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抱着一隻小貓,翻進了劣質電纜的貼牌廠。
長相比趙覺民還老的趙悟民,聽從哥哥吩咐,暫時遣散了工人,停止了生產和發貨。
這會兒他正和另外一個保安小鄭,一邊喝酒喫火鍋,一邊醉醺醺地高談闊論着。
小鄭忽然問道:“哥,咱們要不就先到這兒?萬一喝醉了,被小偷過來偷東西。”
趙悟民不以爲然地喝了一大口,笑道:“怕什麼,外面那麼兇一狼狗,誰來都不好使。”
“也是。”
小鄭點點頭,和趙悟民碰了一杯。
而他們寄予厚望的那條狼狗,這會兒不但被楊慶綁住了嘴,還做了一下全麻,正一聲不吭地躺在地上睡覺呢!
在小貓的配合下,楊慶通過視角盲區,輕易地摸到了趙悟民存放重要文件資料的小隔間。
雖然在哥哥趙覺民的要求下,趙覺民使用了保險箱,但他本人卻絲毫沒有安全意識,直接把主鑰匙和應急鑰匙放在了一起,這讓楊慶連密碼都不需要按……
仔細地取完證後,楊慶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次日上午,麗思卡爾頓酒店套房。
嗔怪地瞪了楊慶一眼,唐韻猶猶豫豫地接通了呂夫蒙的電話。
“你是在跑步嗎,怎麼喘得這麼厲害?”
“是……是啊,我昨天稱了一下,居然重了兩斤,所以就早點起來跑步。”
“哦,我是想問你下午有沒有時間,畫展那邊我聯繫得差不多了,你得出來,跟馬老他們一起喫個飯……咦,怎麼有啪-啪的聲音,是有人在打快板嗎?”
“嗯哼~~有一小夥兒,正在路邊練快板。”
楊慶聽得直髮笑,於是也參與其中,一邊富有節奏地打着快板,一邊還唱了出來:
“要說這打虎,還是武二哥。打了虎,出了名,天下傳說。可沒走幾里路,他心裏暗琢磨……”
呂夫蒙聽得樂了,“哈哈,你還別說,這小子唱得挺不錯!”
而唐韻卻渾身一顫,‘啊’的一聲,倒在楊慶身上。
與此同時,她也沒能拿住手機,掉在了牀上,繼而又彈到了地上。
好在有毯子作爲緩衝,手機沒有跌壞,還能繼續通話……
一分鐘後,稍微緩過來的唐韻,用略顯疲憊的聲音解釋道:
“我跑步出了點汗,手機不小心滑掉在草上了。”
呂夫蒙聽女友驚叫,還以爲出了什麼意外呢,沒想到就這點小事……他豪爽地說道:
“沒事,晚上我陪你去買一部最新的水果機。”
唐韻擋住了楊慶作怪的手,“不用了……下午四點,咱們在壹嘉咖啡見面,我有話要和你說。”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呂夫蒙分手。
但下午見面、得知她的打算後,呂夫蒙立刻就表示反對:
“分手?!我不同意!”
他獻了這麼久的殷勤,爲這個女人辦畫展的事忙前忙後,卻只換來一句分手,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唉……你幫我不少忙,我都記在心裏,但是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感覺。”
唐韻神色誠懇地說道:“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呂夫蒙的聲音大了起來,他想去抓唐韻的手,卻被她靈活地躲開,只能一臉氣憤地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所以纔想着和我分手?”
面對這個問題,唐韻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她承認的這麼痛快,讓呂夫蒙一時間呆住了。
“你……你是不是被那男的騙了?唐韻,你不知道,現在有很多男的就會油嘴滑舌,欺騙你這樣單純的女人,你把他介紹給我認識,我好幫你試探一下!”
呂夫蒙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太着急,不能直接跟唐韻鬧翻,得走迂迴路線。
然而唐韻怕出意外,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帶他去見楊慶。
“……他人很好,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見唐韻說這話時滿臉幸福的表情,呂夫蒙油然而生出一股巨大的挫敗感,自己居然連人都沒見到,就敗給對方了!
這讓他特別不甘心,“唐韻,結婚可是人生大事,你千萬別衝動……還有,我們就算分手,你也沒必要取消個展吧?馬老他們已經答應參加了……”
唐韻搖了搖頭,拒絕道:
“我的畫技,依然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還需要打磨一段時間,等有了更好的作品,再考慮開個展。”
其實,她的畫技已經相當成熟了,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想再和呂夫蒙有交際。
呂夫蒙又急了:“可我人都約好了,你怎麼能……”
唐韻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打斷道:
“馬老他們那邊,我已經打電話說過了,我現在還約了人,先走一步……對了,咱們以後沒別的事,就不要再聯繫了,我怕我老公誤會。”
說完也不等呂夫蒙做出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唐韻離開的背影,呂夫蒙氣得把桌子推倒在地……好在他要的咖啡和點心還沒送過來,不然又要多賠一些錢了。
“先生,你這……”
“我賠。”
正扯皮間,呂夫蒙透過玻璃窗,看到唐韻坐進了一輛沒上牌的白色帕拉梅拉的主駕,接着在系安全帶之前,她還主動吻了副駕上那個被遮陽板擋住臉的陌生男人。
“……”
呂夫蒙心態爆炸,直接推開服務員,往門外跑去。
可惜還是晚了。
唐韻已經載着她的好老公揚長而去。
***
晚上,金鼎富麗會所。
暫停了劣質電纜生意之後,魏廣軍、趙覺民、梁安妮三人在這裏找了個包廂,準備談一談分贓的事。
魏廣軍覺得自己權利最大,風險最大,出事後的刑期也最長,所以要拿一半的利潤。
趙覺民對此沒什麼可說的,但梁安妮要拿三成,他就有意見了。
然而人家梁安妮也有話要說的,如果不是她接受美人計的提議,把老魏拉下了水,那這事怎麼可能幹成?
趙覺民感覺自己綠油油的,但爲了多分一些票子,他也只好忍下這份屈辱,狡辯說美人計並不一定就要和人睡覺,自己也沒有逼她上魏總的牀!
聽了這話,老魏心裏很不痛快,合着自己在老趙心裏,只是個連牀都不用上,就會被女人拿下的糊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