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中香 >65(蜜糖)
    盛時哼着小曲去前臺結賬,順便開車去附近買了一堆特產,準備給這小兩口子留足私人空間,磨蹭了近一個小時纔回酒店。

    纔回酒店,就見前臺小姐姐笑盈盈地說道:“盛先生,這是司先生給你留的信。”

    啥?盛時險些懷疑自己耳朵幻聽,什麼年代了,還tm的給他留信?手機是擺設嗎?

    前臺小姐取出摺疊的信箋,遞給他,上面的字跡行雲流水:我們先走一步,北城見。

    “我們把盛時一個人丟下不太好吧。”桑棉彎眼問着身側的司燼,喫完飯,司燼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回到學校,拿證件,然後直奔機場。

    像是一場盛世大逃亡。沒人知道她年少時最荒誕最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逃亡,沒有行李,沒有世俗的偏見,沒有現實,帶着勇氣奔赴誰都不知道的未來。

    年少時掙脫牢籠的念想,多年後在一個普通的夜晚實現,桑棉覺得心底熄滅的那團火死灰復燃,燒掉了所有枯燥的沉悶的夜,未來似乎都生動鮮活起來。

    司燼拉着她一路通過安檢,進候機室,眼眸深邃地笑道:“我是給他成長的機會,所以丟下他很有必要。”

    兄弟陪他走了前半生,後半生他要陪着心愛的姑娘走。

    桑棉勾了勾脣,忍不住問:“所以,你其實一直是裝的吧,你喜歡我很久很久了吧?”

    他裝的還真像,每天都對她不冷不淡,除了牀事上失控一些,其他的半點痕跡都不露。如果不是方靜宜鬧那一出,她沒有破釜沉舟要離婚,司燼也不會因此露出馬甲。

    司燼扶額,低低笑:“七年,算不算久?”

    那確實很久。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笑道:“好巧,我也是。”

    晚上的航班,人意外的多,候機室裏冷氣開的太足,桑棉只帶了證件和手機,旁的什麼都沒帶,司燼去買了一條厚厚的羊毛圍巾,披在她身上,然後給常祕書打電話,安排後續的行程。

    飛機半夜落地,目的地海島,還是故地重遊。

    酒店的經理過來接人,等安頓下來已經是深夜。司燼去訂宵夜,桑棉洗完澡,散着溼漉漉的頭髮,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半睡半醒間,司燼回來,取了毛巾給她擦着頭髮。

    男人動作輕柔,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桑棉舒服的眯起眼睛。

    “喫點東西再睡?點了海鮮濃湯和清爽開胃的小菜,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這裏的海鮮湯。”司燼擦着她絲綢一般烏黑順滑的長髮,聲音微啞。

    怕影響她畢業答辯,他都不敢聯繫她,只旁敲側擊讓林叔打電話給她,一個月未見,思念成狂,只是今晚註定做不了什麼,她這一天也夠累的。

    桑棉聞到濃郁的香味,頓時睏意全消,爬起來喫宵夜,然後就見司燼拍了照片發到了三人小羣裏,深夜放毒。

    三秒鐘後,盛時發語音過來,嗷嗷投訴:桑棉,你管管司燼,還有沒有人性,不知道我對美食毫無抵抗力嗎?

    桑棉將手機放到桌子上,笑盈盈地打字:不敢管。

    司燼眼眸一深,湊到她耳邊,低沉說道:“可以試試。”

    她以前很敢管他,只是睜着烏黑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就會心軟,如果他表現的好,還會衝着他淺淺一笑,那時候心頭像是有一隻小貓爪子,勾的他撓心撓肺,是個,很會的,小姑娘。

    “怎麼試?”桑棉側臉,險些碰到他高挺的鼻樑。

    “這樣試。”司燼聲音暗啞的不像話,扶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上她。

    盛時在羣裏鬼哭狼嚎了一段時間,發現沒人搭理他,頓時氣呼呼地去點外

    賣了。

    第二天一早,桑棉就被外間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吵醒。

    “司總,這是您和夫人的行李,夫人學校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未來一週的時間都給您空了出來。”

    她聽着聲音像是常祕書,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竟然是中午了。

    沒一會兒,司燼就進來,見她醒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親,低沉笑道:“醒了?”

    他只穿了黑色的睡袍,縱然穿的嚴實,也隱約可見胸前性感結實的肌肉。

    她伸手摸了摸,彎眼笑道:“被你吵醒的,你讓常祕書送行李來的?”

    “嗯。”司燼眼眸危險地眯起,捉住她使壞的小手,低低說道,“看來是真的休息好了……”

    一陣耳鬢廝磨,等起來喫飯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一天窩在酒店,桑棉坐在沙灘上,一邊吹着晚風,一邊回覆着已經炸裂的微信消息,從昨天到今天,一天一夜,她都沒時間沾手機。

    大部分都是祝賀她博士畢業的,餘下的就是拋來橄欖枝的,還有就是親朋好友的問候。

    以前她離羣索居,生活簡單,精神滿足,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博士論文答辯,就有一羣人來祝賀她,生活似乎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發生着劇變。

    “在想什麼?”司燼取了兩杯鮮榨果汁,走到她身側,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低低笑道,“桑博,你也有呆呆的時候?”

    桑棉現在知道他就是一隻紙老虎,外表看着俊美冷漠,內裏實則依舊是當年那個肆意熱忱的少年,不自覺地彎眼笑道:“好像結婚以後,我的朋友變多了。”

    司燼聞言,忍不住勾脣,知道她的意思,她的生活一向簡單,但是跟他結婚以後,因爲身份的轉變,簇擁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不習慣了。

    “你要是不習慣,可以不用搭理無關的人,有時候有距離感,別人反而會更舒服。”司燼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她的臉蛋,自從知道她當年是爲了他,才被迫分手,心結解開,那些炙熱的情感便無需再壓抑。

    他想每天都跟她親親抱抱舉高高,感受她在身邊的感覺。

    桑棉被他親的臉頰發癢,躲開嗔怒道:“你從昨天到今天,親了無數回了。”

    他這人,喜歡親,而且某一時間段喜歡親同一個部位,能慢慢跟她磨一兩個小時,她都羞於齒口。以前也沒發現他有這樣特殊的癖好。

    司燼挑眉,斯文俊雅地笑:“抱歉,情難自禁,多練習,你就會習慣。何況,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喜歡的模樣。”

    桑棉臉頰發燙,她還是繼續回微信吧。

    大學小羣裏,宋曉媛在曬她做博主後賺到的工資,辛苦一個月,賺了4000塊,可能還不夠她以前買一個包,不過宋曉媛激動地哭了。

    桑棉也由衷地爲她感到高興,離婚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她能自立自強,纔算是真正地從婚姻的陰影中走出來。

    桑棉:爲了慶祝我畢業,我請你們喫飯吧。

    宋曉媛:我請,棉棉,你別跟我搶~

    桑棉微微一笑:那就去京大附近的那家麪館吧,很多年沒去吃了。

    秦嬌:好呀好呀,最懷念的還是大學時代。棉棉,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不是答辯都通過了嗎?

    袁莎:人不一樣,她去西北一個月,這小別勝新婚,咱還是慢慢等着排隊吧。

    桑棉掩面,身後司燼低低地笑出聲來,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啞聲說道:“所以,桑博,我排第幾?”

    “別喊我桑博。”桑棉低低說道,莫名覺得正常的稱呼從他口中吐出來,就變得異

    樣,異樣的蠱惑,她都有些無法直視。

    “那喊姐姐?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我喊你姐姐。”司燼低沉地笑,明明她比自己矮半個頭,只比他大一歲,全喜歡以姐姐自居,巧了,他也挺喜歡喊她姐姐,然後聽着姐姐叫。

    “我回信息呢。”桑棉羞恥的腳趾抓地。

    司燼撫過她小巧可愛的耳朵,聲音漸漸低沉暗啞,分離這麼久,才耳鬢廝磨一天怎麼夠!餘下的七天,得好好補償。

    海島七天,桑棉哪裏都沒去,只待在酒店,最遠的距離就是跟司燼去海邊喫海鮮,然後在酒店的私人沙灘上踩踩沙子,玩玩水,餘下的時間就全被司燼霸佔了。

    幾天下來,她身上痕跡就沒有消過,直呼有些喫不消。好在科研站那邊,廖教授問她決定好了沒,留北城還是去南城,桑棉藉着工作的事情,這才催促他回北城。

    司燼無比可惜,本來還想着海島結束,去山裏度假,重溫他們之前走過的路。他們在一起甜蜜的時間太短,分離的時間太長,他只能這樣來覆蓋那些分離的時光。

    “等國慶休假?不行,國慶人太多,還是等年底淡季。”桑棉否決,還是冬天再去山裏,就是不知道山裏冷不冷。

    “年底?”司燼眼眸深邃,年底有重要的事情,“明年開春再去吧。”

    “好呀。”桑棉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趕緊結束海島度假吧,她需要回去上班,好好工作。

    司燼脣角微揚,不想戳破她的小希望,回到北城,他似乎更能爲所欲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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