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中香 >67(是你)
    頂層套間是酒店特意給司燼留的,從不對外開放。

    桑棉一進屋就被他按在門後,貪婪地親吻起來,炙熱的鼻息落在她的身上,夾雜着低低的粗喘聲,近十天沒見,別說司燼,她都覺得有些難受。

    一陣耳鬢廝磨,稍微解了分離的苦,司燼剋制地放開她,眼眸幽深,啞聲道:“餓不餓?先喫飯?”

    桑棉被他親的情動,渾身燥熱,說道:“我先洗個澡。”

    司燼低低笑出聲來,本來想放過她的,結果她自己要往槍口上撞,那就只能一起洗澡了。

    桑棉臉頰發燙,低呼一聲,就被他抱起,去浴室洗澡。

    送來的都是清爽開胃的小菜,比較下飯,其中有一碟酸蘿蔔,異常的好喫,桑棉一連吃了好幾口,點頭道:“這道菜好喫。”

    司燼鬆鬆垮垮地繫着浴袍的帶子,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潮溼的,斯文白皙的面容透出幾分事後的饜足,見她胃口好,低沉笑道:“這是我從外公那帶來的,你喜歡喫的話,回頭我讓鄭叔再多送點過來。”

    “好呀。你不喫嗎?”桑棉實在是餓,洗了澡,一身舒爽,連帶着胃口都好起來。

    “喫。”司燼這才動了筷子,給她夾着菜。看着她喫,他就心滿意足了。

    去年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夢想成真,他以爲,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了。能和她這樣相視一笑,能一起看書喫飯,一起相擁而眠,像是做夢一樣。

    桑棉給他夾着菜,笑吟吟地說道:“快喫吧。”

    司燼心情愉悅地動筷子喫飯,他的小桑棉,又回到他身邊了。

    喫完飯,桑棉在微信上問着馬笑笑,有沒有收到特產,特產是什麼。

    “桑棉,我此刻內心無比十分的複雜,你知道特產都是啥嗎?菊芳齋的菓子,老字號的烤鴨,景泰藍的瓷器,整盒的特色糕點,包裝的太漂亮,我沒捨得喫。”

    桑棉噗嗤笑出聲來,馬笑笑,真的,一開始以爲是雷厲風行的獨立女性,後來才發現是行走的搞笑女。

    “行,那我準備把它們都喫掉,但是,桑棉,這些特產真的好精緻好漂亮,我當初就是隨口一說,你這每人都送一份,花了不少錢吧。”

    桑棉彎眼,問司燼:“花了你不少錢吧?”

    司燼挑眉,撈過她就是一記深吻,啞聲說道:“賺錢就是給你花的。”

    桑棉被他親的心猿意馬,連忙躲開,笑盈盈地繼續回消息:“沒花我的錢。”

    “歐耶。”馬笑笑一秒滿血,嘿嘿笑道,“那我去解決它們,棉,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小世界了。別回了,我懂!!!”

    桑棉失笑,沒再回復,回了個問號給盛時。盛時幾個小時之前就在艾特她,不過那時候她被司燼纏的脫不開身,就忘記回覆了。

    “桑棉,外公問,我們要不要辦婚禮。”

    “好呀。”桑棉正回覆着信息,等過了數秒鐘,猛然擡起頭,看向司燼,辦婚禮?

    司燼點頭,面色沉穩,狀似無意地問道:“嗯,老人家思想比較保守,覺得領證了不辦婚禮不像話,還問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我們自己操辦還是讓鄭叔他們操辦?”

    司燼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當初領證的時候,時間太倉促,又怕她看出他的心思,他選了最樸素的一對白金對戒,只借着老爺子的手,送了她幾套翡翠珠寶,她也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別墅的收納櫃裏。

    現在看來,多少有些不夠看。他司燼的女人,別人有的,她要有,別人沒有的,她也要有。

    桑棉眨了眨眼睛,有些無措地說道:“我沒有想過耶。”

    司燼低沉笑出聲來,原本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低低笑道:“那現在想想?”

    司燼眼眸微深,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婚戒,點頭道:“行,我跟外公說一聲,我們可能不能大張旗鼓地辦婚禮,司修明那邊出了點事情,正在接受調查。”

    還有,司哥說他以前打牌都是故意讓着你的……說你牌技不行……又怕你輸了生氣。”

    司燼挑眉,行,馬上讓桑棉關了微信步數。

    許是年少時的經歷,除了相依爲命的姥姥,桑棉從小就不信任何人,不信親情,不信愛情,只信世情涼薄,人心易變。越容易得到的,越容易失去,越是熱鬧喧囂的,事後越清冷寂寞。所以她對於儀式感沒有任何的感覺。

    五分鐘之後,盛時和和平在人工湖的垂柳下逮到了兩人。司燼一臉黑線地看着出現的兩個超級大電燈泡。

    “就上週,所以我纔沒去南城找你。”司燼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摩挲着她順滑如絲綢的髮絲,低聲說道,“還是之前那點爛事,司修明自己不檢點,跟方靜宜鬧離婚的時候,被實名舉報了。

    這些年,他們各自都有對方的把柄,鬥起來兩敗俱傷,誰都討不了好,估計不好收場。”

    只能說,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那婚禮我就看着辦了?”司燼情緒很快就穩了下來,成年人,在名利場裏沉浮半生,早就諸事看透,何況司修明的事情他也出了一份力。

    她輕輕抱了抱他,柔聲說道:“別傷心,以後有我跟外公陪着你。”

    “好呀。”桑棉點頭,此事就再沒提過,後面桑棉以爲他只是說說,因爲司修明的事情,婚禮可能辦不了,也就沒什麼期待,直接忘了這茬。

    從總的成本來說還是虧錢的,不過無所謂,他別的項目都賺錢,分開的七年,這些記憶里美好的地方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否則他也不會瘋狂地賺錢,渡過那些漫漫長夜。

    要一直好好的,相親相愛,一輩子陪伴着彼此。

    桑棉一臉問號。

    司燼扶額,該死的盛時!他,死定了。

    他慢條斯理地地掐了電話,假裝沒聽見。

    盛時咬牙切齒地說道:“桑棉,你還不知道吧,這繁花似錦山莊就是你們分手後,司哥投資建造的,繁花是你,似錦是他,特中二吧?

    和平攤手:“你這繁花似錦山莊總共就這麼大,我也不想的。”

    司燼頓了頓,冷笑了一聲:“也算是報應吧。我跟外公是絕對不會出手幫他的。”

    因晚上喫的太多,羣裏,馬笑笑和其他同事一直在發照片,尤其是年紀大的教授家屬,酷愛拍照,大家都分散在各個地方玩,第一時間就發照片,看的桑棉心癢癢,就拉着司燼出去吹風散步,順便消食。

    和平繼續攤手:“我不知道,盛時說的。”

    還有,司哥有次喝醉酒,說他當年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一見鍾情,故意摔了滑雪的工具,故作冷漠,吸引你的注意力……

    “司哥,你們終於捨得出你的總統套間了?發個位置,我跟和平火速趕來。”盛時打來電話,“別墨跡,我看到桑棉的微信步數變了。”

    “簡單低調點?走個形式?”桑棉遲疑地問道,“要不,讓外公看着辦?婚禮都是辦給別人看的,我都可以。”

    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也沒有體會過父愛,見到了世間最醜陋的人性,父母造的孽,全都由孩子來承受了。

    山區到了夜裏,無比的涼快。暑假旺季,來的遊客很多,大多都是附近來一日遊的,晚上不回去,直接在度假山莊遊玩一晚。

    桑棉掐了他一下,彎眼笑道:“盛時會氣瘋的吧。”

    “還行。”司燼勾脣,從動了念頭開始就在瘋狂地燒錢,歷時五年建成,開業第一年也是虧錢,虧的厲害,去年開始,從他跟她重逢開始,繁花似錦開始實現了第一次的盈利,而且由於建造的太美,成功躋身爲國內最美的定情聖地。

    司燼虎軀一震,許久,將頭埋進她的發間,啞聲說道:“阿棉,我們以後要好好的。”

    “這家度假山莊好有意思,照理說,竹林聖地是比較小衆的景區,交通發達,一日來回都夠,在這裏投資這麼多,只爲了紀念自己跟女友的定情之地嗎?”桑棉詫異地說道,“山莊建造的這麼美,一年要虧不少錢吧?”

    很多情侶和夫妻都慕名而來,連帶着景區都火熱了起來。

    “嗯,我答應你。”桑棉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安撫道。她也沒有父母,她只有姥姥和阿燼了。

    與司燼領證結婚,沒有辦婚禮,也不覺得遺憾,大約她心底從未真正地相信過,自己能擁有最奢侈的幸福吧。

    桑棉貼在他胸口,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雖說父子早就成陌路,但是阿燼多少還是傷心的吧。

    “管他呢。”別來打擾他跟桑棉的二人世界就好。

    “你這繁花似錦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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