恰當，叫做白給。盛時別跟着學，挺掉份兒。”
她匆匆吃了兩口午飯，然後就趕去會議室。等開完會，就見科研站的男同事被喊去當搬運工，擡了一箱箱水果上來。
桑棉一口豆漿嗆在喉嚨裏：“不是，我們的事情很複雜，一時說不清楚。”
宋曉媛：嘖嘖，聖誕都沒約會，一羣單身狗。
這一忙碌，就完全忘記了加司燼微信好友的事情。
司燼見她站在門口沒動，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陽穴，聲音暗啞：“我一天一夜沒睡了，不會對你怎麼樣，桑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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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笑的滿地打滾，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惡，險些就要被司哥騙過去了，哈哈哈哈，白給。”
男人身材頎長，面容斯文俊美，一身英倫風格的格子長大衣、黑圍巾，一派優雅矜貴的模樣，見她開門，皺眉說道：“你都不問問是誰就開門？”
“阿姨，拿一個雞蛋、一杯豆漿，兩個菜包子。”
“數棉花吧。一朵棉花、兩朵棉花……”她數到了199朵棉花，依舊沒有睡意，只得爬起來，打開臺燈，強迫自己做論證題靜心，做到一半，思緒堵塞，幽幽嘆了一口氣。
桑棉再度被嗆住：“別，算我求你了，我去忙了。”
她一路渾渾噩噩地走回來，進了宿舍，機械地刷牙洗臉，躺在牀上，閉上眼睛躺了兩個小時，依舊沒有睡着。
桑棉爬到牀上，蜷縮着身子，睜着眼睛失眠了一夜，直到凌晨五點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短暫地睡了兩個小時，又爬起來去科研站。
所以，她可以不用離的那麼遠。
宋曉媛還發了自拍，照片裏烏良辰有些發福，以前高瘦清爽的小夥子猶如發麪的饅頭一樣腫了一圈，宋曉媛倒是沒怎麼變，只是以前走甜美清純風格，現在走濃妝大紅脣，成熟了一些。
他俊臉鐵青，冷冷說道：“有婚前協議的，怎麼能叫白給，明明是我賺了。”
盛時和和平對視一眼，可惡，被他裝到了。
和平：“狗盛時，趕緊把眼鏡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