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靜待花自開 >第67章 報復
    楊倩玉並沒有呵斥自己的丫頭。

    因爲黃玉蓉沒少在她們幾兄妹面前嘮叨,表達她對劉元箐母女的厭煩,以及早晚要驅趕這兩母女離府的決心,只不過事情是要等楊旭寧去京都之後再進行。

    所以楊倩玉覺得沒必要花心思與趙月芳交好了,她覺得劉元箐母女要靠自己的爹孃養活,她們就必須得對楊家的主子們恭敬,得聽從安排,她吩咐趙月芳幫忙做點事就更加理所應當了。

    所以她冷冷的等着趙月芳給她服軟。

    趙月芳沒有理會那丫頭,而是淡淡的直視着楊倩玉的雙眼:“祖母身子不爽利,昨晚的膳食沒喫下多少,今早又說沒有胃口,喫不下東西她老人家的身子怎麼好的起來?

    這幾日街上很熱鬧,做零嘴小食買賣的人不少,我得去爲祖母尋些好克化又開胃的東西,看她老人家能不能喫下一些。”

    楊倩玉頓時啞了口。自己的爹孃與繼祖母並不親近,平常也就是面子情,自從母親完全拿到掌家權後已經很少去壽安堂了,就是每次去也是來去匆匆。

    而他們這一輩的,應該說是她們大房的這一輩,所謂的請安更是能免則免。楊老太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她還真不清楚,只知道祖父把她禁足在了壽安堂。那麼大年紀還被管束,她都替楊老太難爲情。

    趙月芳拿孝道來說事,她一個做孫女的還真不好說什麼,做孫女的還能越過祖母去?只是趙月芳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明明經常被祖母無端端責罵,被罵誰能高興呢,偏偏她還要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虛僞。

    “大小姐,這都快下晌了,我還急着出門就不打擾大小姐的雅興了。”趙月芳微微的躬了一下身,然後挺着腰繼續款款而行,只是方向是往大門口而去。

    楊倩玉惱怒,衝着趙月芳主僕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喊:“趙月芳,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寄住在我家的外來客,你也不是什麼名門貴女,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趙月芳的身影就是一頓,但是很快她又繼續不停步的往外走。

    “這趙月芳真不要臉,小姐你怎麼不收拾收拾她?”丫頭被趙月芳無視,很不高興的慫恿道。

    楊倩玉黑着臉冷冷道:“着什麼急,你以爲她還能得意幾天?我娘都說過了,這種吃閒飯還給家裏找麻煩的人早晚要踢出去,但得等祖父去京都以後。

    到時候家裏全由爹孃作主,便是祖母也得收斂行爲,聽我孃的眼色行事,我看她到時候還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麼。”

    “肯定不能啊小姐,她的外祖家都不要她們了,要不然她們怎麼會去壽安堂拼命討好老夫人,還親自動上了手侍候人呢。

    到時候老夫人都沒法子給她們撐腰,我真想看她在小姐你面前乞求的樣子,就像她們剛來府裏的時候,費盡心思討好你和夫人。”丫頭諂媚的恭維道。

    楊倩玉卻若有所思:“那邊是祖父的外院,趙月芳怎麼會從那個方向過來呢?”

    “小姐,聽說倩月小姐到現在還沒找到,奴婢聽下人在傳小話,說倩月小姐跟付管事私奔了呢,你說這事兒會是真的嗎?”丫頭悄聲說道。

    楊倩王的心神立馬被這個消息引走了:“你說下人們都在傳他倆私奔?”

    丫頭使勁點頭:“珍珠姨娘嚎哭大半天了,趴在牆頭求人去幫她尋人呢。可是去付管事家的人回來說,那付管事元日那天早上出門就沒回去過。那天倩月小姐單獨叫了付管事跟她一起,下人們說的很難聽呢。”

    “我得去跟娘說說,這不是小事。”楊倩玉再也閒不住,往黃玉蓉的屋子匆匆飛奔。

    付春江被關在一間柴屋裏已經第三天了,中間有人給他送了兩次喫的就沒再管他。因爲他沒有反抗,除了那天捆他的時候捱了一腳,倒沒再喫別的苦頭。

    當然他也跑不了,屋子就一個出口,出口處敞開着,總會有兩三個人守在出口處耍樂,時不時瞧他一眼。但也沒理他,即使他好言好語懇求,別人也懶得和他說話。

    這兩天的喫食是一個叫陳三的人送的,說過幾句話,算是跟他稍稍混熟了些。見又輪到他守門,付春江振作了一下精神,準備繼續跟他拉拉關係,尋找逃離的機會。

    “陳叔,陳叔,說說話吧,你們把我留在這裏,好歹總得讓我明白原因吧。”

    陳三今天難得的又開了口:“你小子好好等着吧,別瞎折騰。”

    這語氣讓付春江生出了希望。

    他連忙接話道:“小子哪裏敢瞎折騰給諸位找麻煩的,陳叔,我真的只是窮小子一個,家裏也只是本本份份種地過活的莊戶,真是沒明白以小子的身份何德何能勞累諸位把小子專門帶到這裏來。”

    陳三同情的看着他:“算你小子倒黴吧,你確實是附帶的,事情本來跟你沒有干係。說你小子運氣不好吧,確實又有貴人發話了,要拿你做個筏子,你小子不僅不用喫苦頭,說不得還得混個豔福!”

    付春江心裏吁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暫時把小命保住了:“陳叔方便說說麼?”

    陳三卻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乖乖聽話就什麼事也沒。”

    事情要回到年前說起。

    盧世平是盧氏直系子孫,負責分管平城的事務。閒暇之餘他喜歡去逛個茶樓,聽聽小曲或者說書人講文說古。這天他如同往常一樣,找了個喜歡的位置。

    講書人還沒來,茶樓裏閒坐的人三三兩兩說東道西。說着說着,也不知誰帶頭就把話題扯到了楊家人的身上。

    楊家是平城有數的權貴人家,這兩年因爲內宅私事總被人津津樂道,臨近過年了又接連折騰出了好幾樁事,給平城人平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盧世平喝着茶閒閒的聽着,有時候聽別人閒聊也是獲得訊息的一種途徑,這也是他愛來茶樓的其中一個原因。只是聽着聽着他的臉越來越黑,因爲盧家也成了別人嘴裏的談資。

    他背後坐着幾個婦人,一邊喫着零嘴一邊大談特談,眉飛色舞。

    “楊家大房還是讀書人家出身呢,也不知道怎麼教養出那麼兇狠的女娃,一個把妹妹推水裏想淹死人家,一個呢像個土匪一樣帶人打上別人家,不得了呀,真是世風日下。”

    “這樣的女子誰家敢娶回去做媳婦啊,沒得帶壞了家裏人!”

    “只是帶壞嗎?那可是敢打敢殺的人呢,這纔多大點就狠成那樣,跟這樣的人相處你們不怕嗎,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壞了心眼要害人呢。”

    “爲一樁親事,就向至親之人下手,唉,夠狠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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