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坐在一旁,是想笑不能笑,沒見過大少奶奶這麼笨嘴拙舌的,南康郡主想着她特意要的糕點,結果她根本不想喫,不過也難怪,大少奶奶才從清州進京,時日不久,還沒那麼懷念清州,等過一年半載就不一樣了。

    沒見過這麼不識擡舉的,南康郡主臉上閃過一抹蘊怒,把她吃了一半的糕點放下,那邊三太太就看着趙夫人,笑道,“趙夫人隨趙侍郎在清州待了三年,應該聽說了清州沖喜祕法,知道我靖南王府憂心大少爺的病,也不告訴一聲。”

    趙夫人當即坐不住凳子,道,“謝三太太冤枉,我雖然在清州待了三年,但未曾聽過什麼沖喜祕法,我還特意問了我家老爺和府裏從清州帶來的丫鬟小廝,沒一個聽說。”

    “許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南康郡主看向蘇寞,眼底是壓抑的怒氣,“大少奶奶不是說清州有人沖喜管用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嗎,怎麼連趙侍郎和趙夫人都沒聽說過?”

    蘇寞眨眨眼,絲毫不怯的笑道,“那可能是真的孤陋寡聞了。”

    一句話,沒差點把南康郡主噎死過去。

    趙夫人屁股都坐不住凳子,完全沒見過謝大少奶奶這樣說話直來直往的,和其她人說話,一句話可能繞幾個彎埋幾個坑,這一爽直,反倒招架不住了。

    人家專程送糕點來,她還說人家孤陋寡聞,實在失禮,但這話可不是她先說的,再者,人家是來幫南康郡主拆她臺的,她用得着對人家客氣嗎?

    謝柔站着南康郡主身後,氣的絞爛手中繡帕,都請了趙夫人來戳穿她,她竟然面不改色,還說人家孤陋寡聞,她以爲她拿銀針把他們靖南王府大少爺扎醒的事沒人知道嗎?!

    只是娘不信,也不讓她說這事,謝柔憋不住道,“我大哥成親醒來,你說有沖喜祕法的事就傳遍京都了,在京都的清州人也不少,可沒人聽說這事!”

    這是拐彎抹角沒用,直接和她開門見山了呢,蘇寞面色沉下來,看着謝柔道,“這兩日府裏都在傳我打着沖喜祕法的幌子要這要那,相公勸我別在意,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這會兒看來我沒放在心上,但放在心上的人卻是真不少。”

    “有沒有沖喜祕法,沖喜祕法到底管不管用,也不是三兩天就能看出成效的,要是不管用,相公他……那些衣服首飾就算多的把靜墨軒填滿,於我而言也沒用。”

    “難不成靖南王府是怕我捲包袱跑了?”

    頓了頓,蘇寞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就算我能跑,信王府也跑不了。”

    “我爹孃也不會眼皮子淺到爲了昧下那點首飾,連信王府爵位都不要帶着我這個女兒亡命天涯!”

    說着,蘇寞猛然起身,“我既然嫁給相公,自然一心盼着他好,但士可殺不可辱,靖南王府聽欽天監的執意娶我進門沖喜,又質疑我騙人,這靖南王府我清州小地方來的高攀不起,我自請離去。”

    福了福身,蘇寞轉身對半夏道,“我們回信王府!”

    蘇寞大步就走,這脾氣衝的,把趙夫人都衝懵了,老夫人氣的拍桌子,“簡直胡鬧!不過起了幾句齟齬,就鬧着要回孃家,拿我靖南王府當什麼地方了?!”

    蘇寞腳步都沒停一下,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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