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一個月前,那仙家弟子說什麼五大陣營聯合籌劃誅殺白眼狼,即是要籌劃一個月,八成是設什麼陷阱了。
經過昨日的相處,烈寒發現蓮花也並不是那麼難說話相處的人,許是遭聯合誅殺被逼急惹火了纔要毀掉這個世界的。
慌亂間,烈寒猛拍系統面版,“快打開地圖導航,我去拉她一把,躲起來,躲過明天各陣營對她設的陷阱。”
想辦法,拉住她,藏住她,拖住她,再與她聊聊世界的美好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既然打不過,那就說故事談人生吧,把人說通了不也拯救了世界?
【叮,系統地圖持續爲您導航,後轉,請沿東邊方向直行出發。】
烈寒順着提示聲奔去,這還沒奔幾米路又聽得系統再次提示:【左轉,請沿南邊道路方向行走。】
烈寒頓住腳步,懵了。
啥玩意兒?
【再後轉,請沿北邊道路方向行走。】
烈寒的視線落在地圖上,只瞧上邊的紅色三角標記在a99號地圖上閃現移動,一下東一下西,一下近一下遠,速度很快,就跟玩似的。
“……”
烈寒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火氣也隨着奔騰摩擦大了起來,擡手就對系統面版拍個不停,使得系統面版“嗞嗞”閃個不停。
“她這樣,讓我怎麼找啊?”
他收回手,頹靠在樹上,絕望開始點點佔據內心,他用指尖扣着樹皮,蔫蔫垂下腦袋。
“哎~任務又要失敗了。”
系統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嗞嗞”調整好自己,安慰:【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明天才是血腥日,這不還有一天時間?】
還有一天的時間碰運氣。
烈寒一拳落掌,點頭:“對,還有一天時間,就跟打王者一樣,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逆風翻盤,說不定運氣就這麼好呢?”
他擡頭看向系統:“系統,現在多少點了?”
系統面版“嗞嗞”閃了一下,顯示出一串時間。
【現在是a99號世界時間16點13分。】
“……”
烈寒一巴掌呼在系統面版上罵咧:“這哪裏是剩一天時間,這是半天都不到了吧!”
他仰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掏出昨日剩的窩窩頭,邊啃邊在路上漫無目地晃悠着,這一晃就晃到了晚上,蓮花瞬移到哪就是不會瞬移到他身邊,內心更絕望了。
腳疼,太累了,他停下腳步就地坐下休息,這剛坐下來沒多久,本就面色不好看的臉皺起了眉頭,顯得更不好看了。
只瞧他抽了抽鼻子,疑惑:“什麼味道?”
又摸黑碰了碰旁邊,手碰到了布料,好像還有些黏糊糊的,什麼東西?
再摸,他摸到了一個凹凸不平的東西,這手感,怎麼越摸越像張臉啊?
嗯?頭髮。
這是手?
都是黏糊糊的,一個不好的畫面閃過腦海,他彈了起來,面色蒼白,冷汗如雨。
他剛剛該不會是坐在屍體上了吧?還是一副死了沒多久的屍體。
烈寒擡腿就是跑,沒跑幾步就被絆倒了,手摸到了同樣是黏糊糊的屍體,還不止一具。
這裏遭到屠殺了!
世界末日不是明天嗎?原來今天就開始了。
黑夜中,陰沉透紅的厚雲之下,少年腳步趔趄,穿梭於屍體之中,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前方有一片金光,在這黑沉壓抑之下就像一片希望,一片帶着希望的光。
慌亂害怕的心緩和一些,他朝那道光走去,走近一些,再近一些,不多時,便看到一抹豔麗身影立在這金光之中。
姑娘墨發輕垂至腰,一襲金絲綵衣在金光中絢麗無比,她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到來,身子微側,回首。
傾城妖孽的容顏露在眼前,額上的那一抹黑白蓮花印記是那般的顯眼。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此情此景,着實驚豔,烈寒先是呆愣一下,旋即心中一喜。
找到了。
他抱着白衣袍子跑向前,想拉住她,躲起來,可心中的歡喜並沒有持續多久,他還未碰到人便見這令人驚鴻一瞥的姑娘擰斷了一個和尚的腦袋,頓時鮮血涌噴,觸目驚心。
向前奔的腳步頓住,烈寒呆愣愣地看着鐵心將屍首分家的和尚扔到一邊,嫌棄地擦試着身上的血跡。
他這才注意到,蓮花周身泛着黑白相間的靈氣光芒,在她身後有着一座座比她高上不知多少倍的大佛。
原來那令人舒服的金光是佛光,可纏繞在蓮花身上的金色符文看起來好像就不是那麼舒服了。
鐵心冷着一張臉,漠然瞥了一眼這個突然到來的人,轉頭,注意力回到前邊這幾尊大佛的身上。
她二話不說,指尖微動,調動經脈中的神力擡手將眼前這幾尊唸咒的大佛強行捏小,最後捏成粉碎腥土。
金光消失,她身上纏繞的金色符文碎裂飄散,霎時,這一方土地便只剩下黑白相間的靈氣光芒。
烈寒是真的被嚇到了,這妥妥就是一個嗜血狂魔,與昨日那個認真聽他講故事的呆萌姑娘完全就是兩個人。
“系統,系統,系統!”
系統召不出,烈寒心絕望。
面前姑娘面色如冰,瞳色如鐵,雖生得驚豔吧,但周身泛的殺氣絕對能將這驚豔給蓋過去。
此時的蓮花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不好說話的樣子,與她說話就是找死,更別提談什麼價值觀了。
人就是這樣,在危急存亡的時候,腦子就糊了,先前腦子排演得再好也都是浮雲,就比如此刻的烈寒,他腦子裏剩的就是:快跑,遠離這朵花!
於是身體接收到的命令也只有:快跑,遠離這朵花!
少年轉身拔腿就跑,這還沒跑幾米就撞到了東西,他站穩,瞧清撞到的東西,內心一陣尖叫。
完了!撞到蓮花了!
鐵心擡手就要掐上烈寒的脖子,烈寒被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軟塌下去,就坐在地上極其從心地抱住了蓮花的大腿。
“大佬饒命!”
蓮花:“……”
烈寒的衣襟已經溼透,他全身發抖抱着大腿好一會兒,才扯回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