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出獄了。
果然,獄卒提着鑰匙來給他開門了。
“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出獄了?”
獄卒大哥點頭,“恭喜啊小兄弟,經留察和調查,你確實沒啥問題,可以出獄了。”
“謝大人。”這是喜慶的日子,烈寒撓頭笑呵呵的:“我就說我是社會好公民嘛。”
獄卒大哥掃了他一眼,“跟我來吧。”
烈寒眨眼,這是要辦出獄手續?
然,一刻鐘後,烈寒被帶到了官府落戶處。
“怎麼現在才落戶?要想在九焱皇朝的領地行得方便呢就要有戶帖,不然就是三非流民,被發現了是要坐牢的。”
烈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剛從牢房裏邊出來。
負責登記落戶的官員邊用小刀刻字邊給烈寒做思想教育:“作爲九焱的子民,要守九焱的律法,不偷不搶不殺不掠,誠實守信,好好做人,對了,去賭坊賭錢或開賭坊也是犯法的啊。”
“那稅錢呢?”
“你想繳稅?”落戶官擡頭望了他一眼,繼續刻字:“若是日常生活,買買東西也就算是間接□□稅了,至於繳稅,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按我朝律法,誰賺得多誰繳得多。”
說着,落戶官突然冷笑兩聲:“要是連自己的肚子都解決不了,那繳個屁的稅,把自己賣了都繳不上。”
額……怎麼感覺這個官員在內涵他窮,連稅都不配繳。
但同時也在慶幸這個世界的律法沒那麼強行霸道,不然這一落戶,光是稅錢就讓他活不下去。
“我畢竟不是管財的官,稅這方面也沒那麼熟,待回兒發本《九焱律法》給你,回去好好看看。”
“那土地呢?”烈寒亮着一雙眼,“落戶了總要給個住處吧。”
“你爹孃給你留地沒?”
不帶任何一個親朋好友獨自悲慘來到a99號世界的烈寒搖頭:“沒。”
“沒有還指望官府給你劃地?你這流民想得到美,沒地沒住處自己賺錢買去,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本官教你?”
好冷酷無情,但又好有道理啊。
落戶官在烏木牌上刻好烈寒的名字性別,連戶帖一起,用法器烙下了九焱印章。又將戶帖對着印章部分剪成兩半,一半收入官府留底。
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末了,他向烈寒伸出手。
烈寒盯着落戶官的手心:“幹嘛?”
落戶官掂了掂自己的胳膊:“一兩銀子。”
“啊?”
落戶官兩眼微眯很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少年:“辦理的費用啊。”
烈寒捂緊了自己的小錢袋,“還要錢?”
“不然呢?這烏木不耗錢?戶帖的材料不耗錢?”說罷,落戶官又從櫃子底下掏出一本厚重書籍,推到烈寒面前,“這本《九焱律法》也耗錢,最最重要的是本官可不是白打工的。”
“那我要是沒錢呢?”
“沒錢?”落戶官冷笑:“這簡單,去本官府裏倒一年夜香抵債,這戶帖和刻着身份的烏木牌也可以給你。”
“……”
在倒一年夜香的恐懼下,烈寒還是忍痛乖乖交了一兩銀子。
失去的錢可以賺,但倒夜香花費的可憐歲月就回不來了,倒一年夜香才抵一兩銀子,怎麼想怎麼虧啊。
出了官府,烈寒呼吸着遠離牢房的清新空氣。
脫離了倒夜香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
小錢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但裏邊就剩下一兩銀子和超多加起來不足半兩銀子的銅錢,估了一下,按照這個世界的物價,省省,還是能堅持一個月的。
坐進小攤點了碗大份餛飩安慰自己可憐弱小的胃,他決定安撫完就去找活計。
還是最初的想法,先解決溫飽問題,再操勞蓮花的事。
現在這個表面整潔的他怎麼着也比那個怎麼看怎麼像乞丐的他好找工作吧。
他這麼想着,喫飽後帶着乾淨整潔的表面去找工作。
然後招苦力活的嫌他胳膊腿太細,招細緻活的不要男的,酒館茶樓不缺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廚師的活,這一點火捏勺,菜還沒出鍋就被趕了出去。
他後悔當初填報高校志願時選的是編程專業,而不是那上了電視廣告的新東方廚師專業。
日頭下山,天色漸暗,萬家燈火點起之時,終於,他找到活計了,聚文書館在招抄書人,給出的工錢也是相當豐厚的。
烈寒提起毛筆,一陣傻笑,想當年他可是市級軟筆書法比賽的冠軍,區區毛筆抄書,絕對能寫得工工整整、漂漂亮亮。
然,落筆的時候,他發現,他看不懂他要抄的內容,準確的說是看不懂字。
()°д°()他在這個世界竟然是個文盲!
無其他含義,就字面意思上的“文盲”!!!
於是乎,抄書就變得像畫符一樣,速度慢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留在書館。
灰溜溜地出了書館,天已是黑透了,蔫蔫地走在點了燈的熱鬧街道上,好巧不巧,天邊劃過閃電,雷鳴風雨紛至沓來。
熱鬧非凡的街道收了攤,變得冰涼的街道在嘩啦聲下就像是烈寒此刻的心情,極其應景。
更……難過了(ノДt)。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被絆了一下。
是什麼東西?這個時候還要來給他的心情添一把霜!
怒氣襲來,他轉身剛想一腳飛過去,便在嘩啦的雨聲中隱隱聽到了女孩的□□聲。
他低頭蹲下,只瞧一個女孩躺在暴雨中,好像失去意識了。
街道太暗看不清臉,這是誰家的娃子?
確認人還活着,他第一想的是將人背去醫館,但又想到自己的卑微可憐小錢袋,他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又不是我家孩子,管你幹嘛?”烈寒起身抱着《九焱律法》轉身就走,嘴裏喃喃:“我連自己都管不好,還管別人,呵呵,等醒了訛上我就完蛋,纔剛從牢房裏出來,等下又進去……”
這時,暴雨突然停止嘩啦傾盆。
【叮!提示,黑白蓮花就在旁邊。】
“……啊?”
五秒畢,暴雨持續,烈寒晃眼看向四周,他與此刻的涼風一般冷笑:“開什麼玩笑,這裏半個人的影子都沒有,哪來的花……”
額?剛剛那個躺在雨水裏的女孩該不會是蓮花吧?
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嗎,此刻應該在宮裏穿着漂亮衣服,喫香的喝辣的,怎麼會躺在這裏?
烈寒將人拖到了一家商鋪屋檐下,此時的商鋪已是關了門,他盯着這個比落湯雞還溼得透的女孩,笑出了聲:“哈哈~天降蓮花啊。”
內心多日的積壓,烈寒捏指給這女孩的腦門來了一崩子,又一次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他想,這個世界的大街面鋪應該沒有安裝類似於監控的東西吧。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躺在這的,但真不巧,被我撿到了。”
突然,少年面上的嘻哈神情凝住了,狠厲神色劃過他的兩顆眸子,一雙手緩緩掐向了女孩的脖子。
“對不住了。”
“以後的你太可怕了……”
在威脅未成長起來之前,將威脅扼殺於搖籃中,這是保住a99號世界最好的辦法。
手指不斷加大力道,躺着的人即使昏迷着也因爲脖子上的那雙手開始顫抖起來。
閃電劃過,照亮女孩那張痛苦漲紅的小臉,烈寒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
“唔……”
嘩啦暴雨聲不斷,突然一道震人心神的“轟隆”雷聲取代了這暴雨聲。
再次恢復暴雨聲時,烈寒跌出屋檐外,摔坐在地上,雨水冰冷無情地打在他身上,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正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做不到,殺人他做不到。
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社會主義的和平時代,接受的都是友善待人、和諧共處的理念,殺只雞都要手抖半天下不了刀,這殺人就更別提了。
恐懼支配心頭,少年捂着臉,真是佩服上一條命的自己,雖然砍人失敗,但那把菜刀是怎麼劈下去的?
小說電視劇裏演繹殺人很容易,但真正實踐起來,還是太難了。
對於薰陶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下的烈寒來說就更難了,這一下手,感覺殺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啊。
緩和一會兒幼小的心靈,他召出系統用優美的中國話把它罵了一頓。
“&%…垃圾系統,就不能讓我重生到蓮花化形之前嗎?老子一jio踩爛她!現在一個大活人怎麼下得去手?更別說腳了&…”
【系統不背鍋,重生時間是有長度限制的,只能在這個時間範圍內做出改變,拯救世界,本系統能做的就是儘量將重生時間提前。】
“……”
【qaq系統打工不容易,體諒一下?】
烈寒一個白眼翻過,“去去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接收到命令,系統很麻溜地消失了。
烈寒爬起來重新蹲在女孩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苦笑:“我長這麼大,從未參加過喪禮,若不是網絡發達,我連棺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身上的陽氣充盈得不得了,也就是來到這個世界,把上百個輩子的死人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